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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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铁力士雪山

白茫茫的松软大雪覆盖着整座山峰。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孩蜷缩在雪地上,身上深深的口子流着鲜血,将白雪染成血红色,他把埋在冰冷雪堆中的头缓缓地抬起来,两只绿色的眼睛怒视着四周。

“你很愤怒。”尼德兰·海因里希用一双深绿色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儿子。

约纳斯没有说话,只是舔了舔嘴角腥臭的鲜血。

“我们从来不在公众面前为自己制造麻烦。”父亲愤怒地大声说道,“你这个没用的家伙,还不知道如何控制你的愤怒吗?”

“你是胆小。”约纳斯反驳道。

“没有用的家伙,你的愤怒会让你变得失去自我,别人控制了你的情绪,你就是别人的——奴隶。”尼德兰·海因里希狠狠地朝约纳斯踢了一脚,他在雪地里滚了几圈,忍住从喉咙里传来的恐怖叫声,感到滚烫的血液从肚子里流出来,浸湿了单薄的衣服。我要复仇,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周围所有的声音都被呼啸的暴风雪掩盖住了,他湿湿的头发里夹着白色的雪花和小冰晶。他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想爬起来,但实在没有力气,裂开的伤口现在已经完全冻僵了,骨头在呼啸的寒风中像被刀子割破了一样,慢慢睁开血肉模糊的眼睛,上面还悬挂着血丝,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天堂和地狱在互相颠倒。这时候,一个人影在他眼前晃动,冷冰冰地看着自己:“让真正的自己隐藏在无底的深渊中吧,我亲爱的约纳斯……”

那个该死的男人,绝对不能原谅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可是父亲的话却不停地在约纳斯脑海里回荡,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没用的家伙,你还不懂如何控制你的愤怒吗?你就是别人的奴隶。”

“主人,”尼德兰·海因里希旁边一个短胡子的男人说道,“少爷他——”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从那个男人手中接过一壶热酒,“这意味着我们父子关系将完全破裂。”他悲伤地说道,可是他又缓缓抬起头,深绿色的眼睛激动地颤抖着,“我必须这么做,这也意味着约纳斯·海因里希将从此完全改变,变得疯狂,学会隐瞒真正的自己,这一点对于他的成长至关重要,我只能帮助他这么多了。他继承了我所有的一切,甚至远远超过了我,这意味着他将变成黑寡妇有史以来最恐怖、疯狂的领袖。看着吧,伊凡,他会将黑寡妇带向前所未有的巅峰。我在我亲爱的儿子——约纳斯眼里,看见了我们家族光辉的未来。

“向我保证,伊凡,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世界,而你将对他不离不弃,直到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

“主人,伊凡永远服侍高贵的海因里希家族。”

七年后慕尼黑

“是海因里希先生吗?”一个衣着得体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等候约纳斯·海因里希。

“是我。”约纳斯彬彬有礼地回答道。这几年,他已经完全蜕变,成长为一个相貌英俊、身体魁梧的青年了,他看上去潇洒、迷人,谈吐优雅,现在就读于慕尼黑大学,同时担任哲学教授和古生物教授的助手,几乎全校的女孩都为他倾心。

“很抱歉,失陪一下。”他对周围几个女生面露微笑,转身打量着眼前这位陌生人,“有事吗?先生。”他问道。

“海因里希先生,这几年您的变化真让我们吃惊啊。”

“先生,我不记得我们认识。”

“可是,我们却一直关注着您啊,少爷。”男人轻声地说道,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寡妇金属吊坠,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是有关我父亲吗?”他阴沉着脸,盯着那个黑寡妇吊坠,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了。

“我亲爱的少爷,这件事的确和您的父亲有关。”男人将他拉到一边,靠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我很抱歉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男人显得异常难过,“很不幸,”他低下头,“令尊他——被谋杀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约纳斯瞬间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他竭尽全力使头脑恢复清醒和冷静。沉默许久,他平静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语气中显现不出悲伤。看上去,他要比这位男人想象的坚强多了。

“我能跟您单独谈谈吗?”那个男人友好地将手搭在约纳斯的肩膀上,“你父亲留给您一些东西,让我转交给您。”

约纳斯·海因里希慢慢抬起头。男人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好的,我会跟您一起去的,顺便问一句,您是我父亲的朋友吗?”

