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申见帝廷美话一完,就要将诏书收起来,瞬间就伸手抓住了帝廷美的胳膊,不好意思道“齐王,你看这诏书……这个……末将……嘿嘿……”
帝廷美没想到萧子申真来索取诏书,虽早有准备,也有些失望,但也带了三分希望,又看了手里的诏书一眼,道“萧将军,本王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当着我与众位大人实话说来,你……觉得把国家大事当作儿戏的陛下,还有资格做皇帝吗?”
萧子申心神皆颤,没想到帝廷美真敢当着自己与众人将此话问出来,就算这些没有半点色变的文武是他的绝对亲信,他就不怕自己告密?
但帝廷美敢问,萧子申就敢答,也点头道“诸事算来,帝廷义早没有资格做皇帝!若要按我说来,不仅皇帝,怕人也没必要做了!”
帝廷美没想到萧子申竟敢当着众人直唤帝廷义的名讳,胆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比自己还要大几分。何况听他意思,似乎觉得杀帝廷义也无所谓的,就大笑道“好,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萧将军果然非是一般豪杰所能比拟!那帝廷义贼子确实该死,活该千刀万剐!”
萧子申见帝廷美大大方方的给了诏书,也不见唤姑娘来陪,本来已打算离开的,现在也不好意思走了,只与帝廷美等人喝到了三更天才告辞离去。
萧子申离开后,就有两人进入了帝廷美的雅间,正是侯布与章辽。这章辽,正是侯布的亲信将领,也是那日在萧子申、东宫元化二人面前谎称唤作刘晃之人。
萧子申离开后,侯、章二人入内,帝廷美就唤了许多姑娘来作陪。石开微一皱眉,就告辞离开。帝廷美知晓他不好声色,自不勉强,任他离去。
萧子申离开了拂云楼,就在帝廷美的随从中借了一匹马,随后急急往秦王府去,欲请帝九重、帝九诏裁夺诏书、侯布及帝廷美诸事。
萧子申回了秦王府才知,卫子师黄昏时醒了片刻,东宫元化已说没有了危险。帝九重、帝九诏、展平等放了心,与卫子师说了话,怕帝廷义、赵昂在北边搅出事来,已连夜启程离开京师北上,萧子申刚好错过。
萧子申拿着诏书苦笑不已,既为卫子师醒来欢喜,又觉得卫子师醒来的不是时候,不迟不早,却刚好让诏书与帝家兄弟错过。
符思言、东宫元化、卫情天、卫尘泱等人传看了诏书后,符思言道“皇叔既敢把诏书拿出来,侯布就绝不会躲在齐王府里,定是另有秘密居处,皇叔也不可能说,他的事,暂且不管!但帝廷义不得不防,尘泱,只好劳烦你一趟,带着诏书去追二哥、四哥他们!”
卫尘泱点头应了,自带了诏书连夜离开,往北去追帝九重兄弟。
东宫元化道“王妃,这帝廷义越来越过分,我看不能再任由他这般下去,此事还需有个了断,否则迟早怕出大事!”
符思言叹道“此事自有二哥、四哥做主吧,我们也不用干涉!只是现在帝廷义与豁兆启所率的禁军驻扎在定州之南的刑州,这既该是为帝王的安危着想,我们现在也要为正定路的局势着想。帝廷义莫名其妙的传诏侯布弃关离开,打开国门,虽不知他所谋何事,也不外乎就是与拓跋文绍互相利用,欲勾结成事,他自对付二哥、四哥,拓跋文绍则趁机夺位,执掌大魏!”
东宫元化道“帝廷义为了自身安全,离开定州南下驻扎刑州,如此就等于断了秦王殿下的归途!看是不是想个法子,让殿下也退到刑州去,与那帝廷义一起,让他做不了诡!”
符思言摇头道“太师叔,此事之前我们也想过!但北面的大津关乃少游镇守,自不用担心;现在二哥又统领西面所有兵马,就算帝廷义想断南归之路,也对四哥没有半分威胁!帝廷义离开四哥也好,免得他插手军事,徒然掣肘!”
符思言随后又吩咐萧子申,让他有空也多入宫去瞧瞧,别不把宫城步军副都指挥使当回事。萧子申一来有些敬畏符思言,二来知晓了都指挥使石开是帝廷美的人,自然不敢不注意一下,立马就应了。
众人散后,萧子申去看了看卫子师,又与小晚打闹一番,才回了客房休息。路上遇了东宫蝶溪,果然不给萧子申好脸色,先是远远避开,随之却莫名其妙的跑到萧子申前方,喝他滚开,说挡了姑奶奶的道。萧子申不敢招惹她,自轻身上了屋顶离开,气得东宫蝶溪直跺脚。
次日一早,萧子申吃了早点又去探望卫子师。没想到卫子师也醒了,小晚正在喂她吃东西。
卫子师虽仍苍白清瘦,但看起来已越见正常,萧子申鼻子一酸,连忙入内唤了声子师姑娘。卫子师见萧子申过来,也含笑唤了他,又吩咐小晚搬了凳子,让萧子申坐到床前来。
萧子申刚坐下,小晚就嗔道“我的爷,你真是个白痴,还唤子师姑娘,以后这‘姑娘’二字,自己省去了罢,否则看姑奶奶怎样教你做人!”
卫子师昨日只醒了片刻,今早也刚醒来不久,尚没有人给她提起与萧子申的事,小晚突然这般说来,只认为是小晚逗萧子申与她玩耍,忙就轻斥小晚。
小晚嘿嘿一笑,就让萧子申滚远了去,自在卫子师耳旁耳语。萧子申见卫子师苍白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知道小晚怕在说那事,怕卫子师见了自己难为情,忙就悄悄的自退了出去。
萧子申刚退到外间,却又见了端着药的东宫蝶溪进来,正欲躲避,东宫蝶溪早拦在了他的身前,冷笑道“你脸皮这般厚,躲什么躲?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这是躲我呢,还是躲的师妹?”
萧子申扭头望了望里间,见卫子师与小晚均没有出声,也不知是没听见东宫蝶溪之声,还是不过问,只哀求道“师……师妹,我也没惹你,你就放过我吧!”
东宫蝶溪哼道“你怎知没有惹我?你哪只脑袋觉得自己没惹我?”萧子申惊道“我什么时候惹你啦,我从来没惹过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