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起来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宝贝呢?
一时间,徐臻还真是不大好形容。青铜级贬值天眼除了“无法扫描”这四个苍白的字眼外,没有再向徐臻提供过多的信息。
徐臻来不及多想,脱下外套,然后将那个沉甸甸的黑乎乎的东西打包起来,便匆匆地下山。他带着那东西赶回烟州城区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五点了。确定没人跟踪后,徐臻入住了一家酒店,因为实在太困,加上身上有伤,他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上午十点,暖暖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斜射进来。
徐臻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翻了个身,抓起电话一看,发现一共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昨晚和今天一大早,老妈、胡珺、马雨洁、周宁宁、冯天佑队长、余耀都给他打了电话………
徐臻害怕老妈担心,首先给老妈回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老妈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臻儿,你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啊?这几天,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电话总是打不通啊?”
“妈,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我这几天都在烟州出差。”
“臻儿,你就不要再骗老妈了,今天上午,我刚去过你们宝隆集团了,那个姓马的秘书都回来了,你怎么一个人还在哪里啊?哦对了,我还去找了你们那个胡总裁,她也支支吾吾地没把话说清楚。刚才,你要是再不给我打电话,我就准备去报警了………”
徐臻赶紧安慰:“妈,你可别打电话报警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臻儿,你赶紧说,到底什么时候回连海啊,哦对了,你在烟州那边到底做什么啊?”
“妈,我今天下午就回连海。”
“好,你可不许再骗妈了。哦对了,你那个什么余耀舅舅,他刚才也一直在找你呢,你赶紧给他也打个电话吧。”
“嗯,好,我知道了。”
徐臻挂掉了电话,然后立刻起床。
他首先将窗帘全部拉起来,然后将昨晚从野猪山上挖来的那个东西拿到了卫生间。此刻,那玩意儿浑身还都是泥巴,看起来黑乎乎的,但目测应该有三四十厘米高,而且估摸着也有10斤重。
徐臻先将它表皮的泥巴用纸巾轻轻地擦掉,然后又用毛刷将一些缝隙里的泥巴抠掉。大约花了十几分钟之后,那玩意儿才真正地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怎么说呢?
看起来,它首先,应该是一个青铜器。
这是毫无争议的。从它那浑身发绿的青铜质地来看,它应该就是一尊年代相当久远的青铜器。至于是什么年代的,徐臻目前也不能确定。
当然,还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这,绝对不是一个赝品青铜器。
如果是赝品的话,徐臻的青铜贬值天眼,就一定不会出现“无法扫描”这四个字。
这玩意儿价格很贵,而且是一尊青铜器。
徐臻将那玩意儿小心翼翼地端在手里,然后又细看了一遍,发现这玩意儿的造型很有意思。首先,从整体的造型来看,这玩意儿应该是个古代的盛酒器,而且它是由两个造型组成的:人和虎。
总体来说,是老虎和人相抱的姿态。
那只充满了装饰色彩的老虎,用后足和尾巴支撑着身体,同时又构成了这个盛酒器的三足。于此同时,老虎的前爪还抱持着一个人。那人的造型也很生动,他面朝着虎胸蹲坐着,像是被老虎俘虏了一般。不仅如此,老虎正张开它的血盆大口,仿佛要将那人头完全吞入肚腹中一般。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这造型,也太他妈奇怪了吧?”
徐臻正暗自思忖,电话又响了,是余耀打来的。
徐臻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余耀也显得很紧张:“徐哥,你这几天,可把我给吓死了!”
徐臻:“舅舅,怎么了?”
“我靠,还怎么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都没接,于是我刚刚又给胡总裁打电话了,他说你人还在烟州?”
“对。有问题吗?”
“嗯,我有个在烟州市局的朋友刚才跟我说,孔四爷他已经死了,说是死在了赤松林?我那朋友还说,孔四爷是被人一刀就砍了,而且有人还挑开了他后背的衣服。我琢磨着,这事儿,会不会是你干的啊?”
“哦,是吗?我这事儿,我真不大清楚啊!”
徐臻不想把孔通的事儿,跟太多人说。
“徐哥,你怎么跟我余耀也不说实话啊?你说,孔通那傻逼,到底是不是你弄的?”
“不是。”
“我不信。”
“不信就拉倒。总之,孔通不是我杀的,他其实是被一个仇家给弄死的。孔通弄死了别人的父母,那个仇家当然要找他来寻仇了。”
“仇家?哪个仇家?”
“舅舅,这你就不必再多问了,反正你也不在烟州,很多事儿你也不大清楚。”
徐臻不想再说有关“安仔”的事儿,这事儿越扯越远,而且越扯越不安全。
“嗯,徐哥,你要是没事儿就好。你啥时候回来啊?”
“我下午就回连海。”
“好,等你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徐哥,那咱们就先这么说吧。”
“等等,舅舅,我还有点儿事儿,想请教一下你,你不是古玩方面的专家嘛?”
“切,啥专家不专家的,在您徐哥面前,我永远是个菜鸡。”
“谦虚使人油腻,舅舅你就别再油腻了。我有张照片,等会儿发给你看看,你帮我过过眼,说说看,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吧………”
说完,徐臻挂掉了电话,然后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将那尊青铜器拍了个清晰的照片,发给了余耀。
余耀看见那青铜器的照片之后,立刻就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过来。
徐臻:“舅舅,你这啥意思?”
“徐哥,你这图片哪儿弄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就当是我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呗。”
“哈哈,徐哥,你就别搞笑了好嘛?这玩意儿,你要是能淘到的话,肯定是个赝品。”
“舅舅,你大胆放心,这不是赝品。”
“不是赝品,我余耀可以把头都剁给你看。”
“呵呵,舅舅,你哪颗头剁下来,我都于心不忍,你就跟我说,这是个啥玩意儿吧?”
“徐哥,你这玩意儿,如果不是赝品,那它肯定也不在你手里。我猜的没错吧?”
“舅舅,那我要是说,它就在我手里呢?”
“………”
余耀顿了顿,然后发了个擦汗的表情:“哈哈,徐哥,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儿大啊。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啊?”
“废话,我要知道了,还能让你掌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徐哥,你这玩意儿是个国宝,知道不?”
“舅舅,之前那个鸡血石,你不也说是国宝嘛?”
“不不不,跟这个东西比起来,咱们上车经手的那块鸡血石,根本不值一提。徐哥,你这玩意儿,可是虎噬人卣啊。”
徐臻一听“虎噬人卣”四个字,顿时心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