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淘汰赛的日子,广场上人满为患,商会筑起了数十座百米高的观赏台,才略微减少了点压力。
风廉坐在备战区,耳边听到的都是议论谁丢了什么宝宝,觅死觅活。谁和老婆正在床上打滚,准备升天的时候被一根飞针插进屁股,瞬间一泻千里,掉落地狱。谁悬赏多少钱捉拿那个如鬼魅一般的盗贼,结果人影都没见到,悬赏的钱却不翼而飞……
风廉只能苦笑,这老疯子,倒是给拍卖会增添了不少谈资,不少乐趣。
这一轮有多少参赛者风廉并不知道,只知道因为老疯子的缘故,这段时间两商会赔偿损失赔惨了。因此由原来的上午、下午各一场的比赛改为上午、下午各两场,还要加晚上一场。
看来商会已经不愿意再承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损失。而又难觅老疯子的踪迹,如此下去,两商会的颜面何在?他们只能早点结束这场准备了百年时间的拍卖会。
风廉今天抽到的对手只有一个代号,没有其他任何资料,他甚至都不知道牌子上面的两个代号哪个属于自己。他就没多想什么,安静地看着比赛规则。
比赛的擂台长一百米,宽六十米。比赛开始一刻钟后。擂台会逐渐收缩,一个半时辰后,擂台将只能站立一人。只要踩到擂台边线就算输。
这点风廉觉得设计得很合理,仙境级别的大战,有的一瞬间就决出胜负,有的打个几天几夜,灵力、魂力耗尽,还未分胜负。如此设计擂台,逼迫所有参赛者必须全力以赴,根本没有时间给你耗。
所有参赛者比赛时不能服用丹药,除了武器等级不能超过大师三品,其余灵器没特殊要求。对功法、魂技、技艺等也没有限制。
风廉没打算用魂技,一是魂技太少,自己使出会引来别人的觊觎。二是魂技是他的杀手锏,不到生死关头,尽量不用。如果有必要可以使用一手遮天,这是辅助性魂技,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两场比赛过后,终于喊到了风廉手中的两个代号。他不急不缓地走上擂台,对手竟然是一名武仙低级的少年。
风廉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告诫自己要加倍小心。武仙低级能晋级,那说明对手的实力不是用等级能衡量的。
裁判一喊开始,少年立即向风廉发起猛攻。低一级还这么威猛,引来观众的一片欢呼。
风廉赶紧闪避,没有了解对方的实力之前,谨慎一点为妙。风廉的闪避自然引来观众的一阵嘘声。
不管别人发出什么样的声音,风廉心如止水。战场是自己的,怎么可以让别人来影响。
见风廉很轻易地避过自己的攻击,少年微皱眉头,再次发起强攻,风廉还是闪避。
少年讥笑道:“武仙中级就这水平,只知道闪躲吗?”
风廉平静地说道:“我不还手,让你打,你都打不中,你不行。”
少年冷笑道:“那就让你知道我怎么把你废了。”
少年的长棍一扫,一股怪异的力量席卷向风廉。
风廉的周身像是被一块布匹捆住,动弹很是困难。
“重力场!”风廉终于摸清了少年的底线,他的功法属性就是重力。
重力场一形成,在一定范围内,所以物质都变得比自身原本的重量高,根据释放者的修为,最高的能有数百倍,瞬间将防御力低下的对手直接压成肉泥。
少年的重力场加了大约五倍的重量,对于风廉来说,造成点小困扰,形不成威胁。
风廉突然半跪下来,面色变得紫红。
“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这水平也能晋级。还是说大陆已无人才?”
