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堡垒的铁壁让再次迸射出了一条长长的刃形烈焰，那是楚子航释放的“天使之剑”！在日本之旅时，楚子航一天之内最多能够释放出两次这种程度的君焰，现在这个技能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轻松。橘红色的焰流之中，一个狰狞的人形黑影从中飞跃而出，他的体格在龙血作用下膨胀到了两米多，虬结的块状肌肉宛如坚固的生铁，覆盖在体表的青色龙鳞像是一层魔神的盔甲，弹飞了战场上袭来的金属弹雨。他沉重地身躯落在雪地上，掀起了一层激烈的气浪将附近的士兵击倒在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要吸进这冰原上的所有空气，口鼻间吞吐出的炽热蒸汽喷洒在几个试图靠近他的士兵身上导致他们的皮肤迅速溃烂。这些军事基地中的士兵都是见识过龙血生物的，可是像爆血状态下的楚子航却是超出了他们认知范围的存在。

“不要慌，将火力集中在那个怪物的身上！”为首的军官从装甲车的副驾驶上爬出到车顶，他将车顶装设的改装版加特林重机枪对准楚子航，密集的金属弹雨倾泻而出。几架原本攻击着乔薇尼释放的能量薄膜的武装直升机也转向将火力对准楚子航，这样一来乔薇尼能量薄膜的防御压力就被分散很多。

“明非啊，你的朋友很厉害啊！”乔薇尼看着吸引了绝大多数火力的楚子航，带着一股欣赏的目光。乔薇尼现在承受的火力不用使她集中精力，可以腾出精力来与路明非聊天。

“了不是嘛，他在秘党中可是被称为执行部的杀胚！”路明非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陈述一条显而易见的事实。

“现在这种龙化程度可不是用杀胚能够形容的，在这种龙化状态下还能保持清醒的神智，说明他已经走完了封神之路！”乔薇尼说出了一个让路明非震撼的事实，走完封神之路也就意味着楚子航已经由人类完全进化为了龙类。

“怎么可能？”路明非对这个事实难以置信，昂热曾经向他讲解过“爆血”的原理，通过削弱人类的意志来强行提升龙血纯度，但这种方式永远不可能让人类完全进化成龙类，因为人类基因的排斥性会成为混血种走完封神之路的最后阻碍，当爆血达到极致时人类仅存的最后一点基因会成为抹不去的杂质，而这点杂质会让龙化的混血种与龙类有着天与地的差距。

“你的小伙伴是不是杀死过龙类？”乔薇尼忽然问道，这些年她一直困在这个钢铁壁垒之中，对混血种社会里发生了什么浑然不知。

“老妈，你的消息也太闭塞了吧。”路明非忍不住吐槽，“师兄他干掉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在混血种社会里可是个大事件啊，虽然我干掉了另一条龙王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

“那这样就说得通了！”乔薇尼紧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你的师兄杀死了龙王，经过了龙血洗礼，有成为混血君主的潜质！”

乔薇尼所说的这些概念和名词听得路明非一脸茫然，他对这些东西闻所未闻。乔薇尼见儿子疑惑的样子，低声叹了口气，“昂热都教了你些什么玩意儿啊，还是说对你隐瞒了很多？”

“你应该读过《尼伯龙gen之歌》吧？”乔薇尼撩起耷拉在耳尖的几根秀发，向路明非讲述起那隐藏在历史之中的龙族秘密。

“《尼伯龙木艮之歌》中的屠龙英雄齐格飞是我的祖先，也是第一代混血种，黑王的血裔，终结黑王尼德霍格的男人！”

路明非倒吸一口冷气，原来黑王真的是死于人类之手，卡塞尔学院的龙族历史书籍之中对黑王之死总是寥寥一笔的带过，但却总是会提到黑王是死于人类之手。路明非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这些书籍，他真真切切的面对过数次龙王，明白只有龙王才能杀死龙王的道理。

“按理来说人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拥有匹敌龙王的力量，但是齐格飞是混血种种的特例。他的体内流淌着黑王的血液，而且开创强化血统的封神之路，甚至经历了龙血洗礼！所谓龙血洗礼并不一定是指沐浴龙血，当混血种杀死一头龙类之后，他就会继承那头龙类的力量，龙血对他们来说不再是毒药而是力量的源泉，他们最终会进化成龙类！”

