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对那个一面背靠南方诸国,一面抵御草原马蹄入侵的庞大帝国始终怀有着复杂的心情。
无论是国力之强盛,还是民心之所向都不是南方诸国可以媲美的,更别提坐镇朝堂的嬴氏一族,就是称之为天底下最大的修行世家都不为过。
再加上那无与伦比的战将功法,可以借用普通士卒的气势凝结在一起,和仙人作战,这般手段,可是别的国家不曾拥有的,相传只有嬴氏一族的血脉才能修行这种功法,而且虽然可以借用士卒的气势,可归根结底都是借来的,无法证道长生,也就惹不来窥探。
仙人问长生,最为不屑的就是这种窃取来的力量,虽然能够让自己短时间变得强大无比,甚至是和大修士抗衡,可终究被视作微末小路,无垠之水,不被众仙家门派所采纳,再加上大秦帝国对将领们牢牢的把控,以及血缘关系的掣肘,竟然千万年时间过去,功法都没有任何外泄的意思。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被人忌惮的一点便是那,在漫长的时光长河中,积攒下来的雄厚底蕴了。
接近十万年的历史,甚至已经超过了大乘修士能够在尘世见逗留的时间,这已经是整整一代大乘修士自然离世的时间了,若是按照两万年一代大乘修士的进展来看,大秦帝国,至少有五位以上的大乘修士坐镇,再加上龙脉所在,远不是一般宗门可以匹敌的,即使连月河教或者天竺寺这样的后起宗门都无法单独与这个在正邪大战中,仅存的人类的过抗衡。
谈不上封闭,说不上野蛮,可大秦帝国的人,总是给人一种傲气冲天的感觉,不过生活在这样充满传奇的帝国之中,却是有骄傲的资本。
天下人都知道,大晋王朝如今蒸蒸日上,可真正想要和这个庞然大物正面叫板,却还差了太多,虽然不断有人鼓吹着,大晋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本,挑战这个人类世界中的庞然大物,不过谁都知道,这是希望两家真的打起来,一旁那些个小国,还能苟延残喘一些年月,不然一旦两大帝国达成某种默契,率先对周边国家动手,恐怕最先遭殃的便是周边的那些个小国。
而作为大秦帝国的嬴氏一族的嫡长子,嬴战无论是相貌还是实力都是独树一格,再加上胯下威风凛凛的白虎,大概走到哪里都能被人一眼认出来,估计也就大大咧咧不在乎别人事情的顾平,才会将嬴战当作是个不大的小孩。
不过若是按照寻常人的眼光来看,说嬴战是个小孩也却是没有什么毛病,不到一米七的瘦小身材,一副瓜子脸,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是个大人的样子,说是个十三四岁的娃娃也有人相信,再加上那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衫,上面用独特的手法,刺上去的九条龙蟒,无不彰显着本身高贵的身份,就连杨家的弟子出门在外也没有人雕龙刻风,这般张扬的。
“他好像发现你了,要不要躲躲?”
蒋安伯看到白玉龙口中的嬴战看了过来,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想着趁别人不注意赶紧溜了,
省的一会打起来,殃及鱼池就不好了。
可就是这么一看,蒋安伯又打了个冷战,因为白玉龙竟然和嬴战四目相对,以往这种时候,都是双方先是四目相对,随后互相放狠话,然后一眼不合就打起来了,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凶多吉少啊,想到这里,蒋安伯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偷偷的往后挪了挪凳子。
“我说你俩认识?”
蒋安伯看到白玉龙收回目光,认真的摇了摇头,在机上朝着这酒楼走过来的嬴战,心想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这俩人要是打起来,可不是自己这个金丹中期的修士能够拦得住的了,还好那个该死的家伙不在,要不早就打起来了。
.......
