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螺皱着眉头回答道:“牧哥哥说的是不是四平城的归雁?她今年九岁了,而且在她左手的手腕处还有一个红色月牙形状的胎记。”
牧仲玉一听阿螺所说的这名女童和兄长牧昆鹏告诉他的一致,他急忙连连点头说道:“对,就是她,就是她!”
寻访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有了归雁确切的消息,牧仲玉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他感到心情特别舒畅,就连心头的那股疼痛他也不觉得痛了。
他说道:“归雁是我兄长的女儿,她果真被拐卖到了空灵岛,如此说来,你和她很熟悉?”
“我和她一起被关在了风月居,我们之间非常熟悉。”
“她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她?”
“她还好,她很机灵,又有眼色,因为她比我先到岛上,很多时候我都是在她的帮助下才避免了那些坏人的责罚。”
阿螺回答完牧仲玉的问话后,便来到火堆旁捡起一根树枝,拿起苏月儿捉来的那几条鱼串在上面,之后拿到火上去烤。
当听到归雁暂时平安无事时,牧仲玉悬着的这颗心才稍微放下了一些,他又问道:“那空灵岛的岛主又是何人?她把你们买去作什么?”
阿螺一面烤着鱼,一面说道:“岛主好像是一个叫作凤舞的女子,阿螺被卖到空灵岛还不到一个月,对很多事情还不了解,我只见过岛主一次,但是我没有看清楚她的模样,因为她的脸上蒙着一条纱巾,不过她讲话的语气却是很凶狠严厉,而且岛上还有很多会功夫的高手,我们这些被拐卖来的女孩子白天被他们逼迫着练习各种歌舞和乐器,到了晚间他们便传授我们功夫,而且到了一定的时间他们还会令我们进行比试,胜者有奖赏,败者便会扔到海里喂鱼。”
通过阿螺的诉说,牧仲玉顿时皱起了眉头,空灵岛为何要训练这些被拐来的女孩子?
“我要悄悄的把归雁救出来,但是我不认识她,我不能到处去喊叫,也不方便到你们女孩子当中去寻找,所以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空灵岛,你是否愿意。”
既然得到了归雁的消息,牧仲玉决定马上救出她,于是他坐到了火堆旁,一面看阿螺烤鱼,一面与她商量。
阿螺马上爽快的回答道:“我当然愿意了,我的命是牧哥哥救的,牧哥哥令我作什么,我就去作什么!不过苏姐姐已经出去好长一段时间了,我们不等她了吗?这几条鱼就是她辛苦捉来的,她还为牧哥哥擦额头上的汗水呢,她对牧哥哥真好。”
“是吗?我竟然痛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牧仲玉发现了包在他手臂上的那条手帕,那帕子一色素白,上面没有任何绣工,只有一抹干涩的鲜红血迹。
不知为何,看到这素帕,牧仲玉心里竟然有了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他盯着那条素白的手帕望了好大一会子,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声,而后才对阿螺说道:“我们不等她了,她不会回来了。”
“为何?”阿螺微微皱眉问道。
“因为她是个鬼,白天她不会现身的。”
“啊?!”
闻言,阿螺吓得差点儿将那几条烤鱼扔到火堆里,她大瞪着眼睛,吃惊的问道:“苏姐姐怎么可能是个鬼?!爷爷对我说过鬼都生了一副青面獠牙可怕的模样,可是苏姐姐和我们没有区别啊!”
牧仲玉淡淡的回答道:“她就是一个鬼,我与她相识在西月古镇的莲花寺中,我亲眼看到她从一口血红色的棺木中走出来,如果她不是一个鬼的话,月黑风高之夜,她又怎会躺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棺木中,不过她是一个善良的鬼,她与那些喝人血的恶鬼还是不同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救的我,我就觉得嗖的一声,然后我便站在了距离那棺木很远的地方了,苏姐姐心地善良,如果她不是一个鬼多好呀,唉!”
话到此处,阿螺叹息了一声,低垂下了眼眸。
“是啊,如果她不是一个鬼该有多好。”牧仲玉也轻轻的叹了一声,他不知不觉的踱步到了洞口,他竟然幻想着苏月儿在白天也能够出现在他的眼前。
“牧哥哥,鱼烤好了,快来吃吧!”
