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孙大哥也没信心了吗?再等等,说不定你的捷报就来了呢!”顾诚玉在这时,也只能这样安慰孙贤了,毕竟他的捷报也没来不是?这才是客栈内的第一个呢!
“是啊!孙师兄,你怎么也紧张起来?咱们肯定都能过得!”叶知秋也连忙安慰,这话与其是说给孙贤听的,其实也是为了给他自己打气的。
接下来,客栈里接二连三中了好几个,名次已经十分靠前了。
群英楼是京城最大的客栈,再加上里面住着通过答题进来的学子,考中率当然比别的客栈要高些。
“乡试捷报!贺靖原府少老爷孙贤考得京城乡试第四十八名”又一骑捷报来临,这次却是孙贤。
“孙大哥!你看,这不是来了?小弟在这里恭喜孙大哥中举!”
顾诚玉当然为孙贤开心,孙贤中了举人,他二姐的福分可真不浅。就是不说他二姐,两人也是多年的好友了,他当然为他高兴。
“真的来了!”孙贤其实心里也没底,可是没想到名次还不错。
“恭喜孙老爷了!”那报喜人将报帖给了孙贤,孙贤欢喜地想从袖中掏银子。
顾诚玉见状,赶忙从袖中掏出三两碎银,抢先给了报喜人。他知道孙贤有多少家当,前几日因为再过几日就要回乡,就拿银子都买了东西,身上肯定没留多少。
这可是大喜事,何况这么多人看着,顾诚玉给三两也不多的。
那人接过银子,脸上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嘴上还在说着讨喜的话。说了好几句才走,顾诚玉见状也不由得羡慕起来,这个差事可真是美差呀!他这趟回去,肯定还能接差事,毕竟也不可能取了三四百人,就找上三四百个差役吧?
“这下你可不用担心了,真正担心的应该是我们。”顾诚玉笑着说道。
“那肯定是因为你们的名次好,咱们等着就是!”孙贤中了举,心里松快起来,和顾诚玉他们开起了玩笑。
顾诚玉但笑不语,侧头一看,突然看见了江南三大才子都坐在一张桌子上闲聊。
闵峰看起来胸有成竹,黄俊恒看着也十分淡定,只是刘浩南却看着像是坐不住了。
闵峰抬头迎上顾诚玉的视线,还朝他笑了笑,顾诚玉回以一笑,大家都没说话。顾诚玉心下暗想,看来闵峰也没他表现地这么平静。
没过一会儿,又来了一个,这次却是刘浩南,乡试第三十九名。叶知秋的紧随其后,乡试第三十四名。
至此,没有捷报的考生都纷纷躁动起来,有的考生知道以自己的学识,不可能考到前面的名次,这会儿已经开始沮丧起来。
“哎?你说,那个靖原府来的顾诚玉能不能考中?”旁边一名考生和桌上其他考生闲聊道。
“这可不一定,年纪这么能中就算好了,可是你看?名次这么前了,也还没捷报过来!”
“人家是年少成名的才子,怎么可能名次在后面?我猜肯定是在前几名呢!可惜啊!还是年纪太小了,若是再读个三年来,说不定还能考个解元呢!”其中也有考生表示不服,对顾诚玉的评价还颇高。
“你倒是对他有信心,那你自个儿呢?我看你优哉游哉,好似一点也不紧张啊?”
“到这会儿还没捷报来,我估计我今年怕是落榜了,我自己的学识,我自己知道,要是考上,也不可能这么靠前!”
“你倒是看得开!还好我今年过了,我这都考了五回了,总算过了,待会儿请大家吃酒!”
顾诚玉看着旁边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有些无语。
而刘浩南这会儿却已经嘚瑟起来了,江南三大才子就他来了捷报,他当然高兴,和闵峰他们说话,言语中也带了炫耀之色。
顾诚玉笑了笑,他觉得闵峰他们的名次可能在前面,这刘浩南高兴地太早了。
果然,黄俊恒的捷报来了,在第十五名。刘浩南正说得起劲儿,事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脸顿时绿了。
“诚玉!你别担心,你的捷报肯定马上就要来了!”叶知秋怕顾诚玉着急,忙安慰道。
他对顾诚玉有信心,觉得顾诚玉一定能考中。
顾诚玉远远地听到其他客栈的捷报声,现在已经到了第八名了,他要能考上,名次也会在前七名内。
饶是顾诚玉那么淡定的人,也觉得时间漫长了起来。就连闵峰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坐在桌子的一角,脸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突然,一道马蹄声越来越近,马上的人高喊,“乡试捷报!贺应南府少老爷闵峰考得京城乡试第二名亚元。”
闵峰一听他的名字,只觉得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可是,随后听到是第二名亚元,又有些怔楞。他的才学他自己清楚,第一日在客栈比试,他确实有藏拙,对第一名解元,他是志在必得的。
此次乡试的对手,一个是傅延山,还有一个就是冒出来的顾诚玉!结果他得了第二名,那是谁得了第一名?
他想到这,赶忙看向顾诚玉处,难道会是他?可是若不是他,那顾诚玉岂不是落榜了?这可能吗?
“没想到闵峰竟然是第二名,也算是众望所归了!不过,那顾诚玉怎么回事?难道是没考上?那第一名又是谁难道是傅延山?”
其他考生对顾诚玉得第一名的事,觉得不太可能。无他,年纪太小了,难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天才吗?
等了好一会儿,顾诚玉也不禁怀疑起来,他对自己能得前五名还是有些自信的,可是第二名已经来了一会儿了,第一名的捷报到这会儿还没来,难道他落榜了?一想到这个可能,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客栈里的议论声也更大了起来,而众人所想的第一名的捷报却在路上。
“唉!你这马儿误事啊!你倒是快跑啊!”报喜人看着身下的马欲哭无泪。
本来跑得好好的,可是它中途见了一匹母马,却死活不肯走了,就想跟着母马而去!
他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马稳住。可是这马却犯了脾气,就是任性不肯走了。
他真的要绝望了,这么重要的捷报在他手上,要是他耽误了事儿,那岂不是要被革职?望着前方已然在望的客栈,他抹了把脸,翻身下了马,将马拖住拴在旁边的歪脖子树上,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这马还没被人牵走!
回身看了一眼马,撒开腿儿,他一路狂奔向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