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观的建筑有这么多,你们一定非常熟悉吧!得空了,能不能领我们到各处转一转?”
赵子蒙想知道紫云观有没有隐秘之处,从第三张纸条的内容来看,至真不但和慧觉住持有瓜葛,可能还和鸣晨庵的失踪案有瓜葛。如果静平还活着,而她又不在鸣晨庵的话,那她就有可能被藏在紫云观某一个隐秘之处。
“这——恐怕不妥吧!“
“为什么?”
“除了我们司职的地方,其它地方是不能随便去的。”
“这是为什么?”
“这是紫云观多年的规矩,每个人都在规定的范围内行事,不该过问的事情不许过问,不该插足的地方不要插足。”
“两位师傅在什么地方供职呢?”
“我在三清祠侍奉玉清、上清、太清三位天尊和真武大帝。”道仁道。
“我在二帝祠侍奉酆都大帝和文昌帝君两位尊神。”清泉道。
赵子蒙听不懂两位师傅的话,但这并不重要“有太山老君吗?”赵子蒙对道教一无所知,但听说过太山老君。
“太山老君就是太清真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位师傅,你们在这里呆了多少年?”
“我在紫云观呆了十五年。”清泉道,“道仁比我早三年。”
“你们在紫云观生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紫云观有地宫——或者密室呢?”赵子蒙终于进入正题了,前面的问题算是一种铺垫吧!
“不知道。”清泉道,同时望了道仁一眼。
道仁摇了摇头。
只要是和紫云观的隐秘相关的问题,两位师傅都很谨慎。
“至真长老今年多大年纪?”
“今年六十六岁。”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项代沫下意识地对视片刻,赵子蒙从令狐云飞和项代沫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到了惊诧的神情。
慧觉住持年龄在六十岁左右,至真长老六十六岁,两个人的年龄非常接近;慧觉住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大家是否记得,笔者曾经用“风韵犹存”这个词描述过慧觉住持。
至真长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也年轻许多,难道寺院真是养人的好地方吗?除了偏清瘦一点外,至真长老还真有点鹤发童颜,道骨仙风的意思。
“至真长老会不会武功呢?”
“至真长老不但会武功,他在武功上的修炼非常人能及。紫云观的道士都会武功。”
至真长老会武功,这样一来,至真长老和静平失踪案的关联度越来越紧密了。
“你们的武功都是至真长老传授的吗?”
两个人同时点点头。
“照你们这么讲,至真长老的武功一定非同凡响了。代沫,至真长老的武功一定在你之上,有机会,你可以和至真长老切磋一下。”
项代沫接过赵子蒙的话茬“两位师傅,至真长老都有哪些功夫啊?”
“要说功夫,至真长老可是无人可敌啊!”
“无人可敌?这话是不是太大了?”项代沫道。
“师傅到紫云观之前——即四十几年前,可是风云一时的江湖人物。”
“请两位师傅跟我们说说。”
“我们是听三德师傅说的,至真师傅的跟前有一张当时的报纸,报纸上有一个新闻,说的就是至真长老的事情。”
“什么事情?”
“当时,由少林和武当牵头,在武当山举办了一个武林大会,在这次武林大会上,至真师傅打败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武林高手。”清泉道。
如果清泉师傅所言非虚的话,那么,项代沫和至真长老在武术上的造诣真不能同日而语。
“那张报纸还在至真长老的手上吗?”
“肯定在。”
“你们见过那张报纸吗?”
“我们没有见过那张报纸,但三德师傅见过。”
“三德师傅现在何处?”
“他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三德师傅说,至真是犯了人命官司,被官府缉拿,被仇家追杀,才藏身紫云观的。”
至真原来就有人命官司。
“两位师傅,至真长老向你们传授了哪些功夫?”
“有太极拳,铁砂掌,铁布衫,还有二指禅。”
慧觉住持也会打太极拳,但同志们并不知道慧觉住持的太极拳和至真长老的太极拳是不是同宗同源。
“至真长老的力气是不是很大呢?”
“不错,至真长老的力气超出常人,只要你们走进养心宫就知道至真长老的力气有多大了。”
“这是为什么?”
