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生命长河中,总有会遗忘掉的一些东西,有些是匆匆的过客,有些是无关紧要的把戏,有些是无法进入我们脑海和心中的种种不屑。我们习惯遗忘,我们也经常遗忘,然而那些被遗忘的角落真的能够从记忆中消失,并能够让自己风平浪静的继续前行吗?答案是:绝不可能!
“程哥,胳膊怎么了?”LISA关心的问。
上次的事情后,虽然郁鹤枫告诉我说只要灵魂回归肉体后,手臂上的伤势不会有影响,但是我的左手臂还是留下了一块 面积不小的印记,就像是被烫伤了一样。这几天一直在修养,晚上也并没有开展我自己的“工作”。
面对LISA的关心,我笑道:“谢谢你的关心,不小心烫到了!我没事!”
“注意安全啊,这么不小心!”LISA有点责怪的说,“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程哥,和你说个刺激的事情,我听朋友说,西郊德文路上的一幢废弃医院近期一直闹鬼呢!你有没有听说?”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忙问道:“不会吧?你听谁说的?和我说说具体细节?”
“想听吗?晚上请我吃大餐,我就告诉你!”LISA调皮的说道。
我很无奈,但想到之前已经用各种理由拒绝过她很多次了,再加上我确实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因此就答应了她。
下班后,我将车停在公司前等她。车门一开,只见LISA精心的画好了装,并穿着一件性感的低胸长裙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间做的准备,竟然如此妖娆性感。
我们在一家距离公司不远的一家西餐厅用餐。经我再三追问,LISA和我讲了起来。LISA说,那家医院三年前就彻底废弃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拆毁。从废弃的那一天开始,晚上凡是经过医院的人,稍微靠近一些,都能听到里面发出的怪异的声音:有小孩和女人啼哭,也有老人的叹息声,好像还有吵闹声……之前由于位置偏远,人烟较少,因此人们并未在意。现在随着城市的变迁和发展,德文路附近已经发展成为了包含居民区、商业区等众多区域为一体的城市新区,因此这个医院闹鬼的事件就被传的沸沸扬扬。特别是之前当拆迁队前去拆迁的时候,经常会有拆迁队员受伤或丧命的,甚至用推土机、挖掘机强行拆迁时也会出现不明不白的机械故障情况,非常诡异,所以那所医院至今仍旧未拆除,只是用警戒线围了起来,将其当做危楼处理,并警告附近老百姓不要靠近。
在听着LISA叙述的时候,我心里暗自做了决定,晚上一定要过去探个究竟。待到用餐结束后,我把LISA送到家,并谢绝了她邀请我上去坐坐的好意,开车回到了家。
筱婷已经睡下了,我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我沿着LISA告诉我的路线,赶往了那家废弃的医院。今天的夜晚阴沉沉的,夜风阵阵,站在废弃医院的门前,我已经感受到了十足的阴气。此地的周围已经建起了高楼大厦,居民建筑、商业建筑鳞次栉比,而这家废弃的医院却显得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这家医院,从外表看起来大概建立在70年代左右,传统的老式医院风格,破损陈旧的墙面,到处划痕的木质窗棱和破损的玻璃,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扑鼻而来的霉潮气味,遍地的垃圾,让我突然有了退却的打算。因为一直以来,医院就好比是一条“阴阳路”,在这里,活人因病结束生命,已经去世的人的灵魂步入黄泉,因此,医院都是灵异事件发生的代表性地点。我想,这座废弃的医院既然有那么多怪事发生,应该会有需要拯救的亡灵才对。
当我踏进医院大门的一刻,我顿时感觉身边的阵阵阴风。黑暗笼罩了我的全身,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沿着医院大厅的走廊摸索着向前行走。逐渐,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仔细向周围看去,我才发现这个废弃的医院真的不是浪得虚名,而是真的有“东西”存在。
我一路摸索着走过去,看到了几个从迎面走来的、从墙壁穿过的、在屋子里游荡的鬼魂。他们有些穿着医院老式的病号服,有些只穿着白色的袍子,有些头上绑着绷带,有些双臂已经失去,有些仅有半个身体,也有些长发遮住了脸面……我能感觉到,他们就在这个医院的范围里毫无目的的游荡着。我看着来来往往的这些幽魂,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毛骨悚然。可能由于我和他们属于同一类,所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因此我继续摸黑向前行走。
一直走到这个医院的后厅,我停了下来。此时,我看到的情形让我感觉到更加惊异。这个后厅虽然不大,但是黑暗中却有9根点燃的蜡烛,分布在不同的位置,蜡烛与蜡烛之间用细绳连接着,似乎好像是一个阵法;同时,更加怪异的是,这个后厅游荡着的是一些无头幽魂,或者只有半个头的幽魂,他们就这样在大厅里来来往往、毫无目的“飘着”。借着烛光,我依然能感觉到每一个鬼魂都有一股浓浓的怨气,周身都迸发出了那股我非常熟悉的黑气。正在我看着大厅的这些亡魂的时候,突然背后一个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
“你是谁?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猛然回头看去,眼前的情景让我脊背发凉。我看到一个只有半个脑袋的、穿着旧式病号服的鬼魂站在我面前,他剩余的半边脑袋的眼睛里没有眼珠,只是吓人的白仁;头部是已经发霉的皮肤,全部呈现暗黑色。我将手悄悄按在了缚魂枪上,如果他试图攻击我,我要做好开枪的准备。
