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白日里沉寂的春满楼开始点灯揽客,一个个身披轻纱的姑娘们站在门前跟过往行人嬉笑怒骂。
常离离穿梭在大堂里,时不时跟客人们调笑一二,半刻钟过去,她手里已经拿满了银两。
她掂了掂钱袋,笑眯眯的往楼上走去,有了这些钱,就能给婆婆治病了。
思及此处,常离离便准备换身衣裳去找大夫,刚走上楼,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猛地拽进房间。
她下意识想要尖叫,但对方早有准备的伸手捂住她嘴巴,她挣扎不及,只好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大手逐渐松开,常离离壮起胆子回头,就看见一个身穿墨色常服的***在自己身后,剑眉星目,鼻梁坚挺,如刀削的薄唇紧紧抿着,看上去十分危险。
对于这类人,常离离向来是敬而远之,眼下倒霉撞上,她只好挂起抹笑意,讨好道,“这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奴家能帮您的?”
孟聿修此时神思已经有些恍惚,今日他出门谈事,没料到对方却暗中耍手段,给他下了龌龊的药。
他将常离离往床上一推,自己紧跟着压了过去,情况突变,常离离半晌没反应过来,她愣了片刻,连忙挣扎起来。
“这位公子,我卖艺不卖身,还请放开我。”
孟聿修充耳不闻,一手钳制住她的手腕,一手拨开了她的衣襟,在锁骨上面重重咬了一口,瞬间疼的常离离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他手往下滑,揉捏着常离离的腰肢,如凝脂般的感觉,差点让他丧失理智。
常离离慌乱起来,她虽然是自主卖身进这青楼的,但那只是为了给婆婆治病救命,根本没想过要卖身。
“你放开我,放开!”她疯狂挣扎着。
常离离这点力道根本不孟聿修放在眼里,甚至还因为她的挣扎,勾得他体内**越发旺盛,令孟聿修迫切的想要更多。
他将常离离双手反剪到身后,迫使她迎向自己,余光瞥到女人惊恐的面容,孟聿修哑声安抚道,“放轻松,我会轻点的。”
说完,他开始解常离离的衣裳。
“混蛋,登徒子,你给我滚开!”常离离怒声喊道。
然而根本无用,这片刻间,她的襦裙带子已经被解开……
常离离又痛又怒,狠狠咬住孟聿修肩膀,眼泪夺眶而出,她还想做些什么,可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次日。
常离离醒来的时候,外头晨光熹微,她意识朦胧间,听见身边有人在说话。
“将军,对方身份已经查明,是宫里派来的。”
“继续查,如果真是那位做的,不会这么明显,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
“是。”
将军?她怎么会在这?常离离茫然打量着四周,蓦的撞上道深沉的视线,她心里猛的打了一个激灵,昨晚所有的记忆倏而回笼。
她掀起被子往里看了一眼,顿时只觉血涌脑门,恨不能拿刀和眼前这人拼命。
孟聿修发现人已经醒了,背着手走到床前,“这里有五百两银票,算是买你初夜。”
常离离看着眼前的银票,被子下的紧攥成拳头,有了这么多钱,婆婆的病就不用愁了。
她定定看了许久,抬手就拂开孟聿修的手,眼泪随即跟着涌出来,“谁要你的钱,我虽然身在青楼,可好歹卖艺不卖身,为的就是以后还能嫁人,现在全被你毁了!”
孟聿修眼里有意外之色,但他很快压下去,“你想怎么样?”
常离离表情悲痛,“你毁了我的清白,难道不打算负责吗?”
青楼女子要求恩客负责,孟聿修还是头次听闻,一时间,他心里只觉荒诞,嘴角更是浮现出冷笑,“你想借机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条命。”
他把银票丢在桌上,转身欲走,“钱放在这,你若要就拿着,不要也随你。”
常离离心里急怒交加,随手抄起身边的枕头就朝孟聿修砸过去,“你要是今天不对我负责,我就死给你看。”
孟聿修是习武之人,感官敏锐,侧头轻松避开,紧接着,头也没回的消失在门外。
这情况在常离离预料之中,毕竟来这里玩乐的男人,打的就是不用负责任的心思,可她眼下被玷污了,可谓走投无路。
她怔怔坐了片刻,下床穿戴好衣服,然后在房间里找了根绳子甩上房梁,“婆婆,是阿离没用,以后不能给您尽孝了……”
常离离呢喃着,用力蹬开脚下椅子,绳子骤然紧缩,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没有挣扎,看起来果真求死心切。
几息之后,虚掩的房门突然被踹开,一道剑光闪过,绳子应声而断,常离离从半空中摔到地上。
“既然这么看重清白,当初就不该进这青楼。”冰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常离离趴在地上,捂着脖子连连呛咳,好不容易缓过来,她才道,“家里就剩我和婆婆相依为命,她现在身患重病,我没办法,只能进这里卖艺。”
孟聿修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没有说话。
“我也想清清白白做人,可是赚来的钱根本不够治病的,婆婆千辛万苦把我养大,难道要我眼睁睁看她病死吗?”常离离接触到他眼中的冷漠,情绪激动起来。
孟聿修没有接话,只道,“收拾东西,跟我走。”
他愿意负责了!
常离离听出话里意思,眼睛登时一亮,果然,刚刚这场戏没有白演,她最重要的清白被夺走了,五百两和后半生安定,显然后者更重要。
她很快垂目,掩去自己的情绪,只欣喜道,“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