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莫良”扭过头,阴测测的看着我,它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微微张开的灰白嘴唇里露出食人鱼似的尖锐的牙齿。
“哦?看来你和我所了解的真的是一模一样啊。”“文莫良”说:“以前的你就很自以为是,真的以为自己是一个英雄,可以保护的了所有的人?可笑!在我看来,你不过就是一个蠢的无敌的笨蛋而已!”
我看着它,不置可否。说道:“的确如你所说,我是一个很自以为是的人。但是我愿意保护她们,哪怕那样会丢掉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文莫良”冷哼几声,它用力的一跺脚,地面轰隆隆的颤抖起来!一道道巴掌宽,尺深的沟壑平地出现,不一会儿整个平台仿佛雨天里被蚯蚓爬过的泥地,被纵横交错的纹络布满了。
那些条纹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符文,组成的一刹那有血气翻滚。那些沟壑下仿佛有烈火炙烤,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淡红色血气飘散起来,但是无法飞上高空,似乎有一层无形透明的能量束缚着它们。
“不要!”苏南烟疯狂的扭动着,她拼命的挣动着四肢。可是任凭她如何用力,那缠绕在她身上的链子都坚固异常,挣脱不得。
“文莫良”伸开双手,整个人渐渐的飘飞起来,大约升空三米来高的时候,整个平台的震动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那些血气越聚越多,殷红一片,浓郁的连地面都看不见了。它们翻滚膝盖以下的位置,让人有一种站在血海里的错觉。
“嗷呜~”狼王悲鸣一声,它连连倒退,似乎极度的害怕那些血雾。
“哈哈哈!十二年了!文莫良我整整等了你十二年了!这就是命运就是你的宿命,你终归要做别人的嫁衣!”“文莫良”看着我,它双眸中射出一道紫色的光芒,摄入下方之后血雾开始剧烈的沸腾起来。
那些血雾开始聚拢,片刻之后平台的中央出现一个巨大的紫红色祭台,如同用人的血液凝固而成的一般。
“文莫良”降落在祭台的中央,它看着我说:“若不是他十二年前你就该成了我的载体。十二年啊,我整整在这里忍受了十二年的折磨!”
苏南烟说道:“鬼婴,十二年了你难道还没有醒悟吗?当初要不是我爷爷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早就魂飞魄散了!”
“闭嘴!”
“文莫良”突然咆哮起来,它的面孔变得扭曲不堪,冲着苏南烟叫道:“十二年前?如果十二年前不是那个人你爷爷算什么东西!”
我问道:“此刻我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我只想知道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安东村到底怎么样了?”
“文莫良”哈哈一笑,它指着狼王道:“你知道它是谁吗?”
我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问道:“谁?”
“它不就是你最敬爱的文爷爷么?你的记忆我可是都有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指着“文莫良”道。
“文莫良”冷哼道:“不光是它,下面那些腐狼都是安四村的人变的。”
一股冷意夹杂震怒冲上脑门。我看向苏南烟,见她痛苦的点点头,只觉一阵阵晕眩袭击而来,差点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这时我想起了母亲。苏南烟是小蜻蜓的话,我不相信她会帮着任何组织来威胁我。
苏南烟似乎看出了我的迷惑,她贝齿微起,但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看着祭台上的“文莫良”,长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气,指着狼王问道:“如果它是文爷爷,那么我母亲呢?我母亲在哪里?”
“文莫良”说道:“我没功夫给你解答你心中的问题,还是快些助我重生吧!”
它冲我飞身而起,眼看着就要抓住了我。我就地一滚,那把被它丢在地上的匕首已经被我横在了脖子上。
“文莫良”猛然顿住脚步,它那白的渗人的脖颈上突然流下了微红的血液,仿佛一把无形的刀子在它脖子上割了一下。
我感受着脖颈上丝丝的割裂感,适才匕首已经割破了我的肌肤,血液从伤口流了下来。
“原来你也会流血啊!你说我们谁的血会先流干呢?”我冷笑着看着“文莫良”,手中的匕首再次用力按下一些。
“文莫良”的脖子上血液流的更多了,染红了它半边胸。它眸子里飘过一瞬间的慌乱,急切的说:“你在干什么?我们一体共生,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啊!”
我说:“我可不怕死,就看你怕不怕了。这十二年来我活的懵懵懂懂,三月三的那晚仿佛就是我的一个梦,一个我想解开却找不到答案的梦。”
“文莫良”突然笑了起来,它挥挥手,那躲在边缘的狼王忽的跳了起来,走到苏南烟身旁站起来一口咬住了她的脖颈。
“妈的,滚蛋,小人!”我气愤的看着面前得意忘形的“文莫良”。
“这就是你的缺点。”它走过来夺去我手中的匕首,伸手捏住我的脖子朝祭台走去。
这一刻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小丑。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似乎只有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才是最清晰的,之前的就像是一场梦,模模糊糊,朦朦胧胧。
我看向苏南烟。若不是“文莫良”,怕是我根本就想不起来她吧!但是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儿?冥冥之中就像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它包裹着我,上面的绳索正一点点的收缩着,逐渐的把我围牢。
我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冲破那层束缚的**。
祭台上有一张刻画满了漆黑符文的血色石床。石床的四周镶嵌着九个鬼头,狰狞可怖张大的嘴巴里一条条血带流动出来,汇聚到石床顶端的一个骷髅跪地顶起的石盆里。
“文莫良”把我按在石床上,那九个鬼头的双眼里各生出一条青灰色的大手,它们抓住我全身的要害,使我动都不能动弹分毫。
“哈哈哈!”文莫良狂笑起来,大笑道:“无数年了,我终于要得到了!终于让我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