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体像是不知疲倦的饕餮一样大口吞噬着药液中的能量,点点热流洗刷着骨骼肌肉乃至细胞,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触电一样。
夏易吞吐着空气中的气流,真气路线一变,药液像是旋涡一样旋转起来,其内的色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不过一炷香就成了一桶清水。
夏易睁开眼,舒展了一下身体,从旁边放置的药瓶中倒出两枚浅黄色的丹药。
丹药名清心丹,有消解戾气,去除郁火的功效,吞服下去后心头的燥热感顿时舒缓了许多。
他擦去身上的水泽,穿上衣服,打开门一看,外头的人少了许多,应该都是睡了。便重新合上门,挂好铃铛,走到床头盘膝坐下。
半睡半醒间,一夜便过去了,夏易走到门外,见日头在山峰上露出了一角,便心知现在大概是五六点左右。
苍狼猎妖队的人此时都准备好行囊武器,准备出去猎妖了。
夏易打量了半晌,洗了把脸,用食盐漱过口后,拿出一张肉饼慢慢啃食起来。
“小兄弟,你也是一个人进山猎妖吗?”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和善的声音,夏易转过头,见说话的是一个嘴角含笑,面目很是憨厚的中年人。
他身后的两个同伴年岁和他相仿,身上却带着一股蛮横的味道,远没有他看上去那么亲切。
夏易将肉饼咽进肚中,简练的回了一个字:“对。”
中年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邀请道:“一个人猎妖太过危险,又有诸多不便,小兄弟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安全也能多一份保障。”
似乎怕夏易拒绝,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要担心妖兽的分配问题,大家一起出手,平均分配,你看怎样?”
夏易认真的看了几人一眼,似乎在思索他们所说的条件,最后摇头道:“对不起,我还是喜欢一个人。”
中年人略带可惜的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强求,轻叹道:“那好吧,小兄弟如果改变心意可以来找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他们转过身子对视一眼,神色中露出了几分莫名的意味,就像是狼盯上了一只鲜嫩可口的肥羊。
夏易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三人的背影,将最后一块肉饼吃完,拿起精铁刀离开了据点。
打开地图,他今天要去的是十里外的一处山谷中,那里离藏剑山内围十分接近,也是妖兽最多的地方之一。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即使以夏易的脚程,用了小半个时辰也才走完一半的路。
期间他遇到了几只妖兽,但不是境界太低就是不符合要求,所以也没有出手。
又过了一刻钟,夏易在一处水塘边上洗了把手,转过身子似乎在对空气说话,冷冷道:“三位跟着我走了一路,是何意思?莫非是在贴身保护我的安全?”
森林里一片死寂,回应他的只有微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
少顷,一片灌木丛中传出清脆的鼓掌声,之前的那个中年人笑意满面的走了出来,只是笑容越看越是阴狠。
“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们没弄出动静吧,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夏易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去回答,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三人,眼神漠然中带着讥讽。
肤色如煤炭一般黑的男人见他的样子,忍不住怒道:“哼,死到临头还那么嚣张,我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大哥,别和他废话了,快点动手吧。”
乔榛点点头:“也是,这人一到中年话就不免多了些,既然小家伙想早点上路,那我们也只好成全他了。”
看他们的样子,杀人劫财不知干了多少起,恐怕就是专门盯着一些进山猎妖的武者下手。夏易又是独身一人,正好成了他们此次的目标。
想到这里,心里的戾气又涌了起来,夏易没有克制,身上的杀意愈加凛冽。
不待三人接近,他猛地一动,乔榛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随后一道渗人的寒芒便迎面向他脸上劈开。
乔榛瞳孔骤缩,即使以他真气八层的修为也只能模糊的看清这一刀的轨迹,刀还没近身,吞吐的刀气便在他脸上割开一道不浅的血痕。
“什么!”
乔榛心里大骇,脸色因为恐惧十分狰狞,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匆忙之间只得架起双臂抵挡,妄图弃车保帅。
下一刻,夏易与他错身而过,刀尖上滴答的掉落着鲜血。
乔榛倒在地上,双臂与头颅皆是不翼而飞,让剩下的两人吓得心胆俱碎。
他们似乎想说什么求饶的话,夏易却没有耐心去听了,真气凝练在精铁刀上,锋锐的刀气一卷,两人连带着身后的大树一起被拦腰斩断,落地的轰鸣惊起了一片飞鸟。
将三人的光球吞噬,这次除属性点外再无他物。夏易又搜了一遍,找出三百两的纸钞,塞进包裹后在水塘边洗去精铁刀上的血水,加快了赶路的进程。
半个时辰后,他走进山谷。
这里的空气都比外面清新了几分,一道瀑布宛如银龙一般轰隆隆的垂下,巨大的水花即使相隔数十米也能清晰感知到。
不少粗壮的妖兽在河岸旁饮水,水中还有数十只长得像鳄鱼,却比之庞大两倍的妖兽在来回游荡。
一眼望过去,夏易就发现不少合适的,但是却不敢接近,否则被十几只妖兽围攻,即使他再强也要饮恨当场。
夏易悄无声息的沿着湍急的河流往下走,在河流百米外看见一个被树藤遮掩着的山洞,如果不是里面传来巨大的呼噜声他还发现不了这隐蔽之地。
“似乎有只大家伙。”
夏易心里想着,施展敛息法悄悄的摸了进去。
洞穴很大,也很干燥,并且散发着一股野兽特有的臭味,呼噜声也越加的清晰。
往洞穴右边一拐,夏易脚步停了下来,眼中出现一只茅草屋大小的巨熊身影。
它正趴在草垛上呼呼大睡,呼吸间,阵阵腥风将夏易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地上是满地的白骨,根本没有落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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