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
黑魔神皇的举动,顿时吸引了下方正在相互谈笑的过百位大能者,一个个都望了过来。
对他们而言清源神皇收徒虽瞩目,可终究与自身关系不大,而黑魔神皇选定的亲传弟子...那可不一样,或许将来就会成为派系新生代领军者。
“黑魔,一枚令牌,这么说只收一位弟子?”清源神皇微笑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能入黑魔道友门下,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我现在依稀可记末古之战中一门七大能的豪情...只是不知谁这么幸运,按惯例,应该是江寒那小家伙吧!”一旁于坐台上的月光菩萨微笑着,他与黑魔神皇虽不算敌人,可关系也谈不上好,只是利益交换罢了。
黑魔神皇微微一笑,未曾说话,身旁的黑衣统领接过令牌,端着黑盘朝下殿走去。
只是,此时他的脑海中却有着念头起伏:“一个个老不死的,为了活着都是不择手段,都要回来了,回来了,终于要开始了吗...那师尊,你呢?”
思索间,黑魔神皇的目光落在下殿中,“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
...
“一枚令牌?”
“不是还有江寒和黑衍风两人吗?我以为皇尊要收两位弟子。”
“看来只有一位。”
“那另一位呢?难道放任自流吗?有什么隐秘?”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一位位大能者都注视着端着黑盘的黑衣统领。
...
下殿中。
半天都没有红衣侍从出来,一位位天才都颇为不甘,他们都渴望着拜入大能者门下,但现实告诉他们,这种希望已极为渺茫。
突然,台阶上立空间涟漪阵阵。
“是谁?黑衣统领?”
“端着黑盘,是来送令牌的。”
“会选择谁?”
“一定是我,我修行岁月如此短暂,一定会有大能者选择我的。”
尚未选中的天才心中都期待着。
但那黑衣统领却径直朝着最左端的案牍走去,这一排是前六的天才坐的地方.
“又是他们的吗?”
“一大半令牌都赐予给他们了,还要赐予,大能者们怎么想的?”
“说实话,若是我选徒弟,我也愿意选前六的。”
“最强的,还是武绛、江寒和黑衍风。”
“哼,修行路还长着,谁知道万年后谁领风骚。”
这一幕令火落儿他们都注意到了,个个眼眸中又流露出期待。
“我虽得了两块令牌,可都只是普通大能者,这黑衣统领与红衣侍从之前不同,或许端的就是神皇级数大能者的令牌。”向苍生暗自紧张。
人,都是欲求不满的,
未得到令牌的,只希望能拜入大能者门下,而已将得到令牌的,则会渴望拜入最顶尖大能门下,人之常情。
“是我吗?”
“给我的?”
江寒与黑衍分脑海中同时升起这个念头,虽然他们两个被公认天赋极高,可迄今为止一枚令牌都没得到,有些诡异,也有些尴尬。
...
黑衣统领步伐很快,顷刻间,便已越过江寒来到了黑衍风身前,躬身恭敬道:“黑衍风殿下,恭敬了,这是皇尊的令牌,还请接下吧!”
“皇尊的令牌...”
黑衣统领的声音不大,可却清晰回荡在下殿中,传入了每个人的脑海中。
“黑衍风殿下...”
“皇尊的令牌...令牌...”
寂静无声,所有的天才目光都落在了黑衍风的身上,之前的清源神皇就罢了,名气虽大可大家没太多感触,而黑魔神皇...他的威名在这届诸界域会天才的脑海中已根深蒂固。
黑魔神皇亲传弟子——黑衍风。
这一刻,黑衍风一扫之前的颓靡,瞬间成为整个下殿中最瞩目存在,丝毫不亚于之前的。
“选了黑衍风?”
“江寒呢?”
“不是说神皇会选择一位前三收为弟子吗?”一位位天才小声议论着。
...
