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丰利放出这两条消息,在武林中传得沸沸扬扬,有些争名夺利之徒,早以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地赶赴岳阳。大多英雄豪杰只是来岳阳瞧瞧热闹。而其中有些英雄是想来趁机除去丰利这个武林败类。
上官静当然最清楚内幕,早已用特殊方式向家族发出信号,各行派出三十位高手,在左右护法的带领下速来岳阳。
丰利发出这两条消息之后,却不急于赶路了,反而比前面几天慢了许多,一日才行了五十里,天黑时,在一个名叫思过镇的镇上住了下来。
丰利传令,五百军卒扎在镇外,随地宿营扎寨,埋锅造饭,众将士依令行事,不在话下。
丰利住进一家名叫飘香酒家,酒家见丰利乃身穿官袍,又是大内侍卫服饰,早以吓做一团。
这一切,满足了丰利的虚荣心,这当官真的不一样,江南水路总舵舵主,虽说乃天下第二大帮,这舵主之位再威风,也没多少平民百姓畏惧如斯。
因此丰利对店老板道:“老板别怕,本官为人态度和蔼,爱民如子,你干好你的事就行了,把你们店里好吃的特色菜搞几个出来就可以了。”
店主连连点头,他见多识广,听丰利这席话,知道此官才任不久,连官腔都不会打,因此他的胆气稍微壮了胆,没先前那么害怕了,吩咐店小二忙乎去了。
丰利等二十余人,用罢晚餐之后,冲洗了一身疲惫,上床安歇,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用过早点,大队人马起程继续赶路。
一路上,不疾不徐,这一日行了百余里,大约申牌时分,天色尚早,前面有个小县城,丰利下令进城安歇,军土在城外就地宿营。
丰利这二十余人,寻了一家较大的客栈住了下来,吃罢晚餐后,他叫其余人去安歇,唯独留下从江南千里来报信的那人。
此人姓王名进,武功不弱,与丰利同龄,今年二十九岁。当年丰利刚入江南水路总舵时,就与丰利成了莫逆之交,可以说,在舵内,丰利与王进关系最好。
等众人走后,丰利笑道:“老庚,我们两兄弟感情怎样?”
王进脊背发冷,回话已不流畅:“总舵、舵主,我们关系很好。”
“是么?十余年了,不是一天两天,我丰某自任舵主以前,什么人我都敢做对不起的事,唯独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因为在江南水路总舵内,我把你当成了亲生兄弟。”
王进闻言含泪,一下跪在丰利面前道:“请舵主恕罪,我王进万不得已,因为他们把我的妻儿子女及我的年老体弱的老母亲抓走了,如果我这次没把你诓去救你的妻儿,那么,我一家人都要被他们……”
“好了,兄弟,你起来,你没错,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换成我,为了自己的家人,也会如此,因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丰利笑道。
王进缓缓缓站起,接着把江南水路总舵哗变的经过详细地讲了出来。
原来,华山少年盟会上,丰利擂台亮相,公开变节,轰动整个武林。江南水路八大分舵舵主不禁勃然大怒,碰头紧急商议,想推举新舵主,摆脱丰利这个败类的控制。
然而,八个人都想当总舵主,互不相让,于是乎不欢而散,接着独立为王,谁也不服谁管。但他们偷袭总舵的决议一致。
在大年三十除夕之夜,由八位舵主亲自各带数十个好手杀入总舵,总舵才数十个待卫,高手都被丰利带来了华山。
因此,才一盏茶的功夫,就占领了总舵,可是他们搜遍了总舵每一个角落,连一钱银两都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这还不算奇怪,但连丰利的夫人彩莲及儿子丰重也失踪了,这就奇怪了。
八大总舵主什么也没搜到,不由得大怒,严刑拷打总舵的佣人,这些佣人都说彩莲母子俩在卧室里睡觉,可奇怪的是竟不见踪影。
八人没办法,一怒之下,一把火把总舵烧了,大火烧了两天两夜,等熄灭后,发现一个地道入口。
众人才明白,原来丰利的妻儿从这里逃走了。
万般无奈之下,乙舵舵主一声令下:“把王进拿下。”
王进听到呼喊,先一愣,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乙舵舵主的侍卫按到在地,被他们五花大绑。
等了一会儿,王进见有四人被绑,送到他面前,王进大吃一惊,知道他这个卧底身份已暴露。
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王进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才有前文所述。
殊不知,丰利早已心中有数,其妻儿早知房中有密室,丰利怕舵内出事,临来华山时,吩咐其妻彩莲,一旦有事,提着床头那皮箱,迅速从地道逃走,出来后去岳阳城东郊一个铁匠铺,找一个叫丰收的铁匠,他会安排母子俩的。
王进讲完之后,满面羞亏,等候丰利发落。
丰利听完一笑:“这般蠢货,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以为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你放心,既然你如此坦诚,我们俩兄弟的情谊不变,我一定救出你的家人,讨回一个公道。”
王进连连向丰利做揖,对丰利感激不尽。
丰利仍是微微一笑:“他们要我去哪里与他们碰头?”
“舵主真的要去,此去凶多吉少啊?”王进为难地道。
“你不想救你的家人?”丰利笑道。
“可是此去舵主有生命之忧!”王进于心不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你把地址说出来。”丰利又一次相问。
“岳阳城北摄魂关。”王进说出这个地方,心脏怦怦直跳。
丰利听后一皱眉,然后对王进道:“好了,我知道了。洗洗早睡点,明天卯时起程。争取在二月二十之前赶到岳阳,回去还有许多事要办。”
王进忙答应一声,转身离去,丰利也缓缓站起身子,自言自语地道:“你们想玩大的,我丰某奉陪到底,究竟谁玩死谁,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正是:
未雨绸缪建暗室,
劫后余生劝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