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开玩笑呢,怎么还当真了。”卫景曜的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他意识到谢扶摇的情绪有些不对。
“怎么了,有心事吗?是袁筝的事情?”
看着谢扶摇惊讶的神情,卫景曜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喜欢你那么久了,还能猜不出你心里想什么吗?这件事情交给我来解决,你不用插手。”卫景曜像是解释一般说道。
“卫景曜,谢谢你。”谢扶摇嘴角上扬,勾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像是知道了卫景曜要说什么,她又继续开口道,“正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我才要谢谢你。”
“好啊,现在都会抢我的话了。”卫景曜轻轻勾了勾谢扶摇的鼻子。
这时紫云和紫玉端着一碟碟香气诱人的饭食走了进来。
“陪我一起吃吧,我们好久没一起用膳了。”卫景曜拉着谢扶摇坐在了自己身边。
“谢家和袁筝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谢扶摇不动声色的开口道。
“自然是要细细审问,他们想要拉你下水,打错算盘了!”卫景曜的脸上泛起了阵阵寒意。
谢扶摇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她那天见袁筝还留她这么久,其实就是为了让卫景曜知道。
别人或许会疑心自己和逆王有勾结,可是卫景曜不会。
因为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所做的一切,所以会因此对谢府下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到底,为了报仇,自己还是利用了卫景曜,可是偏偏卫景曜还处处为自己着想。
谢扶摇想要说谢谢,可是却已经说不出口了,今天已经说了太多的谢谢。
“那谢雨柔呢,你打算怎么处置?”
谢扶摇问出了自己心里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她是卫峥的枕边人,卫峥已死她又如何能独活,等谢家的事情查完,就让人送她上路。”
卫景曜咽下了最后一口碧粳粥,淡淡的说着。
“能不能让我送她上路。”
谢扶摇不想在隐瞒了,她想把自己的每一面都呈现在卫景曜的面前,有善有恶,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好。”卫景曜怔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谢扶摇。
“阿摇,杀了她之后就放下仇恨好不好,以前我不在你身边,以后的日子我都会陪着你的。”
卫景曜知道谢扶摇以前在谢府里若受的苦,这件事必须做一个了结。
“好。”谢扶摇握住了卫景曜的手,两颗心仿佛又重新靠在了一起。
在年前的这几天,卫景曜做了很多事,谢萧然被剥夺了国公之位,谢家被贬出京城。
谢萧然将这一切归咎到了袁筝的身上,将她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袁筝无地可去只剩下了从前在京城的几间铺子。
没有了谢府撑腰,从前被她欺压的商户全都找上门来,要讨回公道,袁筝生活可谓是十分悲凉。
除夕之夜,到处一派热闹的景象,谢雨柔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隔着又高又小窗户望着外面灿烂的天空。
她瑟缩了一下身子,往有火堆的地方又靠了靠,这牢房实在是太冷了,谢雨柔只有一身单衣可以御寒。
手上和脚上早就长满了冻疮,原本的芊芊玉手比平日粗了一倍,像极了上供用的猪蹄。
牢房里的狱卒都回家过年去了,只有两个个运气不好抽到短签,坐在一旁骂骂咧咧的喝酒。
谢雨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了。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了他们的雅兴,又讨来一顿打,这些日子她挨的打太多太多了。
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谢雨柔抬眼望着房顶想要把泪水憋回去。
原本以为卫峥会成功的登上皇位,而自己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可结果呢,卫峥兵败被杀,自己锒铛入狱。
堂堂宣王妃落得一个连乞丐都不如的下场,谢雨柔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可是又怕会离开这里。
她那些人会把自己带去刑场,一想起会死,谢雨柔就害怕的浑身发抖。
“什么人!”门口喝酒的狱卒突然大声喊道。
“放肆,这是宫里来的贵人,也你等能冲撞的。”来人厉声呵斥道,将手中的令牌亮了出来。
“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请。”
谢雨柔竖起来了耳朵,听着外面的情况,可是这牢房的隔音实在是太好了,她只能听的模糊的说话声,别的什么也听不清。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慢慢走了过来,斗篷上的脑子遮住了大半张脸,谢雨柔看不清楚看的容貌。
“母亲,母亲是你吗?你来救女儿了吗?”谢雨柔挣扎着站起身来,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从栅栏里伸出去。
“袁筝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可能还有空来救你。”
“这个声音,你……你是,你是小八!”谢雨柔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
谢扶摇解开斗篷,露出了里面的宫装,华丽的锦织云锻和谢雨柔身上的囚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此。
“真的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我都已经那么惨了,你还想做什么!”谢雨柔后退了两步,眼眸中尽是恐惧。
“今天是除夕,我想着三姐姐一个人在牢房里孤零零的怪可怜的,便想来陪你说说话。”
谢扶摇勾了勾嘴角,用狱卒给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不,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别想害我。”谢雨柔惊恐万分的退到了墙角,可是谢扶摇却还是一步步向前。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三姐姐这副模样,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谢扶摇看着一身囚衣,披头散发的谢雨柔,像极了上一世垂死挣扎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无助,这样的弱小,这样的屈辱。
“我错了,小八,以前是我的错,我不该害你,我不敢和你争抢,不敢和你作对,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谢雨柔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脚底的冻疮让她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折磨,她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