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马公主”李梦颖虽然是前皇后所生,却是独孤皇贵妃所养。独孤皇贵妃对她的疼爱远超自己亲生的倾心、倾城。整个长安城上下众人皆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独孤皇贵妃,唯一一次受罚与受伤,便是以李梦颖母妃的身份,以己之身替这位“刀马公主”挡掉一切伤害。另外的三位公主则是坐在另外一侧。
接下来便是护卫,含元殿内,除了禁卫军统领尉迟承锋可以手持利器站在大殿之上,其他人无论身在何职,皆不可以手持利器站在明处。在含元殿的左右两侧外墙向内,有一丈宽的空间。所有护卫与代宗皇帝最精锐的禁卫队全部都陈列在这两侧的空间,然后内侧便是一道可以随意转动的屏风墙。每一块大屏风都是楠木做框,数层薄纱做面,面上绣有腾云巨龙。护卫及禁卫队透过屏风墙,来观察含元殿内的情况,以便及时护卫。
笑跟着“哼哈”二将走进夹层,便站在最边上,他的正前方数丈,便是倾心公主。站定之后,笑没有理会任何人,双手抱臂,缓缓闭目养神。“哼哈”二将知道笑的本事。自然是安静的站在其旁边,而“刀马公主”李梦颖的两个护卫“风雷”二将,自打看见笑的第一刻起,便对笑的装扮极为不满。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每次转头看到笑的时候,眼中满是厌烦与不屑。
“哼哈”二将看到“风雷”二将的表现,不由得暗自担心起来,他们怕“风雷”二将去挑衅笑。如果真按照他们所想,后果难以想象,既有可能导致未见到使臣,先损两将。他们虽怕却又不敢去拦,这含元殿之上,可不是他们该出点什么声音来打扰大殿内之人,这不是他们吃罪的起的。所幸的是,不管“风雷”二将变现如何,笑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一直闭目,不受任何干扰。而含元殿内所做的调整已经完毕。
含元殿门口一位公公高声道:“启禀殿下!西突厥、**厥、契丹三国使团求见!”
代宗皇帝向身旁的公公点了点头,那位公公高声道:“宣!”
这三国使团,一行四十人,缓缓走进含元殿,这些人面带傲气,仿佛想周围的大唐官员传达,这三国在出使大唐之前已经结盟。此行前来,便是要达到他们共同的目的。不然的话,不排除一切即将发生任何事情。这四十人只是单手放置胸前,做了一个简单的鞠躬礼,便草草了事。
三国使团的首领异口同声,开口道:“**厥、西突厥、契丹使团拜见大唐皇帝陛下!”
尉迟承锋不满道:“哼!说的挺好,做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们有拜吗?”
代宗皇帝稍微抬了抬手,制止道:“尉迟爱卿,不必太过计较。三国使团出使我大唐,那便是客。既然之前,已经递交国书,说来我大唐观察学习,那在大唐的这半个月就多走、多看、多学。若有所请,只要合情合理可以随时提出。”
西突厥使团首领却急忙上前,问道:“敢问大唐皇帝陛下,这合情合理四字该如何理解?”
西突厥有这一问,在场的所有人便知道,这三国使团刚到便要开始发难了。站在左侧文官之首的当今大唐贺兰丞相走了出来,躬身行礼说道:“陛下!让老臣给出访使臣说明可否?”
代宗皇帝略微点头,:“准!有劳贺兰爱卿!”
贺兰丞相在行一礼,然后起身转身对着西突厥使团众位说道:“合情合理,便是使团的请求没有违反我大唐律法,没有颠倒黑白,没有胡乱威胁。”
西突厥使臣首领转身面对贺兰丞相,问道:“那敢问贺兰丞相,按照大唐律法,杀死皇子,该当何罪?”
此问一出,笑瞬间睁开眼睛,面若冰霜,双手自然下垂,双手之中各捏着枚钢刺,微微转头,目光锁定正在说话的西突厥使臣。倾心公主也在此刻说话,道:“在大唐,若是无故杀害皇子,罪在不赦,腰斩之刑,斩立决,株连三族!但要是他自己蠢到帅兵侵略他国,到处烧杀抢掠,那是作死,怨不得别人。”
西突厥使臣却怒道:“胡说!我家皇子是备足厚礼,去逍遥派求学。哪成想却被你们大**队,暗算伏击,陨落在玉虚峰下!什么烧杀抢掠,都是你们栽赃我家皇子的借口。”
贺兰丞相挺直身形,走到西突厥使团前,质问道:“贵国皇子,到我大唐境内,可有国书?既然备足厚礼,随行护卫多少?”
