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见萧子申问起昊天,就冷笑道:“现在算是吧!那昊天不敌地阳子,被打成了狗;后来那度无翼与汤勉之二人又被地阳子打伤,汤勉之更是险些丢了性命。几人见地阳子威猛,竟被吓走了。后来众人仔细一想,又觉不对,地阳子怎可能轻易败得几人!才明了自己竟被地阳子气势惊破了胆,白白错过了对付地阳子之机,一下心里极其不自在,一时寻地阳子不得,就想了这么个无耻法子出来。”说罢,嘿嘿一笑,又倒酒饮了。
萧子申心想:“那月盈好生奇怪,她不是是非枭境之人么?怎似幸灾乐祸一般!”又怕惹出月盈火气来,自也不问,见月盈只是饮酒,也不管她,自己就吃起菜来。
月盈见萧子申不说话,笑道:“怎么?跟姐姐吃酒不自在么?姐姐比不了拓跋羽那小丫头么?”萧子申不敢说实话,只讪讪道:“怎能如此比,各有各的好罢。”
月盈笑道:“你少来唬弄我,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谎话张嘴就来。”见萧子申竟吓得抖了抖,想多半是怕自己扇他,不觉好笑,就问道:“你是不是欢喜拓跋羽那丫头?”萧子申边嚼菜边应道:“怎么可能,她就是一疯丫头,我才没兴趣呢。”
月盈嗤道:“你不欢喜她,干嘛巴巴的拼命来救,果然一句实话也无。”萧子申奇道:“我不能救朋友么?一定要欢喜才能救?”想了想,问道:“那丫头与你们什么相干,你为何捉她去?”
月盈问道:“你可知她是谁?”萧子申应道:“不是魏国的公主么。”月盈笑道:“这不就得了!那丫头是帝九诏的客人,若捉了她去,帝九诏未免公主有失,致使两国干戈,必然要派高手救她。若帝九诏派出了高手去救她,自然就是杀帝九诏的时机了。”言罢轻笑起来。
萧子申终是回过神来:“怪不得拓跋羽猜是非枭境捉她是为了对付秦王,怪不得卫府竟成了那般模样,怪不得那两个和尚去了卫府争斗,怪不得展平擒了地犀教左右使交换师父!原来他们竟是针对秦王而去,却不知子师姑娘与秦王他们有事没事。”想到此,急问道:“他们可是去了卫府杀帝九诏?”月盈点头道:“帝九诏在卫府,自然是去卫府,难道去京里不成?”
萧子申又急问道:“结果呢?”月盈疑问道:“真是奇怪,你担心谁?你的宝贝公主那时可不在卫府!”萧子申怔了怔,就应道:“我师父可是英国公救出来的,你说我担心谁!”
月盈问道:“令师是谁?”萧子申答道:“姓祖,上天下骥。”月盈皱眉道:“祖天骥?没听说过。怪不得你小子本领这般差劲,原来是无名之辈教出来的。”
萧子申嘿嘿笑道:“是么?姐姐可知道徐韶清?”月盈点头道:“展平的高足,自然知晓!”
萧子申又夹了口菜细细吃了,方放下筷子,盯着月盈道:“我那无名之辈的师父可与徐韶清伯仲之间!”月盈顿时惊道:“你说什么?”萧子申笑道:“我说我师父与徐韶清伯仲之间!”
月盈惊道:“怎么可能!你知道展平的徒弟有多么厉害么?展平加上他的四大弟子,就差不多能抵得上大半个是非枭境了。就是我要胜那徐韶清,也不是一时三刻能办到的,你师父竟与徐韶清伯仲之间,你师父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你竟敢说个什么祖天骥来骗我,你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
萧子申此时又想起在船上时小晚的话语,心下只觉好笑,但面上自不表露出来,道:“天下的隐士高手多了去了,姐姐又识得几个!”月盈道:“除非你师父是从未在武林中出现过的人物,否则,就是你小子来骗姐姐玩。”
萧子申又拿起筷子,道:“或许吧,乡下地方之人,难说得很!”月盈仔细瞧了萧子申半晌,点头道:“你小子说得有道理,我得好好查查。”
萧子申轻笑道:“姐姐若查到了,记得知会我一声。”月盈笑道:“你小子自己家的事,用得着姐姐告诉你么?”萧子申笑而不答,又问道:“都有什么人去了卫府,结果怎样?”
月盈笑问道:“姐姐为什么要告诉你?”见萧子申不岔,续道:“这样吧,姐姐待会醉了,就在你这里歇息,你若答应,姐姐就告诉你。”萧子申郁闷道:“我方才见你从楼上出来,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房间!”月盈突然脸露哀色,道:“我的房间知晓的人多,不安全!”