“啊切——”
坐在一片瀑布背后溶洞中的顾平捏了捏鼻子,觉得有些瘙痒,竟然打了个喷嚏,口中嘀咕着,“肯定是蒋安伯又说我坏话了。”
然后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丹炉,潜心炼丹。
随着修为的增长,和境界的提升,顾平的炼丹术也愈发的炉火纯青,再加上窦殿主的馈赠,眼下一般的法级丹药顾平也都可以炼制了,不过眼下这次接着炼制驻颜丹的名义,其实还是为了炼制另一种,被称之为,可知前尘,可观来世的岁月今世丹,这种丹药又岂是顾平现在可以炼制的出来的,不过顾平却在原始天魔的记忆中找到了另一种能够将丹药炼制需求降低的手段,被顾平命名为降需成丹法,借用这种手段,顾平可以勉强将岁月今世丹,炼制成小岁月今世丹,还不见得能够成功。
不过说是小,也不过说是小小也不过分,因为炼制出来的法级丹药,最多只能直到当前过后一刻钟内的事情,不过这一刻钟的时间,往往就是生死一线,说是真正保命的东西也不过分。
再加上炼制这种丹药一定会引来天地异象,恐怕会招来窥探,顾平这才借机进入了这层层叠加的秘境之中,等成丹之后再回天下城,不过到时候,天下决应该也快要开始了。
......
“我以为这里没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少年和白虎一跃便来到了白玉龙的面前,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故作姿态,想要让人觉得他还入世不深。
“只有你一人?”
“哦,老伯他们也要来,我觉得好玩,就提前来了,估计再有几天他们就要到了吧。”
此时距离天下决开始,还有最后四十天。
“哎呀,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还是赶紧回家,家里可比这里有意思多了,整天打打杀杀的哪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蒋安伯撇了撇嘴,刚刚看到嬴战之前,和白玉龙这个闷瓜在一起,可是无聊至极,
“打架很好玩啊,在家里都没人陪我玩,原先有个性宇文的哥哥每天陪我打架,不过好像有一天我手重了,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后来就再也没人陪我玩了,要不你陪我
打架怎么样?”
嬴战一脸认真的看着蒋安伯,吓得蒋安伯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了白玉龙的身后。
“你和他打,他很厉害的。”
“真的?”
嬴战有些高兴的看向白玉龙,没想到往往都会应战的白玉龙这次竟然摇头拒绝了,怎么也不符合白玉龙一往无前的心境才对啊。
“现在,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若是蒋平回来了,倒是可以让他跟你打一场,到时候就有人陪你好好玩了。”
“没意思,走了,真没意思,走了,小白——”
嬴战拎着白虎,像拎着一只听话的大猫一眼,朝着楼下缓缓的走去,看样子是去找人打架去了。
远处秘境中的顾平,又打了个喷嚏,晃了晃脑袋,不停的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什么。
“那家伙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看到嬴战消失在视野当中,蒋安伯这才心有余悸的坐回到座位上,刚刚被嬴战盯着,就像一头老虎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就连蒋安伯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全都被汗水打湿了衣衫。
“先天战体,生下来就是为了战斗,这样的人难怪可以压在所有人之上,境界上一路突飞猛进,估计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屏障,一路顺风顺水的来到合体期也未必不可能。”
听到白玉龙的评价,蒋安伯彻底失声,本以为一个顾平就已经足够的变态的了,现在变态的人却越来越多了,自己这两把刷子根本就不够看了。
......
随着白衣白虎的嬴战从东门正弘门而入,西北天英门也有了不大不小的轰动,天榜第三的夜皇也在同一时刻迈入了天下城的城门。
夜皇作为这一代散修的代表人物,能够排在诸多大宗门弟子的前面,完全是一站一站打出来,非常不巧的是,夜皇的名声,就是踩在那大秦皇室脸上,一脚一脚踩出来的。
这还不算,得罪完了大秦嬴氏一族,很快又和南宫家的小公主打了起来,据说最后差点被气急败坏的南宫幻祭出了伪真器,还是靠着一身实战的经验,最后险之又险的跑了出来。
紧接着就撞上了想要拿他脑袋去换灵石的成道宗弟子,又在天道峰的山脚下,把成道宗弄了个鸡飞狗跳,这才消停了一段时日,没想到今日竟然敢大摇大摆的进城,实在让众人对这个不老实的家伙,评价更上一层楼。
再加上东门而入的嬴战,很多人都觉得又有好戏看了,天下决就是不一样,吸引天下青年俊杰来此一游,各展拳脚,争夺那百年一位的天下第一,光是最近这两个月就已经有多少足矣称道的战斗发生,简直让众修士应接不暇。
这还光是这玉京河面上看得到的,这河面之下,又有多少人,隐姓埋名,却早已悄悄的进了天下城,有谁能清楚明了呢?
可这水面上的,和这水面下的,早晚有一天,都要摆在明面上来,称一称斤两,看看到底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