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震动加剧,遍地钻出大大小小的龙首,在龙首冠的带领下,突然就向众人发动攻击。
巡捕房众人防备不及,几人被咬着,惨叫声中肢手肢脚顿断。
孟陆看到龙首冠直扑地上的火篝,马上就明白了,常听说龙首喜欢玩火,敢情是这生火惹出来这些家伙。
“大家快离开火源。”孟陆冲着众人大喊,先跑到一棵树下,迅速爬上树上去。
差管事等人逃离火篝地带,马上就组织好防御队形。他们是训练有素的自由兵出身,身经百战,对事情处理转变十分的灵活。
刚从恐惧中镇定下来,巡捕房的人马上就举起枪支还击。
砰!砰!砰!……
子弹不绝地射向了龙首群。差管事见此,急忙指挥队伍集中火力,擒贼先擒王,将手指向龙首冠。立即无数的子弹全冲着龙首冠射去。
一阵猛烈射击之后,**烟散开,龙首冠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趴在地上。龙首群见领头已被打死,纷纷逃窜,钻回地下不见了。
没见过这么震撼的枪击场面的孟陆,在树枝上吓得发抖,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
此刻清点五队,发现又有六人死亡了,队伍进行到此共计死亡十人,负伤十五个。一路上几乎全是危险,差管事不禁大怒,吩咐将孟陆给带到面前来。
孟陆被两名巡捕房的人从树上抓下来,带到差管事面前。
两人之间横陈着六具巡捕房的尸体,死相很惨,有的没了脑袋,有的半截身体从肚子断开,有的半边胸膛没了……
“这已经是第四次遇险了。第一在山林边缘,我们就遇上火蚁了;第二次进山,我们遇上瘴气;第三次在这里,因为溪水浸泡衣服结茧;第四次还是在这里,怎么会有龙首来袭击我们?”
差管事的手枪就顶在孟陆的脑门太阳穴上,只要孟陆说出他认为的半句假话,差管事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差管事大人,此地再去不远,就是乱葬岗了。当年死的人都埋在哪儿!”孟陆颤抖着声音说。
差管事犹豫了下,经过四次的遇险,却还是猜不出孟陆到底是真的有意,还是无意?
本来,这些问题几乎都出在巡捕房的人身上。这些人从来没进过山,又不听说教,屡屡犯险才惹出大祸来。
不过最后在这里的时候,是孟陆叫巡捕房的人生火,才把龙首给引出来,弄死六个巡捕房的人。
“我为什么要信你?听说当年你们进山,走的并不是这条路。”差管事眼中闪着凶狠。
差管事猜得没错,的确是这样。
当年孟陆跟着同村人进山时,走的是前往河沓那一带,因河面结冰,龙骨鱼齐聚于河床底下的泥里。
而这条路则是采药的山农,前去悬崖峭壁的路。大多数名贵草药都长在悬崖峭壁上,而且这带潮湿,长红藻的溪流多,是龙首的喜好之地。运气好的药农能在这里捕捉到龙首冠。
但孟陆也没有错。
如果走的是去河床的原路,相对于刚进山的小白,单就沼泽那带就会死得比这还多。河沓地不同这里,那边更多水流,几乎都是沼泽地。没进过山的,遇上沼泽只会觉得很平常,就是粘鞋底,并没什么大不了。
往往就是这种态度要了他的命。一旦鞋底被黏住,底下的污泥会越积聚越厚,渐渐地连脚都抬不起来,到最后陷进泥淖里,而无法自拔。
孟陆常走沼泽,所以并不害怕,但差管事和这些巡捕房的,可能大半要死在沼泽里面。
面对差管事的质疑,孟陆从容的笑了笑。
“信不信由你决定。我这是舍命陪君子了,去河沓的路有多凶险,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到时候再唯我是问也不迟。”
差管事想了想,觉得孟陆说得不错,进山之前就得多了解些。他是因为刚进来,对山里一点也不了解,所以才害死了几个兄弟。
差管事把手一挥,示意众人将枪收起来,并且他也把枪收进枪盒了。
“今天不进山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下,让孟陆给大家讲讲情况,了解清楚再进山。”
说着巡捕房的人匆匆地收了队,顺原路返回了。还好差管事早在关键的地方布置了人看守,这么回去时也不怕辨不清方向,照着有人的地方走就行了。