“海因里希先生,不要担心,我会在车上将一切都告诉您的,还有把您父亲遗留下来最重要的东西一并转交给您。”

“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伊凡,您这么叫我好了,我们走吧,少爷。”伊凡打开车门,约纳斯头也不回地钻进去,冰冷的脸上毫无表情,遮光布被拉起来了,周围变得非常宁静。

车子不停地颠簸着,看来是经过一些低洼的路段。一路上,约纳斯·海因里希从伊凡口中了解到整个事情的真相。伊凡向约纳斯·海因里希再次明确了尼德兰·海因里希的真实身份——至高无上的黑寡妇首领。然后,他给约纳斯·海因里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黑寡妇组织(这些约纳斯早就烂熟于心了)。最后,车子在一个幽静、阴森恐怖的地方停下来,车门打开,一个戴着黑寡妇澳洲红紫欧泊坠子的秃头男人朝他伸出手臂,做出欢迎他的姿势。

约纳斯·海因里希跟随几个男人,来到一个布置典雅的金色大厅。里面挤满了悲伤、恐慌和不安的人群,大家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人透露出失望的神情。海因里希用绿莹莹的眼睛很快在大厅里扫视一遍,对右边那些摆放哀悼他父亲的花篮和黒木棺材毫不在意。

“证明你的身份。”一个大个子黑人挡在海因里希前面,厉声道。

“请不要误会,少爷,这是常规程序。”伊凡解释道。

海因里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面是用深蓝色天鹅绒装饰的,上面有一枚雕刻着黑寡妇蜘蛛的银币,他拿起银币轻轻地抚摸一遍,在众人面前递给那个大个子黑人。

“我亲爱的少爷,欢迎您回来。”所有人都弯下腰板。

这时,一个穿着深绿色外套的老人一拐一拐地走过来,满脸泪痕:“我很抱歉,孩子。”

“没事的。”海因里希抚摸他满是泪痕的粗糙脸颊,镇定地安慰他。老人愣住了,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少爷,我们已经很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您一声令下,那些害死主人的家伙就可以归天了。”一个红发男人跪下来。

“我们不能被仇恨所驱使,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你说是不是,辛普森?”他轻声问道。

“我没办法接受这种耻辱。这个仇必须要报,就算您不答应,我们也会办的,跟随了主人这么多年。”有人咆哮道,人们开始躁动起来。

“跟随?就像你们有些人当年抛弃他那样?”约纳斯的话就像施了魔法那样,顷刻间,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一声不吭,大厅里变得鸦雀无声。

“我们没必要把精力花费在已经死了的人身上。”他冷冰冰地说道,声音回响在宽敞的大厅中,“可是,现在我必须清除掉我们眼前的障碍,连同我们的敌人一起。”

一个胖子本来想发出嘶嘶的笑声,可是看到约纳斯·海因里希冰冷的目光从这里扫过时,就像含羞草那样迅速缩了缩身子骨。整个大厅就好像在一个巨大的冰窖里一样,弥漫着“呼哧呼哧”的冷气。他完美地继承了他父亲的特质,一想到这里,人们又开始打寒颤了,身体变得僵硬和毫无血色。

“伊凡!”海因里希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径直地走出大厅,内心的想法很坚决

:我会收拾他们的,用我自己的方法。接着,海因里希上了轿车,吩咐道:“去布拉姆家的古宅,不许通知任何人。”

一个身段优美、妩媚的红发女孩,朝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走过去,轻轻地弯下腰,用悦耳的声音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有客人要见您。”布拉姆在忙着往一个皮革箱里塞一个雕刻细致的金杯和一些银盘,满头大汗地说道:“宝贝,现在没有时间见客人,我惹了大祸,他们要来找我的麻烦,我简直不敢相信那群白痴手下,居然违背我的命令去招惹黑寡妇,我的天啊!这里我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黑寡妇?好像那个客人也提到‘黑寡妇’这个词,他说他能帮助您,在这个危急的时刻。”

“快让他进来。”

“他已经进来了。”

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靠在门边,朝他礼貌地挥了挥手,这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立即吓得脸色苍白,瞪大眼睛,吃力地吐出几个字——“约纳斯·海因里希?”

