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桌后,江夏就忙活起来,小女孩小小的身板爆发出惊人的爆发力。在美食面前,她完全丧失了抵抗力。
“你是多久没吃东西了?”王丹平拿起一串烤肉送进嘴里问到。
“实话告诉你,知道今天要来凉水镇,早饭都没吃。就等着这一顿呢。”江夏剥了一个虾仁扔进嘴里。
“你就不怕把自己饿坏了。”王丹平不理解。
“没办法,早上正准备吃呢,临时通知让赶紧进来就没顾上吃。中午这边一直有人,也就没来得及吃。”
“辛苦你了。”王丹平举起酒杯。
江夏爽快地举杯,一饮而尽。
风卷残云后,江夏的动作慢了下来,话也开始多了。
“我跟刘灵灵是同一批进联通公司的。”王丹平没问,江夏自己说开了。
“当时培训的时候,我跟她分在一个宿舍。当时培训在市区,就类似团队拓展那种,城区营业部有几个女的老是欺负我们县上来的,刘灵灵每次回到宿舍就偷着抹眼泪。后来我气不过,就找她们理论,差点现场打起来,为此还差点通过不了培训考核。”江夏回忆说。
“后来,我们又一起分在城区营业部实习,实习生一开始都是上流动,有人来了就上前询问办理什么业务,然后引导到台席办理,说白了就是赔笑。一天下来全是站立服务,腿都肿了,脸也笑僵了。晚上回来,我俩就相互按摩。”江夏自顾自喝了一口啤酒。
“这都罢了,最难的是遇上刁难的客户,那简直有受不完的委屈。服务行业你也知道,客户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他们以上帝视角俯视你,践踏你的尊严,你还得赔笑脸。我的脾气暴躁一些,受不了太大的委屈,实习期差点都没扛下来,还是刘灵灵不断劝导我,安慰我才坚持了下来。”
“后来,终于熬过了实习期,她被分配到了乡下,我留在了县城。虽然没能再在一起上班,但是我们的感情还在。听说她病了,主任问谁去顶班,我主动举手要求的。”江夏笑了笑说。
“姐妹情深,够意思。”王丹平举杯。
“这算啥。当时我们在一起时,好的跟一个人一样。那时多年轻漂亮啊,大把的男生追求,我们都拿他们当空气。当时我俩约好,都不准先谈恋爱,我们的口号是:姐妹情深,不要男人!”
“没想到,这个家伙一到乡下就变卦了。”江夏喝了一口酒,气鼓鼓地说到。
“那你呢,不会到现在还没找男朋友吧?”王丹平问。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江夏没回答王丹平的问题,继续说。
“不久前我也在镇上上班啊,集镇就那么点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啊。”王丹平说。
“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江夏继续追问。
“朋友啊,好朋友。”
“哼,别想糊弄我,刘灵灵都告诉我了。这个贱人。”江夏狠狠吃了一串烤肉,像是把气都撒在了这肉串上一样。
“怎么感觉她找男朋友,你反倒吃醋了一样,不是应该祝福她吗?”王丹平不解地问。
“谁让她说话不算话的,还隐瞒我,哼!”
“你俩可真逗。”
“反正不管,我回去一定问问清楚,非让她给一个说法不可。”江夏赌气地喝了一大口啤酒。
“你别生气,我好多同事还单身呢,赶明儿挑个好的介绍给你。”王丹平再次被江夏逗乐了。
“搞得跟我找不见男人似的。”江夏嘟嘟囔囔地说,脸上却泛出了笑容。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多半都在听江夏说话了。
王丹平让老板给刘灵灵单独熬了个海鲜粥带了回去。
江夏略有了醉意,王丹平要送她先回去休息,她执意不肯,非要跟王丹平一起回到医院。
刘灵灵睡过一觉起来,正准备给王丹平打电话时,他们推门进来了。
“大餐吃完啦?”刘灵灵看着满脸通红的江夏问。
“吃完了,海鲜大餐,花了你相好三百大洋。”江夏哈哈笑着说。
“你这是喝大了吧。她喝多少酒啊?”刘灵灵扭头问王丹平。
“我俩喝了一箱啤酒,她估计喝的有七八瓶的样子。”王丹平小声说。
“你怎么不拦着她点。”
“我跟她又不太熟,怎么拦?不让她喝好还说我小气呢。”王丹平无奈地说。
“啊,真舒服啊,晚上我就睡这了。”江夏边说边脱了鞋子爬上床去,嘴里还哼着歌儿。
“这可怎么办?”王丹平看了看江夏又看了看刘灵灵。
“先让她折腾会再说。”刘灵灵说。
“你们先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这样吗?”
“平日一起喝酒,我都替她挡着,喝完酒后爱闹腾,我刚忘提醒你了。”刘灵灵说。
“嘀咕什么呢,你们俩,别以为我没听到啊。”江夏在床上打个滚,把脑袋吊在床沿下面,乜斜着眼睛看着王丹平问。
“没说啥,没说啥,你睡你的。”刘灵灵连忙说。
“切!~”江夏挥了挥手,耷拉着头不再说话。
“对了,给你带了海鲜粥,趁热喝点。”王丹平才想起来刘灵灵还没吃东西呢,连忙找来饭盒,把粥盛出来给刘灵灵端了过去。
“这样,你先送她回去休息吧。这边我自己在这就行了。”刘灵灵喝着粥对王丹平说。
“刚在路上我都说先送她回去,她非不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送。”
“就是背也要给背回去。这儿是医院,万一呆会儿再吐这里。”刘灵灵说。
“那明天就没法交代了。”王丹平接过话茬说。
“所以。”刘灵灵朝着江夏努了努嘴。
王丹平只好过去,先帮江夏把鞋穿上,再拉起她,扛在背上背了出去。
“我安顿完她就过来。”王丹平说。
“嗯,你送到了后别急着走,等她睡着了你再走,我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好的。你吃完把饭盒放床边就行了,我回来再收拾。”
背上的江夏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一阵异样的感觉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