“竟然是黑衍风。”
“虽然不意外,可江寒呢?他才是前三啊,皇尊不按惯例?”
“老牙,你还记得皇尊主持的前几届吗?惯例是什么,惯例就是用来打破的。”
“可既然皇尊不收,为何还不让我们收?”
一位位在大殿中的大能者则更是议论着,许多大能者都露出了疑惑之色,可他们并没有对黑魔神皇发问。
黑魔神皇主持这届诸界域会,按律,他有权决定这群天才是否拜师,拜谁为师,只是一般的主持者都不会动用这权力,毕竟容易惹起非议。
但他改变惯例,其他大能者还能为了一个小家伙和黑魔神皇在联盟至高议会上争论?
...
就在黑衍风接过令牌后仅仅片刻。
龙渝仙君走上前,俯瞰着着下方的百余位天才,轻声道:“拜师大典,大能递送令牌已结束,请得到令牌赐予的,选择一枚认主,认主后便是选择拜谁为师。”
“待全部选择完毕,我便会引领你们进入大殿,行拜师礼。”
一片寂静。
就这样结束了?大能不再收徒了?
一位位天才都惊愕望向了江寒,按当初诸界域会公告而言,前三必定被大能收为弟子,在其他天才看来,江寒肯定会得到一枚令牌。
这也是在江寒未得到令牌前,其他天才仍然抱有希望的原因,他们觉得肯定还会有大能者递送令牌。
可这是什么情况?
“我再提醒一句,拜师大典,无惯例可言,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皇尊将收未得令牌者为记名弟子,一样是大能者弟子,不可生怨怼之心,更别闹出事端。”龙渝仙缓缓道,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江寒的身上。
...
“递送令牌已结束...”声音传入江寒耳中,令他的心都在微颤抖。
虽然已经有了一丝预感,这当真正来临时,江寒依旧感到一丝不甘、无奈、愤怒以及...失落。
“就没有大能...愿收我为徒吗?”
失落,前所未有的失落。
江寒虽然嘴上一直不说,可自少年时开始修行,到后来入乾元宗修行,再到诸界域会展露耀眼光芒,他或许不是同代中表现最妖孽的那个,但他绝对是内心同样是骄傲的。
被圣者收为弟子、重塑真我路、成神渊主宰传人、觉醒帝脉得绝学,一直以来,他都是得到最好的培养,展露了无上的天赋,令他的内心也愈发的桀骜不屈。
最强,他盯着的,永远是那个第一的位置。
这拜师大典,未开始前,江寒自认即使神皇不收自己,可同样会有许多大能会抢着收自己为徒,拜师,自己选择一个最好的就可以了。
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拳。
江寒并不知晓这场拜师大典背后发生的事,他看到的是,与自己并列的天才,要么得到了神皇的令牌,要么得到了不止一块令牌。
唯他,颗粒无收。
“或许,是我将我自己看的太重。”江寒默默道:“所谓天才,所谓少年至尊,掀起再大的风波,引发再大的风暴...终于逃不出‘新生代’三个字。”
“天才又如何?大能者真就重视吗?就如同我自身,会去重视那些初入天元境的吗?再妖孽无匹,管我屁事?”
“对那些大能者同样,修行,求的是自身,而非弟子。”
短短瞬息,他心中念头起伏,转过千百回不止。
“是我被光环迷失了双眼,过于自以为是,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天才...其实,我与当初那个侥幸逃离冥界的小家伙,又有很大区别吗?”
“真有大能收我为弟子,又能如何?”
“我已得神渊主宰传承,又有《不朽刃》,大能者绝学秘术于我而言,没有那么大作用,更多的只是多了一尊靠山。”
“但自古以来,靠人人倒,靠山山倒,人,唯一能靠的是自身。”
“能拜大能者为师固然好。”
“不能拜,又何妨?我依旧是联盟的紫衣成员,依旧能够得到众多资源。”
“修行本是孤独路,何须依仗他人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