约纳斯带着微笑走进来,老男人慌忙地摸索着手枪。

“好久不见,布拉姆先生,有些事我想和您谈谈。”约纳斯轻声说道,慢慢朝他靠近。布拉姆紧握枪柄,开始重新打量着约纳斯,他看上去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并且只是一个人。布拉姆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吗?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真是那样,他怎么会如此平静。我试试吧!等一下再解决他,不管他知不知道。

“我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离开吧?”约纳斯打量了一下老男人身后的皮革箱。

“是的,约纳斯,我需要去一趟纽约。”布拉姆打转着眼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断流下来。

“先生,我想您现在出去或许有些麻烦,因为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估计您暂时没办法走了,我们不如在这里谈谈吧。”

“谈什么?”老男人紧张地抖了抖左腿,他已经将手枪慢慢从口袋中抽出来,心中满是愤恨:去死吧!乳臭未干的小子!

然而,他惊恐地发现手枪里居然没有子弹。约纳斯正慢慢靠近自己,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很快他又意识到胡桃木椅上的风衣口袋里还有一把手枪,念头一转,我必须和他拖延时间。

“某些重要的事情。”约纳斯轻描淡写道。

老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艰难地点了点头,心里清楚再也逃不掉:该来的总会来,别装了。“和你有关吗,约纳斯?”

“是的。”他轻松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好吧。”布拉姆抿了抿嘴唇,看着约纳斯一脸平静的样子,他差点松开手,出于害怕,他还是悄悄地将手伸向镀金胡桃木凳上风衣鼓鼓的口袋里,摸到那冰冷的枪管。“能和我谈一谈您的这只金杯吗?就是它。”海因里希平静地说道,“它看起来实在是太漂亮了,您还记得吗?有人在一次宴会上和我提起过金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四处寻找这玩意,直到前几天,我才想起来说不定您可以卖给我,所以我们就不请自来了。”

老男人舒了一口气,露出轻松的神情,汗淋淋的手也松开了枪柄,“我的大少爷,”他吃吃地笑道,“我还忘记了,约纳斯·海因里希的确成天收集这些怪玩意,你能找上我真是问对人了。好吧,这是古埃及的金杯,上面的雕刻是根据当时法老最喜爱的一个女人雕刻的,她叫……还有这里,这个制作非常精致,手感也特别舒服……

“对了,你的父亲现在哪里?”老布拉姆细声问道,注视着约纳斯·海因里希脸上的表情,等待着他露出破绽,他那只紧握着手枪的手慢慢从口袋里伸出来。“如果他愿意出一个好价钱,说不定我会愿意卖给他,真可惜。”

“我想我做得了主,我的父亲您无需过问。”约纳斯·海因里希说道,把他又吓了一跳,手赶紧又握紧了枪柄,表情显得不安。

布拉姆摸了摸硕大的肚子,“当然,我可以卖你一个便宜的价钱。”他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改了口,“不过,算是交一个朋友,我送给你好了。”

“谢谢您,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约纳斯收下金杯,说道。

“约纳斯,你可以跟我说任何秘密。”老布拉姆靠在凳子上,触动桌子底下那个机关,现在门外已经最少被十几个人包围起来,想到这里,突然感觉轻松了很多,他挥了挥手,让那个女秘书泡两杯咖啡。

“说说你吧。”约纳斯·海因里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眼神飘到那个红发女人身上,“和她有关吧?”布拉姆很快就意识到约纳斯敏锐的洞察力,觉察到他的秘密。

“我打算将这个女人骗到意大利米兰的一个富商家,我已经看腻了,人总是喜欢新玩意儿。”他弯下腰小声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小秘密,您可真坏。当然,您可比不上我的秘密。”海因里希坏笑了一阵后说道。

“噢,是吗?”他挺直腰板,显然来了兴趣。

“是关于我的父亲的。”说到这里,老男人立刻露出害怕、难看的表情,但很快又在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简直就是个混蛋,一头野兽。”约纳斯·海因里希低声咒骂道,“或许你们会觉得他是一个好好先生,可我告诉您,你们错了,他是个疯子、变态,我和我的母亲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再忍受他了。”

的确,老海因里希是个令人害怕的家伙。也有传闻说他和家人合不来,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如此差,看来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完全不用感到害怕,约纳斯甚至会对我的所作所为感激不尽。想到这里,老布拉姆心里踏实多了,甚至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露出愉快的表情。

“他的确令人讨厌,我们都很恨他。不只是这样,”他尽量压低声音,“不知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几十年前将势力席卷整个黑寡妇组织,做出很多与传统黑寡妇思想相违背的事情,黑寡妇很多成员都想要杀死他。”

“那他们成功了吗?”海因里希问道。

老布拉姆仔细地打量着约纳斯·海因里希,细细观察他语气细微的变化,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除非他是个天才的演员,不然绝不可能如此逼真。

“没有啊,”老布拉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不仅是黑寡妇内部,就连其他人也一直在找机会下手,这也一直是很多人的心愿。可是——”

约纳斯笑了一声,迅速点了点头,“很高兴您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也知道你们的心情,我和你们一样恨透了这个老家伙,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听到这句话,布拉姆还是有些不放心,心里一颤一颤的,他再次看了看约纳斯的表情,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有一天晚上,我们密谋着暗杀他——”老布拉姆小心翼翼地说道,眯着眼睛观察约纳斯身体上一切细微的变化——比如肌肉小幅度抽动、呼吸加快,等待着约纳斯原形毕露,他依然坚信着自己的想法,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呢?有结果了吗?”

