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不敢嫁你么……”
第五兰欣不服不忿,陡见女皇扭头朝她看过来,顿觉一阵紧张,忙补救道:“我挚爱鬼大人,此生非他不嫁。若不能与他在一起,宁愿死了!”说着,竟而真情流露。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千岁,你继续说吧,后来怎样了?”
“仔细回想,我发现这个红衣血女对我情有独钟……”李汲继续道。
第五兰欣忍不住插话:“被她喜欢,你不觉得毛骨悚然么?我若是男子,这样的女人白送都不要……”
还待继续说下去,又见女皇向她看来,赶忙吐了吐舌头,闭口不言。
陡见李汲拿起御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第五兰欣立即娇叱道:“你过分了!”刚要去将茶盏倒掉,却见女皇将其端起,打开黄金面具的口部护具,抿了一小口。
她极度错愕之余,只好将茶盏蓄满。
李汲嘴角挑起一丝玩味的笑:“红衣血女虽对我有种种不满,却只派过一次杀手,被我挫败后,便再无动作!相反,在我受封皇夫后,她一路随我进京,暗中保护于我!
“当然,她这么做的目的很纯粹,是要夺回异彩晶石。她还看中了我的圣剑,想据为己有。
“平心而论,尽管别有目的,可她毕竟替我挡下了褚化吉的多次暗杀,在关键时刻还击败鱼绣,将我救下。但后来,她便目的不纯了!”
第五兰欣好奇:“又多了什么目的?”
“她喜欢上我了!”李汲笑道。
第五兰欣吸取刚才的经验,不敢再随便置评此女,只好鄙视李汲道:“你又说了一遍,吹嘘总得有个节制。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别太自作多情了!”
李汲一竖大拇指:“说得太对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受到一个此等人物的垂青!
“直到半个时辰,我猜出了侍月的真名!发现了她扮演的第三种角色,才恍然大悟!”
“什么角色?快说快说!”第五兰欣听上了瘾头,不停追问。
“你确定要继续听吗?”李汲目光炯炯,凝视着她。转脸向女皇问道:“你允许她听下去吗?”
女皇默然良久,才道:“随她喜欢吧。若产生何种后果,她需要自己承担!”
第五兰欣根本未加思索,便兴高采烈道:“什么后果?还能死人么?嘻嘻!”
李汲做了个搞怪的表情,说道:“发现她的第三种角色后,我终于想通了,红衣血女为何会对我那么好。这还得往前说!
“那是九月初一,曹州出现灵狐后,江湖中的大小宗门、散修,包括超级势力缥缈剑宗、滴血盟都前去争夺,咱们皇室的人也去了!”
“咱们去的高飏公主,也就是的陛下。穆亦棉、岑悼寒和杜连城负责保护!当时我也想去,结果穆亦棉没让!”第五兰欣郁闷道。
“那时我的修为太弱,在曹州街头,穆亦棉三番两次出手加害,若非红衣血女相助,我早死了!至于相助的原因,自然因为她是侍月。”李汲继续道。
第五兰欣奇道:“那次交手,皇室档案里有极为详尽的记载,提到了千岁,就连一般小宗门的骨干弟子都有名字,却无红衣血女!”
“那是因为,她当时正扮演着别的角色,也正是我现在要说的第三种角色!莫说是你,就连滴血盟的第四、第五滴血都被瞒过了,他们抱怨红衣血女没按计划,前往曹州猎杀灵狐!”
“别的角色?你的意思是,红衣血女并没潜踪匿影,而是用了公开身份?”第五兰欣仔细思索,随即断然摇头,“不可能,前往曹州的筑基期以上的女修,只有穆亦棉一个,绝无第二人!当然,你若说她使用了某位公子的婢女身份,那就查不到了。却也相当于潜踪匿影了!”
“她没使类似的婢女身份!”
“那就绝无可能!”
李汲没看女皇,却凝视起第五兰欣,笑问:“高飏公主呢?你查过高飏公主吗?”
第五兰欣顿时瞠目结舌:“侍月扮演的第三种角色,怎可能是女皇?”
李汲淡淡一笑:“九月初二,在曹州城外的洞天福地,穆亦棉、岑悼寒联手行刺高飏公主,我出手相救!她感念我的恩情,这才会有了下旨册封我为皇夫之事!”
“感念相救之恩,与红衣血女有何关系?你太能扯了!”第五兰欣愤怒。
“我始终奇怪一件事,岑悼寒死后,穆亦棉明明可以继续刺杀,却为何要跪地向高飏公主认错?现在我想明白了,因为高飏公主就是红衣血女,她从我口中吸入大量的天地灵气后,恢复了修为。而一旦恢复修为,十个穆亦棉也非对手!”李汲语气平缓,波澜不惊。
见女皇仍端坐不动,第五兰欣霍然起身,大声道:“阿娇,你何时变得如此懦弱?别人泼脏水你都可以忍了?”
她转而向李汲怒道:“李汲!女皇怎么可能拥有女奴和女杀手这两重身份?莫要忘了,女皇不仅是你的许嫁之人,她还是帝国的体统,和皇家的颜面,岂容你红口白牙,当面羞辱?”
女皇轻轻吁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嘶哑:“你的证据呢?”
李汲微微一乐,从云雪空间中取出一张10寸大小照片,用白纸覆住四周,只留下中央部分,然后放在御案上,供二女观看。
还未及说话,第五兰欣便叫道:“哇,这套衣服简直太诱惑了,阿娇,看你的大长腿和小蛮腰!画工技术真好,太逼真啦!”
她忽觉气氛有异,虽知并非叫女皇小名引起的,却结巴道:“陛,陛下……”
“这是八月十三,在长河谷城孤望楼内的天井之中。”李汲说着,将覆在上面的白纸拿走,露出了全貌。画面是一个舞台,上有十几名少女正舞步飞旋。刚才露出的被第五兰欣认作女皇的少女在领舞。
李汲又拿出四五张照片,扣在桌上。
“这两张是八月十四,在孤望楼后院的柴房。”说话间,翻开了前两张。
其中一张:刚才那名少女仍穿着舞蹈服,被锁在一个木笼子里,身上戴着沉重的镣铐,神情沮丧。
第二张:那少女隔着木笼,靠在那里。仔细辨别,似是坐在一个人的脚边。
“这是九月二十九,在井王府!”李汲说着,翻开第三张:那少女置身一间屋中,吃着某种食物。
“这是十月初一那夜,在我的住处引水阁!”翻开第四张:那少女一脸憔悴,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处,咬着嘴唇。
李汲忽然问第五兰欣:“第五大人,从九月二十九到十月初九之间,你从未见女皇吧!”
第五兰欣大奇:“你怎么知道?”
李汲邪魅地一笑:
“因为她被我锁进了床体的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