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绣道:“你刚才的区分方法,我听懂了,但却仍对你救助蝼蚁的行为,感到不可理解!”
言毕摇头一叹,再次释放出威压。
众护卫终于明白了李汲的良苦用心,纷纷激动地叫道:“我等愿与皇夫同心死战!”
李汲眼见鱼绣放出威压,只得再次轮转华夏之刃,拼命阻住攻势,心中暗叫,你们不走,我怎么好意思直接发动穿越卡,自己先跑了?
眼见众卫士傻缺一般,拼命向鱼绣发射弩箭,他大叫道:“你们之中可有影卫?如不突围送信,女皇怎知这里之事?”
此言一出,登时有五名卫士住手,向他拜了拜,转身奔下官道,迅速没入荒草之中。
鱼绣手一挥,袍袖之中射出五道寒光,分别冲那五人的背影击去,随即接连传来五声惨叫,五人无一例外,悉数死于非命。
李汲借机骂骂咧咧:“你们留在这里全是累赘,只有将信送出,鱼绣才不敢杀我!还不快去!”
剩余这些卫士,虽非影卫成员,却想明白了李汲说的道理,顿时一哄而散,全都学那五名影卫的样子,钻入荒草之中,快速四散潜逃。
鱼绣登时急了,手掌连挥,十道寒光发出,却只传来六七声惨叫。
一击便即失手,出现了漏网之鱼。何况还有其他几十人!
但他必须先解决掉李汲,才能去追杀,当即全速催动内息,威压迅速增强数倍,同时呵斥道:
“李汲,你真幼稚!事已至此,再无转圜余地。我怎可能不杀你?”
李汲满脸涨得殷红,嘴角渗出丝丝血迹,费劲地笑道:“我只是骗他们逃命而已!”
鱼绣哼了一声,鄙夷道:“你的命值钱,还是他们的值钱?想法当真不可理喻!”
李汲将华夏之刃越转越快,拼命抵挡,却仍有丝丝的威压光环渗透进来,霎时内息散乱不堪,身形滞涩无比。
看光环的变化,鱼绣这次只放不收,虽然攻击效果差了许多,却成功地避开了华夏之刃的麻痹效果。
他说道:“想令别人不再敌对,成为自己的朋友,服从自己,甚至将自己当做信仰。怎能不付出点代价?”
鱼绣一怔:“原来刚才你哪些话并非胡说?”
他随即吁出一口气:“你的话,我无法反驳,我甚至很赞同。但我要杀你了,速战速决,然后去解决你放跑的那些护卫!”
他手掌张开,手心中出现一个黝黑的方形之物,迎风暴涨,仅在一两个呼吸之间,便长到七尺大小。
细看竟是一块黑漆漆的墓碑,上写三个大字“落魂碑”。
落魂碑并未停歇,眨眼间便长到两丈大小,随即以泰山压顶之势砸了下来。
李汲顿感周身被禁锢,一股巨大的死亡危机将他笼罩住。
落败只在几个呼吸之间!
但还不能穿越,他一离开,那些卫士仍逃不出鱼绣的魔掌!
他厉声暴喊,双手抡起华夏之刃,迎着落魂碑的攻击方向,集全身之力发起反击。
刹那间天地昏暗,满眼黑气升腾,随之“嗤”的一声,黑气竟被劈出一道缝隙。
“好厉害!”
鱼绣一声怒喝,凝聚毕生修为的掌力排山倒海般轰击而来。
李汲霎时被巨力击中,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飞出去,顿觉犹如凌迟加身,意识迅速溃散。
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唯有在心中暗暗祈祷:“就死这里吧!千万别飞尸,雪依会伤心!”
……
似梦似醒之间,李汲感觉一双温软的小手,在他全身游走。
没死?太好了!
雪依在为自己疗伤!
小姑娘长大了,这次没哭哭啼啼的。
他正感到欣慰,忽觉哪里有些不对,这双手并非疗伤,而是在全身上下摸索,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就连隐私部位也不放过,甚至还重点加以关照。
这便不可能是雪依了!
李汲感到眼皮有千钧之重,怎么也睁不开,只得凝聚神念检视。
怎奈神念也散乱得不成样子,只隐约看出自己躺在床上,面前坐着一个人,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摸索。至于这人是男是女,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无法分辨。
强行加以辨别,神念却一哄溃散,只在临了,传回一个被严重扭曲变形的声音:“圣剑呢?藏哪去了?奇怪!连华明城得到的东西也都找不见!”
此人莫非鱼绣?再不济也是缥缈剑宗的人!大事不妙!
所幸自己养成个好习惯,一切有用的东西,包括手机,全都放进系统自带的储物空间,而非随身储物袋。
爱咋咋地吧!
李汲松了一口气,意识再次涣散,昏死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汲逐渐恢复了意识,神念再次慢慢凝聚。
检视自己的身体,内伤外伤,满身是伤。天幸受伤虽重,却没断胳膊断腿,也没毁容,都是能养好的伤。
略略松了一口气,散出神念,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房内的陈设价值不菲,却完全不知搭配,给人一种临时拼凑之感。
待到神念稍强一些,从门缝中钻出,才发现房门外整齐地站着二十四名身披重铠的兵士。与之前那些护卫不同,这些人全都有修为在身。
虽只有带队者达到筑基期,其余人还都在炼气期,但聊胜于无,总比普通兵士要强得多!
他们是苍龙帝国的军队!
如此便放心了。
李汲为了快点养好,索性连神念都撤了,直接昏睡过去。
开门声响起,一个人走至床前,俯身向他伸过手来。
李汲霍地睁开眼睛,反手扣住那人的手腕,定睛一看,却是张非标!
摸索的那人,莫非是他……
大惊之余,慌忙认真去看他的手!
这双大手很肥,上面有不少茧子。
用指甲掐了掐了,虽不硬,却谈不上温软。
确信偷摸自己的那人不是他,这才放心。
张非标一双小眼睛刷地流下眼泪,哭着笑道:“千岁,臣的手很好看吗?”
李汲略有些尴尬,将他的手甩掉,随口调侃道:“肥得跟猪爪似的,当下酒菜不错!”
张非标跪倒于地,叩首道:“千岁的救命之恩,张非标永生不忘!”
当时,李汲断定鱼绣会出手偷袭车队,见张非标去而复回,便连灌了他二十三瓶汾酒。待他烂醉如泥,直接丢下马车,扔到了荒郊野外。
这家伙一觉睡到天亮,迷迷糊糊地刚上官道,便巧遇逃跑的卫士,汇合到了一起。
否则,单就他的身份和身体素质,第一个被鱼绣消灭的就是他!
李汲一摆手:“小事小事,就是你太特么能喝了,下次我可供不起你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