“也就是说沐浴龙血的混血种最后必然会走完封神之路，由人类进化为龙类的混血种就是混血君主？”路明非大概明白了这段历史与龙族的秘密，难怪楚子航在日本之旅频繁爆血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在击杀大地与风之王之前学院还专门开了个听证会准备肃清龙血比例接近失控的楚子航，乔薇尼的理论正好完美的解释了这其中的缘故。

“那么混血君主的实力与真正的龙王相比怎样？”路明非看着能量薄膜外的楚子航，简直就是一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杀神，三度爆血状态下的他已经可以与龙王耶梦加得短时间内抗衡，现在这个状态下的他已经展现出超越超级混血种“皇”的力量。

“远强于单个龙王，齐格飞杀死虚弱的黑王之后经历了二次龙王洗礼，继承了黑王之力！那场讨伐黑王的战争之后，四大君主的王座上明明还有六头龙王，而齐格飞率领人类大军镇压了曾经的盟友，龙族的时代从此落下了帷幕！”

楚子航手握的武士长刀已经不适合他如此庞大的身躯使用，手掌中散发出的极致高温瞬间熔化了长刀，被熔化的金属碎片在他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冶炼，形成了一柄刃长接近两米的巨剑！

伪.天羽羽斩！楚子航掌握了青铜与火之王的炼金术，仿制出了那柄路鸣泽最喜爱的炼金刀剑之一。黑色的火焰向蛇群一样迅速缠绕上宽厚的刀刃，楚子航双手握紧刀柄，朝着空中的武装直升机挥动巨剑。那是平平无奇的一记斩击，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凭借着绝对的力量划破空气，强劲的剑压伴随着刺耳的尖啸声流动着袭向悬挂在高空的武装直升机，炽热的烈焰混合在其中形成一道月牙形状的橘红色剑气！

巨大的月牙形火流将巨神般的武装直升机切割成两半，高温的焰流熔化了高速旋转着的螺旋桨和钢制机壳。直升机的残骸掉落在基地的雪地上，巨大爆炸产生的烈焰与冲击波吞噬了周围的士兵与装甲车。

“那么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路明非终于鼓足勇气向乔薇尼提出这个长久以来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乔薇尼的嘴角微微颤抖起来，显然这个路明非身世的真相不是那么好说出口。

“明非，我们先解决眼前的麻烦，你的问题待会妈妈一定跟你详细解释！”

“嗯！”路明非点了点头，此刻的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坐在那个老旧四合院的庭院里听着父母给他讲童话故事。路明非抹了一把眼泪，握紧手中的两把利刃，这一天他哭了很多次，自从绘梨衣死后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不能哭泣，直到这一天压制了许久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明非，要上了！”乔薇尼提醒着他，她准备接触言灵的领域，即便是拥有黑王血统的她也不能做到持续地使用这种高危言灵。

路明非点燃了黄金龙瞳，体内的骨骼发出了清脆的劈叭声。在能量薄膜关闭的瞬间，路明非开启了龙骨模式，他的身躯化为了钢筋铁骨，任何弹药都无法伤及他半分。他弓起身子，猛地一发力，身躯犹如炮弹一样发射出去。他以人类的身躯达到了楚子航三度爆血状态下的速度，双手的一对利刃在他的龙血呼唤下苏醒起来，巨大的金属轰鸣声宛若龙吟，释放着强烈电流的炼金领域扩张开来。

为首的指挥官站在装甲车的车顶，加特林机枪中的子弹早已被他打光。他看着高速移动着的路明非，将他当作了比楚子航更危险的怪物。指挥官扛起了一个火箭筒，他体内也有着稀薄的龙血，使得他的视力超越了人类极限，就算没有瞄准镜，在这个距离他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命中路明非。他扣动扳机，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焰流射向高速移动中的路明非。指挥官是个智商极高的战术大师，他早就预判好了路明非的行动轨迹，路明非一定会移动到火箭弹的轨迹上。

可是当火箭弹距离路明非只有半米左右时，一道残影挡在了路明非的身旁，随即湛蓝色的能量护盾在火箭弹移动的轨道上张开，爆炸产生的剧烈金属焰流被能量护盾完全隔绝，护盾上反射出的波动差点将远处指挥官的战车掀翻。

“不要对我的宝贝儿子出手哟！”乔薇尼望着远处的指挥官，向他比了一个俏皮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