阿螺的呼唤声把牧仲玉拉回到了现实当中来,他转回身坐在火堆旁,接过了阿螺递过来的一条鱼。
牧仲玉一边默默地吃着香气四溢的烤鱼,一边思索着如何到空灵岛解救归雁的事情,等他考虑好了,他也吃饱了。
他帮助阿螺把火灭掉,又休息了片刻,在午后时分牧仲玉忍受着心头的疼痛,与阿螺来到了码头,牧仲玉看到有几只乌篷船停靠在岸边,于是他带着阿螺奔其中一只船走来。
这只船的船家是一名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他见牧仲玉向他这只船走来便急忙迎了上来,笑着问道:“公子是否要雇船?我的船保证价格便宜,公子请坐我的船吧。”
牧仲玉微微一笑,说道:“价格贵贱倒是无所谓,只是你这只船可去空灵岛?”
闻言,这名小伙子急忙答道:“去,去!我这只船就是专门驶向空灵岛的,公子是到空灵岛办事吗?”
“对,我到空灵岛办件私事,既然如此,那我便雇下你的船。”
牧仲玉说完,回头招呼了一声阿螺,两个人迈步走上船头,这名小伙子急忙拿起船篙,一点岸边的青石,这只乌篷船飘荡荡奔着空灵岛驶来。
就在牧仲玉和阿螺赶往空灵岛时,苏月儿已经手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了那名卖小吃的老者面前,她从荷包里掏出了一锭黄金,递到那名老者面前,对他说道:“我用这锭金子买你一句话,这买卖可做的?”
那名老者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了一眼这锭金子,然后问道,“你要买什么话?”
“我想买你一句实话,那卖彼岸花的女孩家住何处?”
老者正在低头煮面,当他听到苏月儿的问话后不禁一怔,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苏月儿,然后又继续低下了头煮面,片刻才说道:“你是在为那少年买命?不过你这锭金子可买不来他这条命。”
闻言,苏月儿将整个荷包递到那名老者面前,说道:“这总够了吧?”
老者扫了一眼那个沉甸甸的荷包,没有伸手去拿,他只是用那双冷森森的眼睛打量了一番苏月儿,半晌才说道:“东南方,竹林。”
苏月儿得到答案,她并未向老者道谢,而是转身直奔东南方向,在疾步行过一段路程后,她来到了那处竹林。
在一片绿竹的掩映下有一座很小的院落,苏月儿来到这座院落的前面,她没有叩打院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小小的竹屋,她迈步走上台阶,来到房门前,轻轻推开了门户。
随着门户的开启,一间简单整洁的小屋出现在苏月儿的眼前,这间房间内除了一张竹床,还有一套桌椅之外再无其他摆设。
苏月儿走进房间,她用手拂过桌椅,发现手上竟没有一粒灰尘,看来这里的确有人居住,可是主人去了哪里?
她又来到竹床前,竹床上吊着青纱帐幔,并且在床头垂下了一只青色香囊。
苏月儿发现香囊上绣着几只样子怪异的小虫子,这种小虫子她从来没有见过,于是便将香囊握在掌心细看。
由于触动了系着这只香囊的丝线,苏月儿听到了咔吧一声轻响,这不禁令她一愣,她暗暗忖度道:“这声音好似锁簧开启之声,难道这间竹屋中有机关?”
苏月儿又试探着将这缕丝线用力拉了一下,然后侧耳倾听,果然刚才的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了。
她如是再三,在三次声响之后,她便看到这间竹屋正中的那块地板慢慢的裂开了,在地板之下现出一节木质楼梯。
苏月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顺着这节楼梯走了下来,等她到达地下,她的眼前现出了一条地道,这条地道丈许高,六尺宽,幽深绵长。
苏月儿摸索着向前走去,她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前方有一座石门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座石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了一缕光亮。
苏月儿轻轻的将这座厚重的石门推开了一道缝隙,侧身而入,她发现眼前是一座宽大的石室。
石室内灯烛盏盏,帐幕重重,在重重帐幕之后又是一座石门,苏月儿再次开启了这扇石门,进入到里面。
这间石室只有外面那间石室的一半大小,迎面靠着石壁处有一张矮桌,上面摆放着一个很小的石鼎,在矮桌前有一个用竹篾编成的竹垫,在竹垫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燃着一束清香。
看到此处,苏月儿不由得紧皱了眉头,她来到那张矮桌前,小心地揭开了那石鼎上的盖子,一只怪异的虫子闯入她的双眸。
这只虫子身长寸许,遍体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幽蓝色,独眼,头顶上还有一对触角。
苏月儿只看了一眼马上就盖上了盖子,她心中暗暗说道:“看来这便是那蛊虫了,可是这里的主人去了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