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人没错,错的是你的观念。”赫斯秘面无表情的说道:“他绝对是一个值得我们当做自己人的朋友,你的想法,必须给我改变。”
“如果我偏不呢?”伊奈芙有些倔强。
“那你就不再是先遣队的一员,我们只会放你没来过!”荷鲁斯静下心来,气息也是平和了许多,缓缓回答道。
显然,伊奈芙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见荷鲁斯都无奈了,于是只得点了点头,道:“好了,我去道歉。”
“知道为什么而道歉吗?”赫斯秘继续问道。
“为自己的观念。”伊奈芙白了一眼。
“嗯,这样才对。”赫斯秘点了点头,暗地里也松了一口气。
刚刚的气氛,真的有些剑拔弩张,如果不是荷鲁斯突然的疲惫,恐怕伊奈芙仍然不会服软。
到时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恐怕这两个家伙都得挨处罚。
“清可维呢?我想去看看他。”荷鲁斯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四周,也没有找到清可维的声音。
“那家伙伤得最重,怎么可能在这里,在休息间,思琳在陪着他。”赫斯秘道。
“没有生命危险吧?”荷鲁斯担忧道。
赫斯秘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刈神!亲自去的,当然没有生命危险。”
“好,那我去看看。”荷鲁斯说罢之后,就快步朝着休息间的方向走去。
伊奈芙楞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无奈,只得跟着荷鲁斯一同走了过去。
询问了一番之后,总算是找到了清可维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中,思琳正坐在窗边愣着神,见他们两个走进来,也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荷鲁斯快步走了进来,看着清可维身上包裹着无数绷带的模样,有些担忧的问道:“到底受了什么伤才这样的?”
“后背被地蠕抓伤,出现渗透现象,刈神出手帮忙稳住了情况,根治估计还需要一阵子才行。”思琳回过神来,缓缓解释道。
突然,她看着荷鲁斯下意识的问道:“这一次没跟过去后悔不?”
闻言,荷鲁斯脸色黯淡。
然而随后,思琳却是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反正我是挺后悔的,本来啊,是完全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去冒险的,结果现在倒好……非得待在军中寻找突破柱神的方法,快腻歪死我了。”
闻言,荷鲁斯无奈的笑了笑,道:“成为柱神之后,你可以做到更多,你现在距离柱神仅有一步之遥,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呢?”
思琳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道:“当一个人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事情里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件事情让人不能自拔。但是当一个人被迫去沉浸他不喜欢的事情的时候,一切就会变得格外煎熬。”
“所以,你属于后者?”荷鲁斯问道。
好久不见,他也的确有多和思琳聊一会儿的意思。
“嗯哼,”思琳苦笑着:“成为柱神就意味着肩负无数责任,我自认为……我并不是一个可以将这责任扛下来的人,所以才会觉得如此煎熬吧……”
“你可能只是单纯的自卑。”伊奈芙有些毒的嘴中吐出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这一句话可是呛的思琳愣了一下,然后不禁皱起了眉看了过来。
“伊奈芙……”荷鲁斯也是无奈的喊着她。
“你既然已经快要成为柱神了,那为什么要阻止一件既定事实发生呢?既然你一定要成为柱神,又为什么不能去尝试一下抗起责任呢?”伊奈芙继续说着。
“说得简单,你怎么不抗一下看看?”思琳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我又不是柱神,我抗什么抗?你是已经要成为柱神了,不得不抗!”伊奈芙皱着眉说道。
不得不说,她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这不,思琳被噎着了,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荷鲁斯皱着眉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道:“你的嘴巴能不能老实一点儿。”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伊奈芙疑惑的摸着下巴,仔细思考着自己刚刚说的话。
“你先出去吧,我单独和他们两个待会儿。”荷鲁斯扶额,无奈的说道。
闻言,伊奈芙只得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外头走去。
门关
上的刹那,思琳的声音缓缓响起:“她说的对。”
“啊?”荷鲁斯挑了挑眉。
“我可能……的确一直都在躲避什么,可能……只有当我真正的放开这一切,才会突破面前的这一层屏障,成为真正的柱神吧。”思琳苦笑着看着天花板。
见她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荷鲁斯舔了舔嘴唇,无奈的笑了笑。
看了一眼清可维之后,他便告辞离开了。
房间中,因此也只剩下她和清可维二人了。
她在思考着属于自己的问题,而后方床上的清可维,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人类对于别人的目光总是有一种错觉似的感觉,此刻,思琳“嗯?”了一声,转头看了过来。
二人的目光交汇,她的脸唰的就红了起来。
“你醒了干嘛不说话?”她默默的问道。
闻言,清可维耸了耸肩,道:“我看你在想事情。”
“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儿吃的。”思琳说罢,就迈着小碎步往外走着。
“不用了,我有。”说着,清可维取出了一袋薯片,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思琳的肚子猛的响了起来,吃了近一个月的营养餐,她早就开始怀念薯片的味道了。
清可维笑了笑,会意过来,取出一袋抛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思琳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一直都醒着,只不过睁不开眼睛罢了。”清可维淡淡的说道。
“啊?”思琳的脸再次红了起来,清可维该不会把之前爻说的那些话也都听进去了吧?
“你觉得肩负责任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清可维微笑着问道。
“额……”思琳一怔,然后缓缓说道:“肩负责任就意味着没有了自由,意味着没有了生命。”
“为什么没有了生命?”清可维一愣。
“因为如果肩负责任的话,你的命就已经是大家的命了啊……”思琳说道。
然而清可维却在回过神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倒不如说,大家的命,都成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