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颓然的笑了,挣扎无用,一切都是无用的。
“别担心,我会好好的用你来进行修炼的!”巫茜茜左右看看,似乎在寻找凌霄的踪迹,“可惜那个元曲的婴儿不知道在哪里,算了,有你一个,相信也可以大幅的增进我的灵力!”
“放开他!”突然从远处飞过来一把小小的石刀,那刀虽说是石头打磨而成,但却异常锋利。它从远处飞来,凌空齐刷刷的砍断了巫茜茜和何术的连接处的头发。因为惯性,巫茜茜刚刚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就突然因为头发上的受力点失去而向后趔趄了一下。
“你!你竟敢毁我秀发!”巫茜茜气急败坏的指着来人。但是双手却紧紧抓着束缚着何术身体的断发,那些头发似有生命般,正一点点的接回到她的头上。
“我说,你放开他!”巫绒绒从夜色中闪出身来,却并未看何术一眼。
“白天我就看你和他有问题,眉目传情的,怎么,既然你不要他,就由我来帮你用他修炼了!”说着挑衅般的拉的更紧。
“巫茜茜,大家同为姐妹,你又为何步步紧逼?今日之事本与你无关,你若现在离开...”这边巫绒绒话未说完,那巫茜茜就不耐烦的接着说道,“谁要和你同为姐妹!从小到大,你的什么都是好的,父王什么都先着你来,我就要拿你剩下的!怎么,如果让父王知道你竟和区区一低阶妖兽暗通款曲,呵呵,你觉得你还能活么?”
巫绒绒听她说完,却不怒反笑,“所以,今日,你是要与我撕破脸了?”
巫茜茜勒的更紧,“是、是又怎样!”她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并没有什么把握,一来虽然自己一直都觉得这巫绒绒在自己的众多兄弟姐妹中并无特别,但是父王却一直说她怎样怎样,似乎全族的荣耀就要靠她一人似的。这点使得巫茜茜很不平衡,她虽然与巫绒绒并非一母同胞,但是凭什么她巫绒绒一出生就可以做高高在上的圣女!与之对比,她巫茜茜也并不逊色。可是因为族规严厉,她的心里虽然有很多不满,但是却未能真正的与之光明正大的斗一场,换句话说,她巫绒绒所有的本事更像是那阳光下的泡沫,虚无缥缈。“也许我今日就胜了她,将来这圣巫族就要以我为尊!”她抱着侥幸这样想着。
巫绒绒却没有给她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手指轻弹,一些细微的亮晶晶的东西就散落在四周。何术只觉得胸腔一阵难受,一口黑血直喷出来,自查体感,似乎是内脏已被腐蚀。巫茜茜转身躲过,手中也已松了力道。
“你疯了?”她有些气急败坏!“这样阴毒的东西也拿出来,你是要致我于死地么!”
巫绒绒冷冷一笑,“一直觉得你很有本事,没想要只是个锦绣皮囊而已。”说完一转身,从袖子里更是飞出大量的微末,一瞬间,整片小树林被腐蚀殆尽。巫茜茜掩住口鼻,但是粉末传递的速度远比她逃跑的速度快,口鼻处已喷出血来。何术躺在地上,更是大范围的感染,那些禁锢他的头发虽然已被腐蚀殆尽,但是身上的皮肤就如烧开的水一样鼓起了无数的亮晶晶的水泡。
“你竟然不顾他的死活!”巫茜茜对于这样的无差别攻击大为惊恐。用手擦了一下鼻子下的血,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一个低阶妖兽而已,我为什么要顾及!”说完更是再一次投撒粉末。
巫茜茜这次真的是怂了。在她的印象里,巫绒绒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存在,平时又不与人亲近,父王子女众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走进她的内心,可是没想到这巫绒绒行事竟然如此可怕,出手不仅阴毒而且不留情面。
“你,那你又为何要救他!”不甘心似的,巫茜茜边逃边叫。
“救他?呵!”身后,传来了巫绒绒冷冰冰的声音,“你给我记好了,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你也休想染指!不然,下次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心惊肉跳的,巫绒绒的这几句话仍旧传进了巫茜茜的耳朵,她用力的咬住了下唇,“巫绒绒!我定会杀了你!”不过此刻她已经逃出很远,这句话并没有传到后者那里。
巫绒绒轻轻将腰间布袋取下,轻轻招手,何术再一次被收了进去。
巫绒绒靠坐在山洞的门口,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何术其实已经醒了,在他发现自己浑身的伤已经大好以后本来以为巫绒绒只不过把他当作一个“玩意儿”而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就看到那洞口月光照映下的清冷的背影。他没有动,他的心里很乱,他不知道既然巫绒绒打心底里看不起低阶妖兽的他又为何要一而再的救他。不过,那真的是救吗?那样无差别的攻击,倘若他没有七曲在身,可能连生还的可能都很渺茫。所以,真的是如她所说,单纯是因为那霸道的占有欲在作怪?就算是自己不要的东西,她巫茜茜也没资格去动?她,真的是那年天海畔边的那个小女孩么?