被贺兰丞相如此两个问题抛出来,西突厥使团全部语塞,开始思考措词。就在这个时候,倾心公主开口高声直接打乱他们的思绪,道:“想这么半天,想没想好怎么答呀?你们不都是商量好来的吗?西突厥在想词,那就**厥先说,**厥没想好,就契丹先说。来了四十个人,怎么三个问题就停了?”
虽然这话直接灭了三国使团进来时刻的那股气焰,但在礼仪上,难念有失。独孤皇贵妃教训道:“倾心,不得无礼。三国使团远来是客,一路奔波,难免有些火气,说说旧事何必当真?”
此刻,西突厥使团之中站出一名女子,规规矩矩的向着高台行了一礼,然后道:“此事不算旧事,刚刚到来便提起此事,未免有些唐突,但是,时至今日我王兄的遗体都没有寻回。我们不得不前来索要!”
独孤皇贵妃缓缓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虽说死者为大,但是贵国来的是不是太晚了一点?时隔将近一年,从贵国皇子带着骑兵犯我大唐边境,直至年关,我大唐整个西北可是热闹的很,战事就没停过!就算我们知道那皇子遗体在那里,贵国还有人能认得出来吗?”
倾心公主瞬间接话,没有给西突厥任何插话的机会,直接道:“娘亲大人,不要听她胡说,这都是借口,哥舒天宝的尸体,早就被他的副将带回去了。现在来要咱们肯定没有,接下来他们就该宣布这三国已经联盟,如果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就联合举兵,同时东进、南下!”
那名女子再次向前两步,急忙道:“我们确实没有迎回王兄的遗体。不然,我的母妃也不会因此一病不起,贵国若是有什么王兄的遗物,让我带回去一二,已解母妃相思之病。”
代宗皇帝此刻开口道:“为人子女,求兄遗物,以解母忧。合情合理!王兄,对于之前,西突厥兵犯大唐直至玉虚峰下时,有没有带回代表哥舒天宝之物?若是有的话,那便还给他们,也算善事一件!”
镇西王李承坤向外一步,行礼道:“启禀陛下,老臣当时身在秦岭,无从得知。能否让西突厥使团提及一二,我好派人去问是否有见过!”代宗皇帝点了点头。
那女子马上说道:“有一件纯金胸甲,本是我母妃之物,被王兄拿走;还有一件镶玉腰带,是王兄最爱之物;一件蜜蜡手串;一个纯金头箍;还有一件金丝软甲,本是我之物,皇兄外出是借与他的。”
镇西王李承坤和倾心公主一听,这家伙原来是来要回宝物的,这些东西确实都在秦岭,但是这些东西哪一件价值不是连城?想要回去怎么可能?只有金丝软甲,对于秦岭镇西王府来说,这东西只对倾心有用。倾心回到秦岭,镇西王李承坤便私下找倾心说过,希望她以后若是行军打仗时,穿上此甲。但是被倾心当场拒绝,说不穿死人之物。再者便是此甲早就被送去唐门过,唐小川看后,便专门找人来研究材料和仿制工艺。金丝软甲虽是宝物,但在秦岭却是最为鸡肋之物。于是,镇西王李承坤说道:“启禀陛下,这位姑娘所说之物,老臣确实有一物见过,那便是金丝软甲,此物现在就在老臣寝殿。这位姑娘若是需要,老臣可以马上派人取来。至于其他物件,老臣不知。”
代宗皇帝点了点头,道:“那便请皇叔派人取来,交给这位姑娘,只是不知是否可以真的解的了这相思之病。”
女子欠身行礼,极为恭敬,道:“谢过大唐皇帝陛下!”
而西突厥使团首领见大唐的君臣有所退让,马上得寸进尺,道:“那金丝软甲那是贴身之物,如此私密之物都在你们大唐手中,想必其他宝物也在贵国手中,只是不愿归还吧!”此言一出,周围大唐的官员顿时响起一片沸腾之声。
代宗皇帝则抬手制止,平静的看着西突厥使团,道:“这位使臣的言行连个女子都不如,还请自重吧!朕让皇叔去取那软甲,完全是看在这位姑娘的一片孝心。否则,朕才没有那个闲工夫给你们找什么东西。西突厥也算堂堂大国,连几件东西都保不住。还有什么脸说这说那?”
西突厥使团首领一脸傲慢,向代宗皇帝行礼,却用语言威胁道:“大唐皇帝陛下,你如此说,就不怕我国以此为由,兵临城下吗?”此话一出,倾心公主右手握拳,向身前的桌子上一砸,“嘭”的一声,《天鉴神功》已经运起,随时准备爆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