“我们成功了。”老布拉姆露出得意的神情,隔着桌子他已经将枪口对准了海因里希的胸口。几分钟前,他打死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突然身体一震,小心翼翼地瞥了瞥门脚,没有人闯进来,一切都很好。

“噢!天啊!您不是在骗我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丝毫察觉不到海因里希愤怒的情绪,也没办法找到他身上其他的破绽。他是真心的,看来是我太多疑了。

之后,海因里希急切地想要听这个宏伟的计划,于是老男人恨不得将自己杀人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上三遍。直到海因里希多次说停下,他才有些失望地闭上嘴,他本来还可以说得更加惊险。

两个人都平静了下来,紧靠

在酒红色的英式沙发上。海因里希掏出那个光亮、耀眼的黑寡妇银币。

“这么说来,你现在是黑寡妇的继承人?”老布拉姆斜着眼睛看着他。

“看样子的确是这样。”海因里希轻轻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我们两大组织必须联合起来。可是现在出现了很多问题,直到刚才,我才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轻声说道,“黑寡妇里仍然有一些支持和拥护我父亲的旧部,他们都是父亲亲手调教出来的,个个心狠手辣,可能不听我的指挥,他们并没有向我宣誓忠诚,您听说过‘黑寡妇护卫队’吗?”

老布拉姆恐慌地点了点头。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不过了,他要逃离慕尼黑的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他们个个都是尼德兰·海因里希训练出来的冷酷、疯狂杀手。“他们的名单就是死神的名单。”

“很可能他们已经在计划复仇行动了,他们会掐断您的经济命脉,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抓住您的家人,毫不留情面地秘密.处决。有把握逃出他们的魔掌吗?还有您怀孕的宝贝女儿呢?”

“我——”

“我想知道您有把握战胜他们,保护您家人的安全吗?因为我知道那群心狠手辣的家伙肯定先从您的家人下手。”海因里希装作非常着急地问道。

“我——”这下子,老布拉姆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沙发上,他心底彻底凉透了,白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与他们抗衡,就算人再多也没有用,他不能看着宝贝女儿和孙女一起为他陪葬,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几乎没有办法思考,谁来救救他?

漫长的沉默中,海因里希一声不吭,这要把他急疯。

“或者——”

“或者什么?”

“您和您的家人加入黑寡妇,包括您手下所有的人,愿意为即位的约纳斯·海因里希誓死效忠。我们有一条人人都必须遵守的规则,即不能伤害同样对主人忠诚的党徒。不然,再多人去追捕‘黑寡妇护卫队’或是保护您可爱的女儿和孙女,都不能保证她们的安全,我说过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您也不行,除非您可以不顾她们的生死。”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抛弃她们?”他忍不住咆哮道,几乎跳起来。

“您再考虑考虑吧。一旦进来,您的灵魂将与我们同在,你必须放弃原来的信仰,必须用鲜血作为祭奠,在神圣黑寡妇蜘蛛雕像面前签订永世忠诚的契约,一旦毁掉契约,您将被处以极刑。”说到这里,约纳斯·海因里希的脸色显得极为难看,“我还是不愿意看到我的朋友变成这样,尽管有了您的帮忙,我们会变得无比强大,可是——我还是不愿意这么做,我更不想看到帮了我这么大忙的人落得这种下场,我不会欺骗那些帮助过我的人。对不起,我还是收回我的话吧,您或许还会有办法的。”他转身站起来,绿色的眼睛望着对方空洞的眼神,流露出无限伤感。“祝您好运,布拉姆先生。”

就在约纳斯·海因里希要离开的时候,老布拉姆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等等——”海因里希并没有马上转过头,他站在那里摇了摇头:“我的朋友,难道您真的要选择这条道路吗?”