少年狂妄的喊道,凝聚着墨黑色灵力的拳头,直击风廉的鼻子。
“嘣……”
大部分观众都以为风廉必败。结果少年从擂台上直接到飞出舞台。鲜血一路飘洒。
风廉什么也没说,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接过裁判递过来的令牌,立即招呼南宫锦和若子依两人,一起去往金血比赛的区域,看看金血的战况如何。
这一场赢得有点快,超乎了他的意料。不过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战术。一天五场擂台赛,那就是将大赛缩短了超过一半的时间。如果顺利晋阶的话,明天休息,后天他要战两场,大后天就是总决赛,想要夺得冠军,他要战三场。
所以他不能有太大的损伤,要尽可能保存实力。速战速决是最好的选择。
刚才他确实是被少年的重力场捆缚,但没有他表现的那么严重。少年以重力场已经连连获胜,年少轻狂的他放松了警惕,以为风廉也和其他人一样,难逃重力场的束缚。于是肆无忌惮地的挥拳冲向风廉,要把他击飞下擂台,换取观众更激烈的喝彩。
奈何他靠近风廉的瞬间,风廉释放出领域,不仅解除了重力场的束缚,还将少年的身体给束缚住。风廉以牙还牙,一拳击向他的鼻梁。然后……他就代替风廉倒飞出擂台。
这边的观众竟然比青云榜大赛的观众还要多。风廉三人好不容易才挤进去,走上高台。不是每个修者的眼力都那么好,距离擂台较远的高台最高处空出不少位置。
风廉刚要往上走,几名修者看到南宫锦和若子依,立即起身行礼道:“百花谷的医者,请你们在此就坐,我们往后走就行。”
南宫锦也不客气,道谢之后就拉着风廉坐下。
风廉感叹道:“百花谷的名声真不是盖的。”
南宫锦笑道:“那也是历代医者赚下来的名声,我们只是享受前辈的余荫。”
风廉眼神一扫,就看到了金血,正坐在备战区,与一名武仙高级的女修者聊得很开心的样子。风廉有些郁闷,像自己这样,心中只有梦洁,容不下其他女孩子。放不下梦洁还情有可原。而金血,似乎到哪都沾花惹草,他这样的人,为什么就放不下许艳君呢?
风廉被十一号擂台上的两名女性参赛者吸引住。那是一名女毒师和一名女炼药师。
她们的比赛是风廉没见过的。两名参赛者的擂台居然是分开的,中间有三米多的距离。两人面前各摆放着一个药鼎,各种药材不断从空灵戒中飞出,投入到药鼎中。他们一边炼制丹药或毒丹,还一边用功法对打。
风廉看着她们,心想如果自己参赛,输的可能性极大。他已经习惯了心无旁骛地炼药,要是这么边打边炼,他根本不可能成功。除非自己一开始放弃炼药,用功法猛攻对手,把对手给逼下擂台。但仅凭功法把一个同级或者更高级的对手逼下擂台,风廉觉得自己没那本事。
这边的比赛规则是,在比赛过程中,参赛者不能服用、使用预先准备的丹药,只能使用、服用在擂台上炼制出的丹药。炼丹速度,炼丹手法,选择的丹药等都是获胜的关键。
在比赛过程中,参赛者随时可以向对方出手,把对方打下擂台就是获胜者。但不能越过自己的擂台,到对手的擂台上对战,否则判输。
这边的比赛时间很宽裕,比赛不限时。作为炼药师的风廉自然知道,限时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因为这么边打边炼药,谁能撑过两个时辰?
