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术发动,侍月舒服得浑身放松,很快安然入梦。
仗着李汲不会对她做什么,这丫头越来越过分,睡觉时不但穿得极少,睡梦中一双小手也很不老实。
害得李汲在男人和禽兽之间,徘徊个不停。
直到进入卯时,实在困急了,才勉强入睡。
睡得正香,神念忽然传来剧烈波动,紧跟着整座王府都喧哗起来。侍女们向府中的某处涌去,纷纷驻足围观。
发生了何事?刻下绿腰是王府总管,为何不见她的身影?
神念穿过人群,发现有名女子趴在地上,身体被烧穿了几个大洞,皮肉焦糊,无一滴鲜血流出。看女子服饰,赫然便是绿腰。
李汲顿时困意全无,飞奔赶往现场。
那女子果然是绿腰!
而死亡原因,是触发了护府法器,被法器强悍的光焰直接烧穿。
不对啊!
李汲暗道,自己虽未告知护府法器的具体位置,但对于如何防止触发,都做了详细的交待,尤其绿腰是总管,所知最为详细!她怎么可能触发护府法器?
正巧张非标在府中整日闲得无聊,让他代为管理王府,顺便查一查绿腰为何会触发护肤法器。
环顾左右,见张非标并未当场,应是昨夜又纵情声色,至今懒睡未起。
李汲想着赶紧将事情安排下去,好回去睡个回笼觉。当即前往张非标的住处。
房门大敞四开。张非标不在,他的两个小妾收拾利落,肩头背着包袱,正端坐在房中。
李汲愕然:“你俩要走?张大人呢?”
这两名小妾相视苦笑,其中一名表情不太自然,欲言又止:“老爷让我俩转告千岁……”说到这里,居然停住话头,表情越发不自然。
李汲鼓励道:“我这人很随和,有什么话赶紧说,我找张大人有急事!”
另一名小妾胆子大些,续道:“老爷让转告千岁,说他带着绿腰私奔了!”
……
李汲错愕,瞬间联想到昨晚在引水阁内诡异的气氛,以及张非标的反常表现。
难不成这个胖子看上了绿腰?
他暗自摇了摇头,不像啊!
口中故意骂道:“靠,我当他是朋友,他却拐跑了我的奴婢!……算了,府中奴婢多得是,能拐跑也算本事!……你俩可有投奔之人?”
当得知此二女的父母都住在井都城外,他抓出两大把晶石,塞给她们:“去换成金银,再找个人家嫁了!”
二女见李汲并没迁怒于她俩,顿时感激涕零,纷纷大骂张非标薄情寡义,走时不留下一个银钱。
为了不让她俩看到绿腰之死,李汲亲自领路,将其送出王府。
这两名小妾不明就里,自然大受感动。其中一人忽然说道:“千岁,昨晚老爷临走前,还留下一句不太重要的话,差点忘了转告!他说这座府邸曾经是帝国公主府。”
李汲一怔:“就这么一句?”
那名小妾点头:“除此之外,便是之前那句。老爷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
一共就留下两句话,其中一句是这个?
不对啊!
李汲忽然一激灵,迅速结束了梦游状态。
张非标是个男人,甚至说他是个se鬼,垂涎于绿腰的美色。这很合情合理!
但回顾整个事件,除此之外,剩下就全都不合理了!
首先说私奔。哪有拐走人家奴婢,还专门传话转告其主人一声的?
再说这两名小妾。张非标明显深爱此二人,日日耕耘不辍,就算移情别恋了,也不至于如此绝情,跑路前一个钱都不给留。
然后说跑路。私奔对象绿腰都死了,张非标为何还要跑路?他与谁私奔?
还有一点很重要,按照这两名小妾所说,张非标离开时是在子时。其时井都城门已关闭,城内宵禁,巡逻的兵士满街都是,他身无半点修为,而且还是个通缉要犯。
白天随便找个由头出府,然后直接出城岂不美哉?几个时辰都等不了吗?
当然,最奇怪的是那句留言,“这座府邸曾经是帝国公主府。”
李汲知道此事,而告诉他之人,恰恰是张非标,就在昨天上午,二人喝酒讨论朝中重臣之时说的。
张非标走得极为匆忙,一共才留下两句话。一句是不该留下的,另一句却是重复的废话。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找到张非标,才能得到答案。
李汲了无头绪,抬头见张非标的两名小妾已经走远,连忙追上去,笑道:“我送二位出城!”张非标若独自出城,很可能在此二女家中停留。
这两名小妾自然不胜荣幸,三人一路闲聊,说的都是生活琐碎。李汲有一搭没一搭,最终确认张非标出现古怪,恰恰是在昨晚去引水阁后,此前并无反常!
仔细回想:当他张非标浑身湿透,逃出引水阁时还摔了一跤,等在第七进院外暗影里,受到惊吓撞破额头,还有那句欲说还休的话……
这些奇怪表现,无不说明,当时他已经出现了异常,或者发现了什么?再或者,受到了威胁?
可问题是,以自己当下的修为和神念,什么人有本事暗度陈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李汲心头忽然升起一丝不安。必须尽快找到张非标,揭开真相!
表面上与二女聊天,暗中全力散出神念,大海捞针,希冀着在哪条胡同或者妓院赌坊门口逮到张非标的身影。
前边不远处,便是城门。
李汲突然顿住脚步,眼皮突突连跳数下。
张非标的两名小妾不解,好奇看向他。
李汲笑了笑:“就送你们到这里!”挥手招来一辆载客的马车,给车夫一块晶石,让他送二女出城回家。暗地里却交代车夫,绕行其它城门。
待到二女的马车走远。李汲迅速奔向城门前一片空地。
那里放着一具尸体,身材臃肿,满脸肥肉,额头有块撞伤。
是张非标,他死了!
负责看守的兵士也不清楚,只说此人是被一名巡逻的左金甲卫兵士所杀。
李汲表明了身份,要看守的兵士找到此人。
时间已过去几个时辰,中间换过几波兵士,夜间执勤的校尉也都换班回家休息。短时之内难以找到。李汲担心侍月的安全,干脆回王府等候。
侍月已经醒了,仍躺在被窝里。见李汲回来,冷冷地揶揄道:“想不到主人还是个正人君子!”
李汲听侍月话里有话,顿觉尴尬,却又不能说因她是疯丫头才不好下手,只要推脱道:“你身上都快馊了,我怎会有兴趣!”
哪知侍月扬起下巴,挑衅道:“那侍月立即将自己洗干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