至于被打死的半米长,似条鳄鱼的龙首冠,被几个人扛着回来。罐头确实乏味,六条人命换一顿龙首冠的肉,似乎也不吃亏。
孟陆老早想找龙首冠给小儿子治病,这么的找到机会,所以在龙首冠被宰的时候,孟陆偷偷地剜走点肉,然后用烟熏好,悄悄地藏了起来。
带来的巡捕房的人还剩三十六人,原本是五十人,被火蚁咬死了四个,被龙首咬死了六个,四人被红藻的茧子弄伤。
尽管还有几人在龙首群袭击时受了轻伤,差管事处于进山的考虑,并有人将他们撤下回村子里去。
一顿龙首冠的肉被架在锅上煮了,三十六人外加孟陆和差管事,半米长的龙首冠分起来,每人也就一斤肉和三斤骨。
但也让巡捕房的人吃得愉快,再也不用进山去挖火蚁蜜。
餐后,差管事和孟陆聚在木屋子里的火篝前,剔着牙齿聊天。
龙首冠这肉吃起来很是滋补,差管事感觉全身都散发着热量,在这冬天里赤身露胳膊也没问题,就像肚内有团火一样。
“此番是多事之秋,不是我说,如果真的让顾家和孙昊兵开战,受伤的还是你们这些老百姓。”
差管事咬着,咬断根牙签,噗地吐往火篝里。他现在身上只披着件汗衬,恣意的翘着二郎腿搭在床边上。
孟陆在撩拨着火篝,想着一些心事。
差管事见孟陆没有答应,就继续的说。
“其实,有很多事情你们渔民并不知道,就如山里的事,我们村外的人也不知道。山里有很多好的东西,你们渔民轻易就能拿到,但我们只能用钱来换取。”
“放屁!”
孟陆怒喝声。“我小儿子摔伤了,想找龙首冠来医治,找遍所有人都没有找到。还不是要到城里去找西洋医生来治。”
“哦,这么说你是认同村民都是见识少咯?”
“村民见识不少,缺少的是钱。我们穷了几辈子,想要得到什么?我们渔民世代都为渔场打工,又得到什么?”
“难道你们没有得到自由吗?我们自由兵牺牲了多少,难道没有给你们换回自由吗?”
“自由?哼。”
孟陆苦笑下,“当初压在我们头上的是城主,现在压在我们身上的,是渔场和二大家族。”
差管事听着忽然剧震,孟陆说得不错,他们自由兵为了自由复兴事业,将皇朝推翻了,然后竟又是任由守旧知识,继续束缚着渔民。那他们到底还是没有将自由复兴起来。
“这等事情我会向管制爷反映。”差管事淡淡的说。
随即语气一转,差管事盯着孟陆,“进山的务必要查清楚,如果没有结果,我也没有颜面回去见管制爷了。”
孟陆点点头,“我会尽力带你们进山的。”
正说着,巡捕房的人进来报告,渔场那边安屠生传来消息了。
却说差管事带人走后不久,保长就从昏迷中醒来。
保长张眼的第一句话,“有鬼啊!”
保长见到鬼了。
鬼新娘果然作祟了村子。此时韩肥智不在,任裕粟只好让郭叟和西门沃次基给保长开点安神药,稳住保长的情况先。
渔场的人轮番去询问保长当时娶亲的情况,保长只是呆呆的傻笑,边无法控制的让口水流出嘴巴来。
而保长更是无意识自己肚子怎么会多了个胎儿,完全就像个废人一样。
“不行了,醒过来也不行,人完全没有魂魄。”郭叟见此,就下了结论。
“不,不。”西门沃次基摇摇头,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保长,他是这里,出了问题。”
赖福这时候却想起孟陆小儿子的事情来,急忙拉住西门沃次基说,“西门医生,你不是救过孟陆的小儿子吗?你再救一次保长怎样?”
“救他,可以。不过我要,切开保长,的脑袋。”西门沃次基在手上做个切割的动作。
“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赖福回答。
然后赖福又找到任裕粟和村长,将孟陆小儿子的事说给两人听,希望任裕粟和村长能同意让西门沃次基来医治保长。
这孟陆的小儿子,任裕粟早在医院就见过,当即同意了。
西门沃次基准备在渔场内进行手术,吩咐渔场打手将该准备的手术用具都准备好,因为有个一次经验,这次简直轻车熟路,也不需要道格阿基得来帮助。
岂知郭叟听了,立即心有不服,马上来找任裕粟和村长,说他有医治保长的药方。
村里的人都是认为,能喝药的绝不会开刀。郭叟既然有药方可以医治失魂症,那也就不用麻烦西门沃次基开刀了。
未知郭叟是否能医治失魂症?保长的命运如何,能否逃过脑子开刀的命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