“是的,”老布拉姆坚定地说道,“我愿意让我手下的一千多人效忠黑寡妇,我会将整座斯图加特城作为礼物,献给高贵的黑寡妇,并且,我还会利用我在斯图加特的影响力,说服我所认识的更多的人加入。”他将目光移到桌上一张老旧的照片上,拿起它擦去上面的灰尘,不断含泪亲吻着相片中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然后将满是泪痕的脸贴上滚烫的玻璃,“我没有办法让她为我冒险。”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

每个人都有不能失去的东西,拥有它,他们就是你的奴隶,这就是我的人生哲学。想到此,海因里希点了点头,“我尊重您的选择。那么,海登堡家族也必须得到惩罚。”海因里希继续说道,“在这个国家,只剩下最为强大的几个家族或者其他势力了。布拉姆家族掌管着斯图加特的一切,任何人想办成事都必须听你们的,你们布拉姆家族将斯图加特管得严严的。

“还有,那个该死的海登堡家族,经常找我们的麻烦,有好多次差点让黑寡妇遭受巨大的损失,他才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据可靠情报,原来他们家族的二公子甚至欺负过大小姐。”

“我不会忘记那个耻辱的,我一直在找机会消灭他们。”老布拉姆愤怒地握紧拳头,发出沉重的低吼声。

“可凭你一个人是报不了仇的,不是吗?您必须承认,汉堡、莱比锡、法兰克福都在他们的掌控下。另外,他一直对您手中这块肥肉——斯图加特虎视眈眈,您或许真的没有选择,到时候您的女儿——”

“我们必须合作,你我一起合并在黑寡妇的旗下,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我们。”老布拉姆站起来,语气坚定,好像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他确定了。

“很好,”海因里希站起来,“很高兴我们达成协议,现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你们也安全了,我们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铲除海登堡家族,铺平前方的道路,让黑寡妇的势力不仅重新覆盖德国,然后像过去那样席卷整个欧洲,重塑我们过去的辉煌。在过去的几年里,因为那个反黑寡妇同盟,我们几乎失去了一切,不过用不了多久,那只黑色的蜘蛛就会卷土重来,将它的大网撒遍整个欧洲大陆。”

“蒙受着您的恩典,我将感激不尽,黑寡妇将是我今后一生的追求,您将永世是我万能的主……”老布拉姆深深地吻了一下那个海因里希赏赐给他的黑寡妇暗绿碧玺挂坠。

海因里希和伊凡走下车,一脸的得意和欣喜。

“这么说您成功了?整个布拉姆家族都将为我们效忠,并且将整个斯图加特都献给我们?您父亲一定会为您感到骄傲的。”伊凡丝毫不掩饰对约纳斯·海因里希的敬佩。这时,他想起过去尼德兰·海因里希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看着吧,伊凡,他会将黑寡妇带向以前不曾有过的巅峰。我在那个孩子眼里看见了我们家族光辉的未来。”

伊凡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看见了他和主人一样自信、令人恐怖的眼睛,他是一个值得自己去追随的男人。此刻,他做出一个终生都没有改变的决定。

一个留着棕色小胡子的男人已经在大门口等待着他们:“少爷——”海因里希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男人,他变得有些紧张,很快改了口:“主人,我们需要您的命令。”

“先和我回大厅,所有人都在等着我们,不许问任何问题。”

“您的话就是我们的最高指令。”

海因里希浅浅一笑,“你可能呆会儿就不会这么说了。”

人们并排站在大厅的两边,静静地等候着他的到来。有些人显然很不服气,发出厌恶的声音。这小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们没时间继续和他玩游戏了。他们想道。

两个仆人从大厅后面小心翼翼地搬出一把椅子,摆在正中间的位置,镀金的椅子上镶嵌着十克拉的蓝宝石蜘蛛。这时,一个英俊、帅气的青年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他随手拿了侍者手里香喷喷的松软白毛巾,擦了擦汗抛在一旁,目空一切地走上华丽的大厅中央,往椅子边靠了靠。

“有些人可能有点失望。”海因里希高声说道,“他们一定认为我这是在多管闲事,还有的人可能认为我根本没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自己也没有必要听从这小子的调遣。多么实际的想法啊!如果我是他们,肯定也会这么想的,而且我已经玩够了,在这个位置待下去我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所以呢,我准备实现某些人的心愿,不玩了。”

骚动和惊呼声马上传到了海因里希的耳朵里,几个男人得意地笑了笑,他听见了无数的劝告声,他们认为这小子一定是经受不起父亲去世的打击,彻底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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