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静极了,早已疲乏的同学们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佟翠花竟然还打呼噜。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袁腾飞瞪着眼睛,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这时地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袁腾飞警觉起来,但他不敢发声。不一会儿,只听“嘎吱”一声,一束光从地板下射来,袁腾飞吓得闭上了眼睛,假装熟睡,耳朵竖得更直了。一会儿灯光灭了。里屋传来低微的交谈声,袁腾飞闭着眼,贴着墙根儿,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山里,话语依然清楚。
说话的一定是姓徐的大叔,另一位操着河南口音:“老徐,咋样嘛?大干一笔。外面的货很足吗?成色也不错,好卖,都是能干活的年龄。
胡扯,小的才好卖,都是快成年的半大小子,丫头,你动她们一个试试?而且它们不是没爹没娘的娃!那穿着打扮洋气嘞着,一看就是城里的娃吗?咋?怕警察抓不住我们?
哎呀呀!老徐呀!你个杀人魔头,今天咋菩萨心肠了。虱子多了不怕咬,你以为你今天不干,警察会放你一码,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今天的这些娃不成,我们动不了,你死了这条心吧!徐大叔似乎有些生气。
哎呀呀!老徐,还生气了,这是要“浪子回头呀!”说笑的哇!来来来!喝酒!听着听着,袁腾飞眼皮再也支不住了,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袁腾飞从梦中醒来,阳光刺得他挣不开眼睛,身体似乎也动弹不得,他挣扎了几下,似乎无济于事,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绑起来,被捆绑起来的还有他所有的同学。他们似乎还在沉睡。袁腾飞懊悔得恨不得打死自己:“为什么要带他们来?为什么?要睡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绑我的时候我一点儿知觉都没有?坏了,他们用药了!一定用药了。啊!袁腾飞嘶吼着:“王八蛋,今天他们要有点儿事情,我饶不了你们!王八蛋!吼累了,吼哑了。也,没有人理他。他望着天花板,喉结滚动着,悲戚得哭起来:“你们醒醒,你们醒醒啊!同学们,我害了你们呀!
第一个醒来的是佟翠花,佟翠花丝毫没有被吓着,似乎还带着兴奋:“操!操!给绑上了,电视情节还真让我给遇上了,刺激,刺激!老袁,老袁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袁腾飞正心急如焚,还来这么一“二百五”,气不打一处来:“滚开,你个傻x,你要大祸临头,死期要到了。”
佟翠花更开心了:“和你死在一起也值,我们死也在一起”
袁腾飞沉默了,脑子急速飞转,在想逃脱的法子。”
这时其他人也相继醒来,当从梦中跌落现实,都啜泣起来,大白鹅嚎啕着,从小到大,或许是她经历过的最可怕的事情了,阳阳默默落泪,从小就没有爸爸保护的她,或许最希望那个梦中的父亲从天而降,还有亲爱的妈妈,妈妈在哪儿?妞想要嚎啕了:“天哪!太不可思议了,这件事情做得太冲动了!要命丧此地吗?”
这时从内屋传来一个声音:“孩子们,别哭了,我对不起你们呀?”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袁腾飞心里一惊道:“徐大叔,是你吗?我们都是学生,除了我,这些都是城里的孩子,你留下我,放他们走!”求你了,我带他们出来的,家人一定急死了。这个十三岁的农村男孩,这个吃不饱饭寒风里哆嗦,受尽亲戚**的同学,这个衣着寒酸依然挺直脊梁做人的男孩几乎没有被苦难吓到过,没有在困难面前落过泪,他哽咽了,通红的眼睛满含泪花,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不是为自己,他愧对这些似亲人一样的同学,正值年少,因为自己的唐突,遭此横祸。
佟翠花也道:“死老头,听见没有,我爸是谁你知道吗?我爸能一枪崩了你!”
袁腾飞怒吼道:“你给我闭嘴!你是不是想大家和你一起遭殃,想死你自己死去!”
佟翠花破口大骂:“袁腾飞,你算个什么东西!”
妞赶紧制止:“翠花,闭嘴吧!"
孩子们,我也想救你,可我也捆上了,我让姓牛的王八羔子给骗了,他估计去找“人牙子”了!想把你们卖到那黑砖窑去,我看见你们不像农户家的。就是普通孩子家,我早已洗手不干了,罪过呀!害人害己呀!善恶终有报,恶事做多了,会报应在亲人身上,可怜我那小女儿,不过几岁呢!让这山里的狼虫虎豹叼了去,报应啊!我是在这里赎罪的呀!孩子们,放心,等一会儿那个老王八蛋来了,我拼出命去,也就你们出去。
袁腾飞激动极了:“徐大叔,我第一眼看你就有侠义之气,不是坏人,徐大叔,我不要紧,是我的这些同学,一定要帮帮他们!”
话音刚落,门嘎吱一声,两个身影闪了进来。
徐大叔大喊:“老王八蛋,是你吗?你什么意思?捆起我来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这生意不能做,会引火烧身的。”
袁腾飞定睛一看:“来者是两个男子,年龄和徐大叔差不多,一个身材瘦小,面容像极一只鼹鼠,一看就是贼人面相,另一人带着口罩,身材高大,看不清清楚面容。”
那只“鼹鼠”径直走进里屋:“老徐,何必呢?我们一起合作多好!看这位从河南来的老板,来看看货,咋样?跟兄弟干个大的!”
“呸!你个黑了心的,拉我干这罪恶的勾当,以前买个无爹无妈的,卖个脑子不清楚的也就罢了,你想钱想疯了吧!你看看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的父母能放过你?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
那你就绑着吧!饿死你个老东西!“鼹鼠”恶狠狠地说完,带着高个子来到外屋笑嘻嘻道“王老板,看看货,怎么样?”
高个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这一哼,佟翠花心里咯噔一下:“这么那么熟悉。”那个高个子男子定定地看了佟翠花几分钟,佟翠花心里装了兔子似的怦怦跳,难道是?佟翠花第一次忍住性子没有发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