面对他的问题,我一方面考虑到这个医院里怨灵实在是太多了,另一方面,在这里呆着,不仅能感觉到阵阵阴气袭来,而且更多的是我觉得有浓浓的杀气在这里,因此,我临时决定,暂时不能承认自己是外来者。
“我是半年刚死的,后院,中毒……”我根本不能确定这个医院是否有后院,但是还得故作镇定的回答。
面前这个可怕的亡灵冷漠的看了我一会,转头向其他方向走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气。没办法,既然来了,还得继续探秘这家医院。为了不给自己带来麻烦,我只能沿着这个厅的墙边,慢慢的向医院的后院走去,希望能够在后院寻觅到一些什么。
环绕过这个后厅,我穿过两扇破旧的大门,下了几个台阶,进入了这个医院的后院。本以为后院会和医院的前厅一样很黑,但没想到后院的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小灯笼,里面点燃了一支蜡烛,发出了昏暗的灯光;我很奇怪,为什么后院会有这样的东西。借着灯光,我看到后院依旧是一片狼藉,生锈的大门,环绕了几层的锁链,遍地的垃圾与杂物,厚厚的灰尘……这个后院虽然四周比较封闭,但是不知怎的,依然有清冷的微风吹过,四周围过度的寂静让我的呼吸声都自然减小了三分。但是,在后院我并没有看到一个灵体。
当我慢慢走到一个废弃的简易车棚的时候,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背后一阵轻微的动静传来,我赶忙回头,只见一个黑影站在距离我2、3米远的地方,一言不发。但是奇怪的是,这个黑影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感觉,而是让我觉得,这好像是个人影!
我和黑影对视了几十秒,黑影突然说话了: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阵法封不住你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对,”这个黑影自言自语道,“你不是鬼魂?你是谁?”
“我受雇于冥府,是这里的亡灵管理员。”我试探性的回答。
“怪不得,我能感觉到你身上一股淡淡的紫气,和其他魂魄的那些鬼气完全不同。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是听别人说这家废弃的医院里闹鬼,所以我觉得可能有需要救赎和帮助的亡魂,所以我就来了。”
“哎……”黑影谈了口气,“跟我来吧!”
我跟着黑影向后院更深的地方走去,最后一直走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凭着感觉走进了一个小房子,感觉前面的黑影停步不动了,我也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等着。
“啪嗒”一声,黑影点燃了打火机,点燃了身边烛台上的两只红色蜡烛。借着蜡烛散发的亮光,我看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这里确实是一个破旧的屋子,屋子不大,但却很深,整体呈长条形,我眼前不远就是两扇破旧的木门,看不到门后面的东西;屋子里有几样简单的老式家具,已经被一层灰尘所覆盖,屋子整体和这家医院一样,呈现破败的感觉。
此时,“黑影”已经转过身来,我看到这是一位大概60岁左右的大叔,穿着黑色的老式中山装,布满皱纹的脸上记载了饱经沧桑的岁月沉淀,两只深邃的眼睛似乎要洞穿世界。虽然老人已近花甲,但我却能带给我一种精神矍铄的感觉,让我觉得作为年轻人的自己都没有老人这样的精神状态。
我很诧异的问道:“大叔,您怎么称呼?而且,您怎么能看到我?”
大叔深吸了一口气:“我叫贺宗生,今年62岁,因为开了天眼,所以才能看到你……小伙子,你呢?”
“贺大叔您好,我是程懿,是这个城市的亡灵管理员,主要是为了给这个城市那些枉死、冤死的灵魂提供帮助,让他们丢掉怨恨,早日投胎转世。”
“恩,好!我想问你,你已经过世了吗?”
“没有,我只是肉身的魂魄而已。我的身体还在家中睡着呢。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哎……”老人又是一声叹息,“不瞒你说,我是乾圣派的继承人之一,二弟子。我想你应该没有听说过乾圣派吧?”
我摇了摇头。
“那么,茅山派听说过吧?”老人又问道。
“是的,茅山派在好多书中都有写到,这个我很清楚,是道教最为主要和著名的派别之一,降妖伏魔,惩恶扬善。”
“你说的没错。我们的乾圣派,创建于在清朝末期。那时候洋鬼子入侵中国,中华大地生灵涂炭,同时妖魔鬼怪也四处横行;我们派别的开山祖师是一位茅山派的亲传弟子,与茅山派一样,都秉承“降妖伏魔,惩恶扬善”的宗旨,带领当时的派系弟子,斩妖除魔,还老百姓一份安宁。乾圣派至今只有100多年的历史,但却斩妖除魔无数,是正义的派别。”
我赞许的点了点头。
老人接着说道:“今天,并没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了,我们派系的弟子也都分散在****。我20年来到这里定居并住下,那时候这个医院就已经成立了。住在这个医院附近,我总觉得医院怪怪的,但说不出来到底为什么。我们这个派系不看风水,但我请看风水方面的朋友看了一下医院的位置,他告诉我这个地方是极阴之地,很有可能有鬼怪作祟。因此,我便申请来到了这个医院工作。”
我很诧异:“您说您来到这个医院工作?那您做什么呢?”
“我的工作地点就在这间屋子……”老人淡笑道。
我的头脑快速的运转了一下,考虑着这家医院的格局与分布,猛然想起了什么:“难道是……”
“没错,”老人点点头,“我是看太平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