不惯起早的韩经踩着点步入大殿,初次上朝不免东看西看多瞅几眼,殿上的人没几个认识的,姬无夜、张开地、韩宇,气质最猥琐长得跟韩王最像的就是太子了吧,说来也怪,韩王几个子女是排位越靠后颜值越高,嫡长太子气质样貌最肖韩王安,四子韩宇就有有棱有角了,到了韩非、红莲更是全方位全死角,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力不从心,隔壁热心人帮的忙。
韩经也是面如冠玉,只是身材有点小胖,在此时也是加分项,至少一眼就能看出乃是富贵人家出身。
“初次受诏上朝观政,八弟为何姗姗来迟?”
第一个朝我开炮的竟然是韩宇这大猪蹄子,日你先人板板,显得你能耐是吧。
韩宇广有贤名,从小扬名养望,攒得偌大名声,在韩国素有贤公子之称,这是要踩韩经烘托自己,nmsl。
“四哥这是在指责韩经?”
韩经掀桌子了,韩宇也没料到一直名声狼藉不佳的八弟这么没有城府,本还以为最近动作频频有所改变,看来是高看了,朝堂博弈哪有这般直来直去的,攻讦也讲究个由浅入深,层层逼近,不过这么一挑明搞得双方都很难看,韩经无所谓,韩宇可不想落下个排挤手足兄弟的名声,污了自己,被当成跟韩经一个层次的纨绔。
“臣子奉诏应当恭谨,八弟举止有缺,为兄理当规劝,再者,哥哥教导提携弟弟也是常有之意吧?”
“那敢问四哥是何时入的殿?”
韩宇韩殿上诸大臣拱拱手,“韩宇愚钝,自知非勤恳无以补拙,也非常珍惜父王给予的历练机会,历来朝会都是最早到场,只盼望能向满朝贤达多学只言多语,好早日为我韩国建立功勋。”
殿上文武还一副所言甚是的满意样子,个个抚须颔首以示配合,看来朝堂各势力默契地联合起来绞杀韩经,多半是为了韩经的产业,都想分一杯羹。
“四哥误会了,经之所以来迟,正是因为守法尊礼。”
“文臣以张相国为首,治理韩国是夙兴夜寐,宵衣旰食,武将以姬大将军为尊,护卫国家是甲有离身,浴血无悔,更有太子哥哥在上,韩经身为王族,不曾为国家立尺寸之功,怎么敢走在列位前头?”
“经考量许久,方才算好时间点,准时入殿,既尊重了太子及列位文武,又不显得轻慢了国**常,好在韩氏德深,给了经天生聪颖的资质,少听了几句贤达之言,事后也能领悟出来。”
“你,你,诡辩。”
听见韩经轻飘飘的把过失摘了个干净,还针锋相对地讽刺了自己一下,可偏偏不好严辞驳斥,总不能说韩襄子、韩武子只配繁衍出天生愚钝的后人吧,韩宇有点后悔,不该为了刷声望,亲自下场。
“哈哈哈,经公子所言有理有据,如此遵礼守节,臣恭喜大王又得麒麟子。”
张开地咪着的眼忽得睁开,感到不可思异,朝堂上这场针对公子经的狙击他早就收到了消息,相国一系的臣子也没有推波助澜,但是经公子被打压,事后利益相国一系肯定也是要出手争取一部分的。
可是今日朝会走向越发扑朔迷离,为韩经发声的竟然是虎踞全韩,俯瞰新郑的姬无夜!
两人素无交集,姬无夜为何会支持韩经,难道是为了对付四公子韩宇?四公子势力膨胀极快,对太子的威胁远大于骤然兴起实则缺乏根基的八公子,姬无夜看中了太子懦弱无主见,为了能掌握全部的权力,自然要力保太子上位。
韩宇也是有些懵圈,说好的围猎韩经怎么就只有自己站在台前,而且隐隐间还处在下风,不由得把眼光望向了韩国真正的仲裁者,韩王安。
韩王安仍旧一副腰肌劳损,操劳过度的样子,垂着大眼袋端坐于王座之上,似睡未醒,对韩宇求救般的眼神视若无睹,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小视韩安,这位韩王政治手腕还是高于其他五国君王的,当然他们的水平与秦王不在一个位面实在无法比较。
韩国在列国夹缝间求存,相较而言,历代国君都不算太过昏庸,只是限于地缘政治,没有战略缓冲,这才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韩安的朝堂文武中有五代相韩的张开地,韩国史上最强的大将军姬无夜,民间韩人与郑人虽相融合已经百载,但仍有摩擦碰撞,韩王要是没有手腕怎么可能安坐于王位之上,这些年的政治平衡可以说是掌控得极为精妙。
张开地相韩五代君王,功高震主,韩安扶植起出身草根的姬无夜,果然形成了微妙的平衡,王位又稳固了几分,韩宇的兴起又焉知不是韩安有意为之?
至于姬无夜是否残暴虐民,姬张二人相争是否害民弱韩,这就不在考虑之列了,上位者眼界所能看到的只是同阶级的利益权势划分,百姓黎民,草芥耳。
“公子经明礼守法,忠君爱国,寡人心怀大畅,赐百金,赏奴仆百人,宅邸一座,王室庄园两处。”
韩安一句话为韩经的行为定了性,针对韩经的包围网还没成形就被手撕,没有溅起一朵花,留下兀自恍惚的韩宇。
不知为何失败的韩宇大失往日水准,要是在正常状态,少不了假惺惺上前祝贺恭喜。
张开地瞳孔收缩,余光扫向笑嘻嘻的韩经,往后朝堂里的水更浑了。
朝会这就么散去,本就是针对韩经的分脏大会,现在事情了结,自当无事退朝,文武君臣议论纷纷地退出大殿,随侍内监叫住韩经,“大王宣公子王宫花园觐见。
此时韩宇已经缓过神来,“还没祝贺经弟受父王恩赏,四哥前番也是急躁了些,还请八弟不要怪罪我不分是非,险些铸成笑话,幸亏父王英明,乾坤独断,才没有让八弟受委屈,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惭愧无地。”
韩宇是个有城府之人,今天要不是被韩经往日声名言行所累,也不会因为轻视棋差一着。
“怎么会!我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都快忘记了。四哥不用歉疚,之前四哥可能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父王又不够重视所导致的,我也常劝父王要雨露均沾,对诸位兄妹一视同仁,可是父王偏要宠我,偏要宠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独宠你?
你个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