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泽舟见战天讳将萧子申是“外人”说出了口,就知今日已没了转圜余地,顿时就道“祖老头,你要对付子申,明言就是,又何必遮遮掩掩的让丁世衣做个幌子!你也别提什么段中赋付出了多少,他自效力这几年,可有做成半件事?唯一稍微好些的怕就是透出消息让月盈捉了拓跋羽去!那子申呢,先不说其他,你昨日看的图录是哪里来的?是子申拼命得来的,你真有脸让他扪心自问!除非把段公明的也算在段中赋身上,否则,他也比得了子申?”
丁泽舟见战天讳怒而欲反驳,立马摆手阻止道“你先听我说完!你之前答应我的事,看来是我天真了,竟会信了你的承诺。我知道,现在子申脱出了掌控,对你们来说就是没用的棋子了,所以要除去他。那是你们的选择,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丁泽舟要护了他,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同样无话可说!”
战天讳见萧子申与丁泽舟持剑同立,咬牙道“丁泽舟,念在我们共事多年,我把你做了知己,今日你真就要与我分道扬镳?”
丁泽舟道“我话已说的明白,只要你之前的承诺仍算数,我就把这条命奉献了给你,若是其他说辞,就免了!当年我丁泽舟丢了一次人,现在老了,也不在乎了,休想我还会临阵脱逃!”
丁长烈冷笑道“丁泽舟,你是不是以为萧子申修为不凡了,你们二人今日就走得了?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知道,萧子申三清界的大道风行,咱们在场之人谁也不及,他若真要走,我们不一定拦得下来。但你就不同了,至少祖老头就比你身法高明。只要留住了你,以萧子申的为人,你觉得他会走吗?到时候,一旦相持,别说我们齐上,就单一个祖老头,你们也不见得胜得了!所以,今日萧子申是死定了,我劝你再好好思量思量吧,咱们多年情分,有什么化解不开的呢!”
丁泽舟哈哈大笑道“丁长烈啊丁长烈,你竟在我面前玩起这丧人心志的手段来了,我知道子申不会丢下我不管,也不用你来提醒我!我既然明白翻脸的处境,以你的智慧想来,难道我竟半点准备也没有?”
就在丁长烈闻言色变时,丁泽舟伸手入怀,瞬间就放了一个旗花升空,信号一瞬就耀明了黄昏入夜之空。
战天讳没想到丁泽舟竟早有准备,虽不知他通知谁,但既在此时寻助,定非普通人物,忙就对段公明道“段公明,你就帮自己的儿子戴罪立功吧!”见段公明点头后,就厉喝道“动手!”
萧子申见战天讳叫段公明戴罪立功,哪还不知他应是信了丁世衣没死,心刚冷笑时,见战天讳竟使的是龙首的御龙百变掌,顿时就与丁泽舟抬剑一接,随后讥讽道“祖天骥、战天讳、龙首,怎么,不装了?”
战天讳听萧子申话意,又见他没有吃惊之色,看来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小子原来也学的心机深沉了,竟没露出半点破绽来,怪不得之前老是在自己面前唤什么战天讳狗贼,原来竟是如此!
战天讳念头不停,掌式也不停,见段公明援来后,就道“反正你也差不多是个死人了,老夫又何必再装!”
萧子申回了句“是吗?”随后带着丁泽舟就疾退,转眼就脱开了战天讳与段公明的合围!
就在萧子申与丁泽舟又反手一剑震退来阻的丁长烈时,丁泽舟道“我熟悉祖老头的功夫,他交给我!”话一完,转身就往战天讳迎去。
萧子申见丁泽舟放了信号,知道援助定不会太远,就强打起精神,使剑挡住段公明与丁长烈。
但丁长烈修为比种嵩岳高出不少,又是完好之力,只五六十招,萧子申就不支,被段公明与丁长烈杀得节节败退,顿时又添新红。
一旁与战天讳过招的丁泽舟虽比萧子申好了一些,但也落了下风。
种嵩岳与段中赋伤创过重,己方又占优势,自就在一旁观战。但段中赋自听萧子申说了丁世衣没死后,虽不知真伪,但心早不能定,抬眼看看战天讳,又望望段公明与丁长烈,一时已起了逃走之心。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哈哈大笑,一道疾影自种嵩岳与段中赋二人中间穿过,气劲刹那震飞种嵩岳二人时,来人转瞬已到了逼退萧子申的段公明、丁长烈二人身后,抬掌一按,顿时震开了段公明与丁长烈。
萧子申借机一招六阳会首,顿时就击中了侧退的丁长烈,丁长烈一时又退得远了,忙抬指点穴止住血流。来人哈哈一笑,又与段公明互击数掌后,各自震退。
战天讳见了来人,顿时撤身收手,怒道“全师雄,怎会是你?”
全师雄看了看萧子申与丁泽舟后,道“战天讳,怎就不能是我?只许你们以下犯上,就不许老夫也上演一出救驾的好戏!”战天讳顿时怒喝道“全师雄,萧子申是你哪门子的驾!他……”
战天讳刚说到此,丁长烈顿时大喝一声“战天讳”打断。战天讳也知自己一时失言,如今局面,可不该是说道实情之时,忙就住了口。
全师雄自不明白丁长烈二人之意,只冷笑道“战天讳,虽然先帝昏庸害了我全家一门,但这小子终归是先帝的后人,我们就算心怀恨意,不屑去辅佐他,偶尔可能还想欺负欺负他,以平恨心,但先帝毕竟给了我等权势富贵,大家君臣一场,总不能黑着良心弑主吧!你常常以大秦第一忠臣自居,今日看来,却可笑得很!”
战天讳见全师雄“歪理”一大堆,顿时喝道“全师雄,你又知道什么!”
全师雄哼道“我只需知道你们是一群不要脸的无耻下流之辈,老夫不会再与尔等为伍便罢了,其他的,又与我何干!今日这小子我是护定了,你若要战,我也不惧你!”
萧子申没想到这个旧秦定远大将军竟是如此磊落之人,他虽身负满门血仇,却仍不抹灭良心行事,又对自己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主也有回护之心,一时对他就有了感激与敬佩。怪不得帝九诏等人专门吩咐不要去为难全师雄,果然是值得此礼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