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金戈长啸一声,单人孤剑,直向“袁”字大旗下杀来。
袁将军见状,一声冷笑:“终于来了一条大鱼了。弟兄们,此人武功高强,不可力敌,弓箭手侍侯。就地射杀。”
袁将军真不愧为沙场老将,见金戈杀来,第一时间就做出正确判断,并且有了对策。
然而,金戈此子,武功匪夷所思。
只见他几个起落,起时踩着御林军人头,如一缕轻烟疾飞。落时碧血溅起,但闻御林军卒惨叫连声。
眨眼功夫就杀到只离“袁”氏大旗两丈之遥。
袁将军见状,心内一惊,此小子功力奇高,数千军中,犹入无人之境。
于是命今道:“长枪阵侍候。把此兔崽子困死在枪林之中。”
刹时,百余御林军,皆手执丈八蛇矛,一下子把金戈困入枪阵里面。
袁将军接着又下令:“弓箭手上,射杀。”
刹时,外围弓箭手再围定一圈。皆拈弓搭箭瞄向金戈。
金戈被长枪阵困入里面,一时难以脱身。又见外围被弓箭手阻了去路。于是他及快地展开身法游走。与御林军长枪队游斗起来。
外围弓箭手,见金戈游在不定,身如疾风,他们怕误射同伴,一时谁也没放一箭。
长枪阵乃久经训练的阵法,由一百零八人手执丈八蛇矛操练而成。
而这条街位于帝宫门前,街宽八丈,因此百余人围住金戈,也不觉得拥挤。
一寸长,一寸强。这一百零八个长枪手,若单打独斗,可没一人能在金戈面前走上五招。
可一百零八杆长矛,联手出击,进退有序,攻守同盟,彼此呼应。一时金戈真难以脱身。
金戈原以为可以借此机会,轻松击杀袁将军。孰料数千军中欲杀一主将,谈何容易。再加上袁将军有备而来,早已把将发生的事,全部考虑在例,这就是一个将军与一个孤勇的江湖人最显著的区别。
统帅上万人马,一个将帅掌控无数性命,每一次决策,其实乃生死博弈。
《孙子兵法》上云:“兵者,国之大事也,故死生之道,存亡之理,不可不察也。”
一个绝代剑客,生死荣辱,只是一人一家庭或一个帮派而已。而一位将军,一旦决策失误,可将牵扯到上万个家庭,无数个性命,甚至动了国家的根基。
因此,兵不可妄动,平常所说的兵连祸结,血流成河,这就是天下人皆畏惧的兵灾。
长话短说。且说袁将军见金戈已被长枪阵困住,杀此小子,若不出意外,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因此,袁将军对金戈喝道:“小子,放下武器,本将军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金戈血气方刚,从记事起,义父就指定了袁杨二人,是他们金家的仇人,且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很久前就想击杀袁将军,但袁将军每次都是未雨绸缪,似乎对金克木一家早就提防。姓杨的兵部尚书也是如此。
以前,没撕破脸皮,不敢当面击杀,因此,金戈已隐忍了多年。
今夜,一切已撕下了伪装,再也不用虚以蛇委,尽管放手搏杀,来一宫廷政变夺位。
金戈对主这次行动十分看好,有三千江湖奇兵与黑衫死士冲锋陷阵,再加上双煞手下的数百大内高手,还有丰利这个勇不可挡的人物。
区区一个帝宫,在这么多的高手联手一击下,那个死老头不退位让贤才怪呢。
更何况,还有白娘娘将率领几个成圣的绝巅高手前来,这一场政变,岂不是手到擒来之事?没半点悬念了。
然而,天难逐人愿。
这个该死的袁老头,却在今晚动手了。
金戈已明白,对方已知晓了一切,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是谁来神京通风报信?
金戈此时已知道了答案,一定是林中鹤的人。
他一想起林中鹤,就眉头一皱,心有余悸。
两年前双煞之母七十寿辰,金戈随其义父金克木赴卧虎山庄,为双煞之母祝寿。在返归途中,被一执短剑的蒙面人拦住。
当时一行人数十个高手,竟未能拦住那人,而自己差点丧命。身中两剑,好在众侍卫拚死抵挡,方检回一条性命。
后来才知,此人是刚出道不久的林中鹤。
金戈虽被困长枪阵中,但亦没性命危险,只是一时不能脱身而已。
他正沉浸在往事当中,却闻袁将军断喝要他放弃抵抗。
金戈纵声一笑:“袁老匹夫,你做梦吧,今日中了你的奸计,待金某杀出重围,改日定取你项上人头。”
“哈哈哈!小子,今晚你死到临头了,尚还嘴硬,你年纪轻轻,真的不怕死么?”袁将军冷笑道。
“袁老匹夫,你少废话,还有甚招式,尽管使出来,金某一并接了。”金戈怒骂。
其实双方皆心知肚明,现在已成了拉锯战,谁也奈何不了谁,一时难分高下。
袁将军看了一眼将燃烬的房屋,到处飘散着焦糊之味,一千余个亡命之徒,瞬间消亡。
一将功成万骨堆!此话一点不假。
此时,袁将军见数千军卒,竟拿不下一个金戈,若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因此,他将采取非常手段,只得以牺牲自己人为代价,射杀金木。
这就是军队,为达目底,不择手段了。
袁将军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正要下达命令,突然有探马来报:前面来了一队人马,正朝帝宫行来。
袁将军道:“再探,究竟是那路人马。”
探马应声而去。
袁将下令,拔出两千人马,准备迎敌,同时传音入密弓箭队首领,丑末如果长枪队仍未解决金戈的话,就地射杀。
弓箭队首领会意,但心中却凉嗖嗖的。
袁将军却不管这些,早已拔转马头,去“迎接”那路人马去了。
不多时,那路人马已到了帝宫前,见宽阔的街道上黑压压一片人马,只得止步。
这一路人马,正是丰利所率的百余名大内高手。由于其伤了腹部,所以比花如电慢了半天,此时才赶到神京。
他与杨家烈的伤,在尤俊的精心调治下,已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杨家烈仍虽调养一段时间,不过已脱离了危险,且无大碍。
丰利见是九门提督之人,知道情况有变,于是大声道:“请问袁将军在吗?在下丰利,想与袁将军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