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次却是嘉大意了,小觑了韩文约,导致主公身陷险境,还望主公降罪!”
郭嘉突然一整神色站起身来,顾不得身体内传来的阵阵虚弱感,对着嬴子戈躬身郑重说道,自从投入了嬴子戈的麾下以后,这还是郭嘉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对嬴子戈说话。
“奉孝,韩遂败了!”嬴子戈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说道“天赋,自信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有时候却难免会让人看不清自己,而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却是经验与磨砺,那在一次次或失败,或成功的磨砺中积攒下来的经验。
你要记住,经验那玩意儿,虽然看起来是虚的,但是却会让我们获得很多天赋以及书籍上永远学不到的东西,而那些东西,都是格外重要的实物,也是一个谋士从幼稚走向成熟的标志。”
“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此三人皆可谓世之奇才,一经入仕,天下为之变色,可谓是风云皆系于一人之身。
然而孤认为他们若无年少之时的经历,若无年少之时的种种磨练所得到的经验,纵然他们天赋再高,最终的成就也不一定能达到之后之地步。
相比于子明苟居市井之时,韩信忍受胯下之辱时,你觉得我们的经历如何?”嬴子戈淡淡的挥了挥手,扶起了身前的郭嘉,若有所指的说道“奉孝,有时候太顺了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而经历一些磨难,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好了,不想这些了,孟起他们那边应该收拾的差不多快回来了,韩老贼也跑了,就是不知道还跟不跟的上!”嬴子戈扶着郭嘉一起坐到一边的软塌上说道。
“主公放心,经此一役,凉州已经彻底的没了韩老贼的容身之地,虽然杀了他,的确是去除隐患的最佳方式,但若是侥幸让他逃得一命,那对我们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你要知道,酒泉,敦煌那边可是还连接着一条宝藏之路的。
如果韩文约能活着到了那里,并且站住脚跟的话,待我们稳定凉州,也许最后反而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郭嘉望着嬴子戈的神色默然无语,缓缓闭上眼睛,半晌后方才重新睁开,微微笑道。
这一刻他清澈的双眸中闪烁着丝丝异彩其中却再也没有丝毫的动摇,瘦弱的身躯好像也有了一丝不同。
“这不就对了!其实这些东西都很简单,孤相信,纵然没有我的点拨你郭奉孝很快也能明白这些东西!”嬴子戈望着此时的郭嘉淡淡笑道,他并没有在意郭嘉说的关于韩遂的事情,实际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将韩遂放在眼中过,纵使韩遂刚刚带人从郭嘉的谋划中跳出,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嬴子戈心中对于韩遂的看法都没有过丝毫的改变。之所以此时提起韩遂,也不过是为了转移郭嘉的注意力而已,“好了,不想这么多了,韩遂的事,待孟起他们回营后再做打算。现在我们两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孤可是大营亲自迎接大军儿郎们回营的。”
此时韩遂的状态倒的确没有出乎于郭嘉的预料,当那漫天的烈焰扑来的时候,韩遂的心中就已经绝望了,舍弃了一切,孤注一掷的谋划终归是毁在了对方这不讲道理的力量之下。
先有嬴子戈率领一千兵将强行抵抗住了自己一万五千精锐汇成的惊涛骇浪,随后又是郭奉孝全力天象秘技下的大雾风火。
可以说韩遂的失败出乎于他的预料,却又带着一股必然。
他察觉到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算计他,所以他借着马超的威慑,借着混乱的大战,顺其自然的将自己的心腹李堪送出了棋盘,在棋盘之外为自己留下了后手。他看透了当成公英死去金城失陷,自己纵然已然掌握十万大军,但却已然处于悬崖边上的处境,毕竟他并不是真正的羌人,而十万大军有七万都是羌人。
所以他借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悍然率领大军度过了渭水。依靠对于渭水的熟悉,他察觉了郭嘉用水攻击大营的谋划。
在自认为营中有内间,羌人不可靠的情况下,他悍然的作出了舍弃兵力优势,以八万大军为诱饵,启用后手,直捣黄龙,拿下嬴子戈从而绝地翻盘的惊天谋划。
这个计划可谓是险到了极致。因为在作出这个谋划的时候,韩遂根本不能确定嬴子戈是否会留在大营之中,一旦嬴子戈跟随大军一同出击,那纵然他能拿下嬴子戈的大营,却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但是韩遂依然作了,而且是丝毫没有犹豫的作了。
命运在那时还是眷顾着韩遂的,嬴子戈在出征的前一刻,改变主意留在了大营之中。一切都在向韩遂的谋划倾斜,一万五千精锐大军的果断冲击,胜利就在眼前。
然而
微微泛白的天际之下,一行数百残兵正疯狂的向前逃窜着,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烟熏火燎的,神色间也充满了颓废和慌乱,好似他们的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该死,该死!嬴正、郭嘉、你们都该死!”领头的正是韩遂,此时的他面色苍白,气急败坏的趁着逐渐亮起的晨曦向远处逃遁。
一边逃,一边疯狂的在心中咒骂着,韩遂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十拿九稳的谋划会失败,想不明白,为什么嬴子戈和郭嘉的力量会那么的强大,强到不讲道理。
一万五千精锐铁骑冲击只有一千兵马驻守的营地,无论在谁看来,这都是必胜的场面,但是韩遂就是败了,败在了嬴子戈绝世无双的武勇下,败在了嬴子戈突然爆发的秘技下,败在了郭奉孝不讲道理的天象级秘术下。
其实总的来说,还是韩遂的力量不够强,但凡他的手底下能有一个或两个刚刚迈入一流之境的战将,这一战的结果也许就会被改变。
或者说,李堪要是能谨慎一点,没有在第一时间一个人作出了送人头的行为,而是耐心的指挥铁骑一点一滴的围杀嬴子戈,其后的战果都有可能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