“在至真长老的养心宫里面有一个重达一百二十斤重的石锁,还有一个重达八十斤的五指砣。至真长老玩这两样东西就像玩骰子一样。还有一个重达三百多斤的石碾。”
“什么叫五指砣?”
“就是像秤砣一样的东西,在五指砣的上方,有五个手指槽,至真长老就是用石锁和五指砣练臂力和指力的,他的二指禅就是这么练成的。”
“石碾能炼什么功呢?”
“炼臂力,至真能把石碾子举起来。”
能把三百斤重的石碾子举起来,就一定能搬动封堵暗道入口的大石板。
“养心宫是至真长老练功的地方吗?”
“养心宫就是我们刚才领你们去的地方,那是至真长老的寝室。”
同志们去过养心宫,遗憾的是在晚上,所有没有看见石锁、五指砣。还有一个重达三百多斤的石碾子。
项代沫年轻的时候也玩过石锁,但他玩的石锁只有六十斤左右“赵队,能玩一百二十斤重的石锁,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项代沫话中有话,他的弦外之音是以至真长老的臂力,对付暗道里面那些大石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赵子蒙想到了挂在慧觉住持禅房里面五幅没有落款的字画“两位师傅,至真长老是不是丹青书法高手啊!”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你们只和至真师傅见过一面就知道他精通书画,我们在紫云观呆了十几年,都不知道至真师傅擅长绘画和书法,三德师傅跟我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将信将疑。”
“至真长老的寝室里面难道没有挂字画吗?”
“不知道。”
“你们难道没有进过至真长老的寝室吗?”
“没有。”
“这是为什么?”
“这是咱们紫云观的规矩。”
“什么规矩?”
“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入长老的寝室。”
“如果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通报呢?”
“也只能站在外面,隔着帘子通报,今天晚上,我们领你们到养心宫去的时候,是站在外面说话的。有时候是由无级通报的。”道仁道。
道仁说的是事实,至真长老不但不让他的弟子进入他的寝室,他也没有让同志们进入他的寝室,他还把说话的地点放在了紫云轩。
无独有偶,慧觉住持也不让弟子到静幽院去打搅她。
难道至真长老的寝室里面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无极应该知道至真长老的寝室里面有没有字画。但无极从不与人说闲话。”清泉道。
“无极是什么人?”
“无极是至真长老的近身侍从。在紫云观,只有无极能进出至真长老的寝室。”
“至真长老和鸣晨庵有来往吗?”
“我们只知道自己分内之事,其它事情一概不知,这种事情就更不知道了。”
说话间,一行人走到了北暖阁的大门口。
北暖阁在紫云观的西南角上,走进山门,上十几级台阶以后,右拐进入一个院落,北暖阁就在这个院子里面。
院门是掩着的,清泉推开院门。
这是一个比较小的院落,院落中间有一个天井,天井的西边、北边和东边是道士住的厢房,厢房前面是一条回字形长廊。
道仁用钥匙打开两个门。清泉点亮窗台上的罩子灯。
两间厢房里面除了没有铺盖以外,一应俱全。
“同志,你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吗?”
“对啊!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
“可——铺盖,天这么晚了。”
“我们马上回鸣晨庵去拿铺盖。”
“清泉,我到伙房去拎几瓶热水来,你找几张草席来,你再把铺板上面的灰尘弹一弹。”
“道仁,还是我去拎热水瓶,你去找草席吧。”清泉边说边走出房间。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对视片刻,他们觉得道仁是想把清泉支开。
道仁走到门口,望着清泉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然后迅速走到赵子蒙和令狐云飞身边“你们要想知道紫云观的情况,我指一个人——你们去找他。”
“道仁师傅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们什么都不要问,你们去找这个人就行了。”
“此人是谁?”
“他原是紫云观的监事,清泉很快就会回来,我不能多说什么,此人叫无闻道长,俗名曹之庸,平顶山曹家沟人。你们到曹家沟去找他。”道仁说话的声音很低。
“道仁师傅,您能不能透一点底给我们。”
道仁再次走到门口,望着走廊道“紫云观的下面有一个密室,无闻道长知道。”
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清泉来的真快,可见伙房就在附近。
“待会儿,你们让我们俩陪你们到鸣晨庵拿铺盖。你们记清楚了,走出紫云观——我说的是正门,门前有三条下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