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
地点:莱斯城南浔古道上。
南浔古道,是从西北进莱斯城必经的古道,四周环山,有一孤峰峭壁立在那环山之中。怪石嶙峋,一株株千年松树倒插在孤峰之上。
夕阳落下凄凉,南浔古道上吹来一阵微风。古松的树叶被风吹落,这松针也落下了。
趁着黄昏未尽,落日未下。一队马车车队风尘仆仆的在南浔古道上赶着路,木制车轮的马车行驶在古道上,车轮碾过古松落叶,压过古松松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马车周围有一群持着武器背着弯弓的武者,骑着马将马车簇拥在中间的位置。而在队伍的最前方有两名同样骑着骏马走在了队伍的前头。
有一位中年壮汉身着褐紫色单薄的纱衣,在这寒冬初过的凉爽下,这般穿着确实有些凉快了。壮汉的熊背上背着两柄宽刀,满脸的胡渣络腮胡,浓厚的眉毛坚毅的眼神,显现出男子的不好惹。
而中年壮汉旁边骑着骏马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似乎是被风吹的,身着的衣物也有些脏了,某些不惹眼的地方还有破洞。
年轻的男子脖子上还围了一层黑色围脖,遮挡住了他的半脸,也挡住了一丝秋凉的风寒。
“秦岩老弟,过了这南浔古道,不出一日,明日的早些时候,我们可就能够抵达那莱斯城了。”
壮汉名为钟义山,是洛家的主管,也是洛家最得力的助手。这次送洛家的小姐入莱斯城嫁人,正是他来保护洛家小姐的周全。
“嗯。”
秦岩通过一日的了解,也终于明白了此次护送的对象,便是这位洛家的大小姐——洛兰。
“哈哈哈,秦岩老弟。我们这一车队前往的这莱斯城的原因,想必今日下来你心里也清楚了些。”钟义山说到此处,面色露出了一丝无奈。
“旻林城虽说是个小城,可也算发展的不错。而我们家的小姐本是旻林城洛家的大家闺秀,而我们洛家本在旻林城好歹也算个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家族中手上的产业在旻林城可是占据了不小的位置。那个时候的洛家,在旻林城敢说一,就没几个敢说二的,当时是如何的风光!”
“可也正因为如此,这才导致这家中的大少爷如此的嚣张跋扈,去得罪了旻林城不该得罪的人。这该死的洛平,就该被人砍了脑袋挂在那城门上!”
谈到那位洛家的大少爷洛平,钟义山也是心生一阵唾弃,看来这洛家大少爷洛平可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洛平那狗畜生,自以为这旻林城真是他自己的后花园了?居然敢去打那钱家少奶奶的主意,真是个色胚子上脑没有分寸的畜生!”
秦岩骑着马,微风吹过,他听着这位洛家主管的唾骂,他只知道他们去莱斯城的目的,但却不知道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在这。
但这些并不重要,他的任务就是护送洛家的大小姐入莱斯城。
“哎,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家的小姐了。家中长辈年轻时走天下,有幸认识了莱斯城云霖贵族的人,后来做生意也是有些往来。若不是为了庇护这畜牲,才会利用这层关系,高攀莱斯城云霖贵族的人,让小姐嫁入那莱斯城的云霖贵族中。
而那畜生如今却在家中好生教养,况且还有家中的守卫守在旁边,那畜生想死都难!”
钟义山一口一个畜牲,似乎对这家中的长子洛平着实不太感冒。钟义山与洛家的家主算是过命的交情,他一生重情重义,不然以他的本事也不该屈居于待在洛家当一位主管。
而洛家的小姐——洛兰,则是他一眼望大的,从小就经常带着玩。所以二人的感情也较深,得知洛平做出那等勾当后的钟义山最是气愤。
一是他本就最讨厌这样的纨绔子弟,二是当他得知洛兰要嫁给莱斯城云霖贵族以此来庇护洛平的时候,他可真是火冒了不止三丈!
他心中自知,这一路上凶多吉少!
秦岩也自知,这次这个任务可能有些上了贼船的感觉。
“秦岩老弟,你别看我们这一路走来没有遇过任何一丝阻拦。可我敢肯定,今晚一定是最艰难的一个夜晚!”钟义山打杀这么多年,灵敏的嗅觉让他认为今晚一定会发生些什么事。
“洛平在家中被人好生护着,钱家的人找不到动手的机会。可钱家的这口恶气,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最好的机会,就是在这段时间出远门嫁入莱斯城的洛家小姐洛兰了!”
“他们一定会将这口恶气,撒在小姐的身上!”
“当时,我极力的反对家主做出这样的决定,可他们所有人都认为小姐也到了嫁人的年纪,而莱斯城的云霖贵族也正好答应了此事,这是一个高攀的时机。”
说到此,不知是秦岩眼花,亦或是如此,这位洛家的主管钟义山竟有些苍老了几分。
钟义山长叹一声。
“哎,我当然知道这是个高攀的机会。若真是攀上了莱斯城云霖贵族这棵大树,到时候的旻林城可真的要变天了。可这也是要拿小姐的命做赌注了,若真过了这一关入了莱斯城,嫁入了云霖贵族。
云霖贵族有小姐的关系,定然不会不管洛家,到时候帮扶几下,这钱家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真有那么容易吗?”
这个问题秦岩自然不知道,所以也没回答。
“秦岩老弟,到时候若真是遇见了危险。我也不需要你出手,只需要你带着小姐逃离前往莱斯城便可。只要入了莱斯城,小姐就安全了。”
像是做了一些决定般,钟义山面色露出了一丝沉重。
这路不好走,可也得走下去。
“好。”
秦岩答道。
南浔古道上,风继续吹着,松叶继续落着,马车也在走。
黄昏渐落,夜色也就快要到了。
而继续行驶在南浔古道上的队伍忽然间停了下来,骏马喷着白沫歇着脚原地而踏。
“怎么回事?”
钟义山蹙眉询问着。
“前面的松树下有位小女孩。”
前来报告的侍卫恭敬的低头反馈他们所望见的事情。
“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