“你醒了。”巫绒绒转过身来,他想继续装睡,却没有闭眼的时间。
“嗯...”略带尴尬的,他坐起了身。
“你是来找这个的?”巫绒绒将那方帕子递给他。
“嗯...”略带尴尬的,他伸手去接。
“为什么??”巫绒绒突然收回帕子,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她的眼睛很大,何术紧张的看着她的深不见底的瞳孔。此时,她的眼神不再是冰冷的,甚至有些一些,极度细微的异样。似乎是在期盼什么。
“我....”何术被这样的目光晃的无法与之直视,他很奇怪自己为何会突然沉迷于面前的这个灭族的仇人,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魔力。
巫绒绒看着他的表情,那眼神里的光逐渐暗淡。那种淡漠与厌世很快又占据回来,她轻轻打了个响指,手中的帕子应声而燃。她将帕子丢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指甲。
“你!你干嘛!”何术没想到她会毁掉手帕,只扑过去徒手拍灭那荧绿色的火焰。还好,手帕只被燃尽一点边角,他有点可惜的将手帕抚平,心疼的浑身都在颤抖。
“你为何如此看重这块破帕子?”巫绒绒突然问道,声音却不似之前那么平静。
“我...”何术有些语无伦次,自己现在要怎么做?难道要对着自己的仇人表白吗?只不过他还不知道,很多事情,本就很微妙,有时候可以压抑的东西,越会见风生长,肆意蔓延。
巫绒绒显然是被他的这幅支支吾吾的样子搞得有些烦躁,突然,她一把抓起他的手,“你喜欢我么?喜欢我的话,你现在就带我走!”没有拖泥带水,何术显然被她的这一快刀斩乱麻的举动惊到了。没有时间思考,她的体温透过与他接触到的皮肤渗透进自己的心里,“好。”他只这样回答。这一刻,什么灭族之仇,什么身份悬殊,仿佛都被抛在脑后。
“可是,为什么?”他还要询问,但是她却突然踮起脚来,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一抹红晕已浮上她的脸颊。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一种异样的眩晕直冲进自己的大脑。他这个年纪本就血气方刚,生平又是第一次与人接吻,猛然,他重重的将巫绒绒抱在怀里,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巫绒绒没想到他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但是一切也就是半推半就之间,她的双眼渐渐迷离,何术的温热的呼吸吹入了她的耳中。
我看到这里,不由眼红心跳起来,忙害羞的用手遮了双眼,心说这何术还真是粗心,这给妹妹看的东西,怎么还要夹带这种情节。过了一会,似乎故事中的两人都已沉沉睡去,我才将双手拿下。(是真的,我绝对没有偷看)
巫绒绒突然睁开双眼,在夜中看去,竟然炯炯有神。
她轻轻的向何术吹了一口气,何术的呼吸一沉,似乎陷入了更加深度的睡眠。“很多事情并不是我的所愿。比如杀戮。”她就躺在何术的怀里,轻轻的说着,“其实在乌鸦族地看到你的时候,我已经认出了你,可是我却不能。”她的声音略略有点发抖,“父王说我是圣巫族的圣女,所以不能随便对其他的人好。倘若有了感情,就会变的有弱点。其实这句话我本不信,但是见了你,我信了。还记得我们在天海第一次相遇么?很怀念那时候的我啊,可是我现在,不能笑、不能哭。甚至是我母亲死去的时候。父王亲手杀了她,就因为她那日纵容我去了天海。父王说这样不加节制的溺爱与依赖只会让我变成一个没用的俗人。所以,我不能对别人表现我的好,也不敢。你知道吗,我很幸运,因为你。”
我听的云里雾里,本来就觉得何术与巫绒绒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可是听了她的话,似乎事实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竟然一切缘分始于幼年。
“不论你的心中是否有我,我的心里,总是有你的。”巫绒绒的眼角闪着泪光,似乎这一夜就要成为永别。“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记得为好。”说完,她一指点向何术的眉心,一点血红一闪即逝。巫绒绒起身穿好衣服,“这里,永远不要回来。我们,就当从未见过。”
眼见巫绒绒一点点的消失在夜幕之中,我有些不懂她为何要这样做,不过转念又一想,一边是家族的束缚,一边是本就没有多大希望的爱情,如果硬要选择的话,我又将如何抉择。
就好像青青小姨与重明二选一的话,我又该何去何从呢?这使我不禁想起取得决绝时进行的那次试炼,我的确也是在那次没法作出选择,而直接选择了自己的死亡。所以,这一刻,我懂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