还有一点,炼药师、炼器师、毒师的数量都不多,刚好处于武仙级别,年龄符合参赛条件的就更少,除了十六个擂台的参赛者,整个备战区只有二十几人。
双方以功法持续对打了一个时辰后,毒师那边已经炼制成功了,鼎盖一掀开,十七滴筷子头大小的毒液从药鼎内飞出,被魂力包裹着,向着对面的擂台飞去。
炼药师立即用灵力在擂台边筑起一道防御墙,同时用魂力去攻击包裹毒液的对手魂力。
有六滴毒液被炼药师击落,就在它们要落地的瞬间,突然碰撞在一起。化成灰白色的烟雾,触碰到防御墙上,立即将防御墙腐蚀出数个拳
头大小的洞。
“糟糕。”炼药师低喊一声,将防御墙往后撤数米。之后她的鼎盖也掀开了,十三滴药液飞向毒师的擂台,三滴药液攻向正在撞击防御墙的十一滴毒液。
那三点药液在接触毒液的瞬间,融化在一起,炸出一片水雾,将毒液击退数米。
毒师见十三滴药液向自己飞来,将所有毒液撤回阻挡药液,同时她释放出护罩。
“炼药师要输了。”风廉轻声说道。
“现在炼药师不是占据上风吗?”若子依不可思议地问道。
风廉笑道:“以后你在战斗中,一定要注意,很多对手都喜欢扮猪吃老虎,那是在麻痹你,稍有不慎,你的优势就是致命的劣势。”
那十三滴毒液撤回到一半,有七滴毒液突然转向,越过炼药师防护罩的边缘,集中到炼药师的头顶,瞬间融合,毒雨落下,炼药师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炼药师的十三滴药液这时才到毒师面前,有四滴直接掉落在地,其余九滴融合在一起,瞬间爆炸。毒师被爆炸力冲击,倒退到了舞台边缘,护罩被炸得千疮百孔,样子虽然很狼狈,但没有伤到内脏骨头,只是一些皮外伤。
风廉解说道:“炼药师筑起防御墙一开始没错,但是第一次被攻破之后,她应该撤回,变成护罩,这样会增强防御力。那样她就不会中这么深的毒。其次,她不应该在毒师的进攻还未全部瓦解之前发起进攻。她进攻的距离比毒师要远三倍,而且她要用魂力控制十三滴药液,耗费太多魂力,无法形成有效防御。所以被毒师钻了空子,率先融合毒液。”
南宫锦问道:“如果刚才那四滴药液不落地,全部融合在一起,能否将毒师炸下擂台。”
风廉摇头道:“不能,毒师刚才都没有全力防御。如果她全力防御,哪怕全部药液融合,都炸不破她的护罩。她宁可受点轻伤,也不愿耗费太多灵力防御。也有可能她在示弱,让下一个对手以为她就这战力,从而对她掉以轻心。”
若子依问道:“那炼药师岂不是很难打得过毒师,十三滴药液居然打不过七滴毒液。”
风廉耐心的解释道:“这不是数量能决定胜负的。刚才我说炼药师不该在未解决毒师攻击就发动进攻是不明智的选择。因为她的十三滴药液里,有三滴应该是用来解毒的,如果她留下三滴解毒,加上护罩防御,就不会倒地不起。而此时,毒师已经没有攻击手段,她完全可以集中魂力,将药液压缩到极致,再进行攻击。此时毒师只能选择全力防御,即使全力防御,面对十滴属于不一的药液融合,加上魂力引导,她也要受重伤,灵力魂力将消耗得所剩无几。
“到了这时,炼药师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他所剩的魂力和灵力至少够她再炼制十滴药液,你说谁会赢?”
风廉看着他俩,又道:“当然,毒师也可以将毒丹撤回来防御,或者干脆在防御墙前面融合引爆。消耗炼药师的心神,这样炼药师的十滴药液,对她也不会构成太大伤害。战斗就是这样,回忆总结的时候,会有很多种结果,但是在实战中,只会有一种结果。所以在任何战斗中,一定要保持绝对的清醒,才能将损伤降到最低。”
说到这里,风廉刚才的不自信立马烟消云散。只是把药材炼成药液攻击的话,他真有信心同时面对擂台上的这两位。
南宫锦和若子依牢牢记住风廉的话,这段时间跟他在一起,不仅战技提升数倍。各种战略、战术也学到了不少。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他们心中,风廉的地位比他们谷主师尊都要高好几节。
“怎么会是你?”风廉抬头看着突然来到他身边的女子,表情有些尴尬,又有些束手无策。
“这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你怎么还不死?又开始祸害纯情少女了吗?”
若子依站起来,怒视着女子,喊道:“不许你这么说我的风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