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者与计策衍由夜战至天明,又自天明战至入夜,二人同受创伤。
面具者早心惊胆寒,他从来没有想过,计策衍修为竟是这般高,竟是如此难缠!现在一个小小的计策衍也解决不了,还谈什么千古大业!
面具者眼看随着二人缠战胶着,计策衍之军且战且走,又有宁海关魏军出来接应,大军已缓缓退回到了宁海关前。
若让计策衍与魏军退入了宁海关,到时别说杀计策衍,就是大事都要受到影响,面具者如何愿意看到事情往这一步发展!
面具者心念一起,就挥手让几名将领去拦住计策衍,他则亲自领军去断计策衍之军归路,务必要将大军阻断在宁海关外。
别说阻断全部,只要阻断下一定数量的魏军,以计策衍的为人,绝不会弃之不顾,那样就可以将计策衍留在宁海关外,不愁没有机会杀他。
面具者引兵往宁海关南门前杀去时,转头看了看瓦口关方向,老牙一咬,伸手入怀就摸出信号,就夜色往半空连放而起。
信号一起,计策衍知面具者定是在请援,若继续缠战下去,定是不妙,就看着往他攻来的魏将,喝道:“大胆,你们真要随宁王造反吗?”
其中一将领见同伴有些心惧,应道:“计丞相,怕想造反的是你吧!你私自放走攻杀入我大魏的赵将赵兵,此事人人可为见证,如此卖国之举,我看你如何给陛下、如何给大魏交代!”
那将领见同伴心已定了不少,冷笑续道:“镇国大将军假传消息,谎称已同赵国罢战,目的则是为救赵军。计策衍与慕容延昭同谋卖国,其罪当诛,现在正是我三军将士为国除害之时!”随之拔剑在手,又道:“众将士,随我剿灭逆贼,保卫社稷,杀!”
计策衍见那将领一翻黑白颠倒,霎时就让不明真相的宁王系将士愤恨杀来。计策衍虽有心辩解,想想还是算了。
一来没有拓跋煦诏令,确实是拓跋神机、慕容延昭私自与帝九诏罢战议和,这本身就有问题。
二来嘛,现在跟随面具者杀来的将士,怕均是拓跋文绍的死忠,无论他们之心如何,却也不敢拿社稷去赌,为防万一,还是杀了来削弱宁王系势力为好。
再者,这些下层兵士只知军令如山,听命行事,哪分得清几分是非善恶,与他们说什么大道理,在如今模糊不清的情况下,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计策衍把心一横,只命己方魏军还杀过去,瞬间又血战在一起。
计策衍连掌震退攻来之将后,只冷眼看着居后出言的那将领,寒声道:“计某虽出身经天纬地,心怀仁慈,但对于叛逆之辈,也下得了手诛杀他满门!”
就在那将领闻言一颤,计策衍印诀连掐,河洛斗数施展出来,霎时一阵青烟飘过,众将尚未反应过来,计策衍已一掌击碎那出言将领天灵,竟是瞬间就悄无声息的幻形到了他处。
那将领亡于计策衍掌下后,众将惊魂不定下,却见计策衍仍好好的站立方才之处,似从未离开过一般,只吓得面面相觑,抬步连退,再不敢上前。
计策衍自留魏将领兵攻击后退的拓跋文绍军将士,随后儒风步影一展,又往领军攻击大军侧翼的面具者拦去。
计策衍旋身接住面具者厉掌,挡在宁海关南门侧方的魏军之前,道:“阁下身为皇族,真要与拓跋文绍沆瀣一气,搅乱天下不成?”面具者连哼也不哼一声,只运功连战计策衍。
计策衍一边与面具者同战而起,一边续道:“阁下自现面至今,并无只言片语,看来定是计某熟悉之人,怕计某识了出来,所以才闭口不言!看阁下身形嘛,难道是……”
就在面具者闻言心惊,功力略有起伏之时,计策衍哈哈一笑,抬掌急攻,竟瞬间逼退面具者一丈余,又道:“你也不过如此,老夫只是随便出口个‘试探’之言,你竟就心绪不稳!”
计策衍话一出口,面具者才知自己竟被计策衍耍了一回,气怒一起,旋掌罡劲更见凶狠,只与计策衍拼命起来。
计策衍见面具者起威,随后就改取守势,只不与面具者硬碰,一边又暗自观察面具者掌式,以寻破绽破敌。
十数招一过,就在拓跋文绍之军被逐开远离宁海关南门之时,一人持刀连纵杀向与面具者大战的计策衍,竟是地刀·刑无命!
计策衍原本以为,面具者放出信号,定是让瓦口关魏军再来援,没想到竟是请了刑无命这杀手来,现在以一敌二,转眼就落了下风。
计策衍见魏将就欲来助,怕他们徒送性命,喝道:“速率大军退回宁海关去,本相自有退敌之策!”魏将得令,就依计策衍之言,率军杀退拓跋文绍之军,随后就往宁海关内退去。
远处的拓跋文绍见之大急,怕魏军入关后,计策衍就随之脱身离去,那冒险让刑无命离开瓦口关来援,岂非白费力气!拓跋文绍绝不允许做此无用之功,只喝令大军拼命随后掩杀,不给计策衍之军脱身关门之机。
计策衍见面具者起招步罡踏斗,刑无命一招老而不死,掌式刀威瞬间同攻而至,道了声:“来得好!”随后旋掌一起,竟是不动如山,欲强接面具者与刑无命二人之招。
掌来刀至,计策衍瞬间刀掌临身,只听得两声惨哼,鲜血随之洒入天际,回落染雪!
面具者吃痛之下定睛一看,才发现哪有什么计策衍,自己一掌竟拍在刑无命身上,自己却也被刑无命一刀入身。鲜血、惨哼,均出自自己与刑无命,刹那脱口而出,道:“河洛斗数?”
面具者话语一出,终于色变,没想到自己大意之下,还是出声让计策衍听了真切,以计策衍之能,就此一声,若此役杀不了他,日后相遇,一旦出言,就可能被识破身份!
面具者一惊之下出言,计策衍却仍不知是谁,这声音,从未听过,一时皱眉不已:“拓跋家到底还有什么人修为如此高强?从他声音判断,年龄该是与拓跋神机等老一辈的相当,此人到底是谁?”
社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