萧子申心道:“你是那是非枭境的三光使者,谁敢惹你!”想了想,道:“你要歇息没问题,可别动手动脚的就行!”月盈笑道:“姐姐说的是醉了,自然不能动手动脚了,这话该我警告你才对。”
萧子申道:“谁知你真醉假醉。”月盈嗔道:“这么说,你是不想听啰。”萧子申忙道:“反正我是君子,不会动手动脚的,你信就信,不信就罢了。”月盈点头道:“我可不信什么君子、小人之类的,只是我见你胆子小得很,怕是不敢的。”
萧子申道:“你既然放心了,就说吧。”月盈道:“去卫府刺杀帝九诏的据说有战天讳、魏东甫、全师雄、段公明、离心和尚、东海神照国的和尚,还有就是那鬼花斋、翁图海了。”
萧子申一时心惊,暗道:“竟有这许多厉害人物,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心里一急,忙问道:“结果呢?”月盈笑道:“他们也没想到卫府竟暗藏有其他高手,这许多人像狗一般败逃了,那鬼花斋、翁图海二人更被生擒了去。”
萧子申暗想:“原来地犀教左右使换师父竟是这般来的,活该那些兔崽子倒霉。”这下萧子申终是放下心来,心怀大畅,连连对月盈敬酒。
月盈笑道:“你小子不会真有企图吧?我可警告你,姐姐可是能做你母亲的人了。”
萧子申也不知那月盈是真会错了意,亦或故意调笑自己,也不敢再敬酒了,只顾吃菜。
未曾想那月盈竟仍是只顾饮酒,甚少吃菜,最后还是醉了。萧子申无法,只得扶了她上床歇息,自己就胡乱在椅子上躺了。
睡到半夜,萧子申被娇声惊醒,侧耳一听,声音竟是床上发出。萧子申顿觉奇怪,走过去一看,竟是那月盈在梦语。只闻月盈道:“放开我,放开我!”叫了几声,竟抽泣流下泪来。又过了片刻,月盈竟大喊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叫着,竟在床上翻滚似挣扎起来。
萧子申见状大惊,怕吵醒了其他住客惹出事来,忙去捂住月盈玉口。
月盈被悟,气息不畅,顿惊醒过来,见竟有男人气息在侧,心惊之下,抬手就向萧子申扇去。扇后又忙往床角退去,一边拉被子盖住身子,一边喝道:“别碰我!”
萧子申暗呼倒霉:“不就悟个嘴儿么?你自己都说可做我母亲了,却这般害臊!”就一边揉了脸颊,一边退到椅子上坐了。
过不多时,月盈渐渐从梦中调节过来,隐隐约约见是萧子申,方舒了口气,就擦了擦泪,喝道:“你个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趁老娘熟睡来占便宜。”
萧子申气道:“谁占你便宜了?是你自己大呼小叫的吵醒了我,难道还让你吵醒了大伙儿,来看你睡在萧大爷房里么?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不就悟了个嘴么?真是莫名其妙!”
月盈脸顿时一红,回道:“谁知道你小子大半夜的在干嘛……”说到这,又脸色一变,喝道:“我都喊叫了些什么?你个小子都听到了什么?”
萧子申自然不会傻到说出来挨打,就道:“你自己都喊叫得不清不楚,谁听得清!”
月盈疑问片刻,见自己身上衣服完好,就起身来点了灯,随后走到萧子申面前,抓住领子一把提了起来,道:“你小子真没听到什么?”
萧子申脸红道:“就只听清了你扇我后吼的那‘别碰我’三字,这也有罪么?”
月盈脸又一红,就白了萧子申一眼,随后放下他,道:“你小子最好没听到,若我听得有什么风言风语出来,定不会放过你。”说罢,觉得有些渴,就自去倒了水喝了。
萧子申心道:“你个凶老太婆,活该梦里被欺负!”
月盈喝了些水,又侧耳听了半晌,见四周静寂,就叫了萧子申坐下,问道:“你跑来救拓跋羽那丫头,你是帝九诏的人还是卫情天的人?”萧子申想了想,回道:“现在我为秦王做事!”
月盈又问道:“你使的不是卫尘泱的武功么?怎是给帝九诏做事?”
萧子申这才记起在归雁楼外街上时曾对月盈用过九阳之厄,忙道:“南海情天不也算是秦王的!”月盈点头道:“有些道理!”说着,又盯着萧子申问道:“萧小子,姐姐对你如何?”
萧子申想那月盈虽掳了拓跋羽,却又为自己解了围,也说不清是好是歹,就摇头道:“我怎知晓?我又看不穿谁的心思!”
月盈道:“算你小子诚实!我想给你个天大的好处,不论你是帝九诏的人也好,是卫情天的人也罢,都是一件天大的功劳,你可想要?”
萧子申想:“你我可不是什么亲近之人,无缘无故为何给我好处,可别来害我!”就摇头道:“你可别给我这好处。那些什么天大的功劳都是会死人的,我本事小,可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