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星宿出河瀚,
斗姥执鞭驾轩辕,
七子闪耀开神路,
四象拱卫做旗幡。
房山恶战,五万将士魂归魔鼎,金袍国师负伤辗转回京,只留下袁崇焕带领几百残兵败将,赶奔紫禁城复旨,却得了个获罪下狱,一场宿命。
群星闪耀,河瀚群真,斗府星宿,高悬苍穹,见证了人间沧桑,帝王更替,早已真心不动,再不染尘,房山恶战也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小浪花罢了。
斗府紫薇中宫,北斗衡,大文曲星府中,身穿八卦仙衣的张天师,走入中枢文府,大文书阁的正门,他踌躇半晌,还是踏入了大文书阁内庭。
“参见张天师。”
值班仙官,一众童子,纷纷施礼。
“免礼,免礼。”
张天师举了举如意,算做回礼,他看了一眼,空置正堂的八方智慧文曲宝座,问道:“你家宫主,文曲星君呢?!”
值班仙官,邓灵公,立刻拱手答道:“启禀天师,我家宫主不在宫中。”
张天师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你忙去吧。”
“是。”
邓灵公又施了个礼,拱手而退。
张天师,本想离开中枢文府,大文书阁,忽然想起了桃七七那幽怨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走到文曲星的书案前,拿起才气笔,在一张仙府文书上写到:
曲水虽有意,
高山本无心,
君心只为道,
桃心红彤彤。
唉~~~~~~~~
张天师留下诗文,长叹一声,一抖八卦仙衣,走出了斗府。
星宿下,风轻叶落,大地宁静,万家灯火,碧水无波。
距离房山千里之外的河南,在通往安阳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正缓缓而行,锦衣卫老方带着两名手下策马在前,张道一半躺在牛车上养着神,谭老道晃着头喋喋不休。
“张道一,你离魂五日,可有所得?!”
张道一看着闪耀的群星,小声答道:“能有何得?!不过是惊魂一场罢了。”
“哈哈哈。。。张道一,开封一战,我以为你纵未悟道,也会有所得,不想你不曾好好思道,却又离魂五日,这本也算是个契机,你却说无所得?!”
应该有所得吗?!我得到了什么呢?!张道一仔细的想了想,这些日子,自己入开封,闯阴域,见包拯,挫魔头,一路打打杀杀,征战不停,却从没好好思量过。
若说有所得,开封之行,都不若大王村之行,让他感悟极深,辽东勇卒,那报国的忠心,报恩父母的孝心,早已将他打动。
谁说天若有情天亦老的?!连地府阎君不也网开一面,让一众忠魂,报了父母养育之恩,再赴地府报到吗?!
不对,若说有所得,恐怕还是见证了红霜的情让他有所得,到底何为爱呢?!是红霜对辛吕的痴情是爱?!还是嬛姬对辛吕的爱慕是爱?!亦或是辛吕对这两个女子的不能割舍是爱?!
张道一看着闪烁的星空,忽然瞳孔一缩,我这是怎么了?!我何时想过情?!思过爱?!不都是求道的吗?!我,我难道真是动了情丝,要经历情劫?!
谭老道不知张道一心中所想,他见张道一不说话,以为张道一正在想他说的话,便又说道:“张道一,我且问你,阮家群鬼,与周王爷,谁更可恶?!谁罪孽更大?!”
阮家群鬼?!周王爷?!
张道一想了想,说道:“那阮经云不过是冤屈难以洗刷,沉冤无处昭雪,这才祸乱开封,怎比那周王?!周王为了一己私欲,竟动用权力,谋人性命,窃取心脏,只为博那美人一笑,实在荒唐!”
谭崇道笑道:“呵呵,不错,确是如此,可若说到那周王,那骷髅怪可罪孽不小。”
一说到骷髅怪,张道一便想到了那身穿白骨甲的绝色女子,和她那句:道长,我愿为你暖床!
张道一晃了晃头,愤恨的说道:“哼!妖魔就是妖魔,若知道礼义廉耻,善恶因果,便不是妖魔了!”
谭老道捋着胡子说道:“张道一,外在的妖魔可以诛杀,可内在的妖魔,却也要小心提防啊!”
“外在的妖魔?!内在的妖魔?!谭道长,您说的可是修心吗?!”
谭崇道点头说道:“不错,心,最难调伏,万魔由心起,一念成魔者,从古至今何其多也?!魔念一动,邪行不远!”
“魔念一动,邪行不远!?”
谭崇道如此说,莫非是我有了入魔的征兆?!我如今一想到情就想起红霜,一想到开封便想起骷髅怪,莫非,这便是魔念吗?!张道一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急忙匍匐着爬起来,跪倒在潭崇道面前,恭敬的说道:“多谢老修行调伏我心,晚辈受教了。”
哈哈~~~~~~~~
谭崇道哈哈大笑道:“张道一,你果然道心通透,你放心,你不曾入魔,我只是在你那头顶的灵光中看到了红尘情丝,这才出言提醒于你。”
红尘情丝?!坏了!坏了!
张道一慌里慌张的把如何惹了罗刹女红霜,如何去追随红霜的脚步经历了数世情劫的事,都一一同谭崇道说了。
谭崇道眯着眼睛,说道:“看来,你中了那罗刹女的诡计了,你走入辛吕的记忆,便化身成了那个既爱红霜,又爱嬛姬的辛吕,那他们三人的情爱和过往,你便全部都沾染了。”
“无论是辛吕跟红霜千年的爱,还是嬛姬对辛吕的爱慕,你都感同身受,他们三人数千年都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你便一遭经历了,唉。。。你被他们三人的情所纠缠,情丝怎能不动?!”
是了,谭道长说的对,那飘逸的红袍,飞扬的银发,不都时时在我眼前晃动吗?!
张道一细思极恐,急忙问道:“谭道长,这,这要如何是好?!”
谭崇道望着闪烁的星空,说道:“张道一,既然红霜成为了你心魔,那你便要度了红霜!唯有如此,你才能走出心魔!”
去度那罗刹女?!一想到红霜的狠戾,张道一后脖颈便直冒凉气。
正在张道一痴愣出神的时候,十几匹快马从官道疾驰而来,一名锦衣卫来到老方近前,插手施礼道:“方大人,钦差大人有文书给您。”
“哦?!快拿过来。”
老方接过文书展开观看,只见那文书上写到:现已查明,有两位军官,六名河道衙门的属兵,点卯不到,都是郝大人的亲信,我很担心张道一的安危,你要护送张道一平安回到安阳,为防有人暗中加害,特派兵士十五人随行。
老方收起文书,关切的问道:“曹大人,在开封还好吗?!开封没再出什么乱子吧?!”
那锦衣卫插手答道:“方大人放心,一切都还好。”
老方点了点头,说道:“你快回去禀报曹大人,让他调集兵士,搜索黄河古渡方圆十里,便可找到点卯不到的八个人。”
“他们已经死了,是被妖魔所杀,这事我可作证,再者,你要跟曹大人说清楚,想对郝玲珑小姐无礼的,不是张道长,乃是个妖魔。”
啊?!~~~~~~
那锦衣卫愣了半天,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老方焦急的一挥马鞭,喝道:“发什么呆,情况紧急,你还不走?!”
那锦衣卫回过头,为难的说道:“方大人,曹大人让我带着这些兵士听大人号令,并未让我折返,如今,这,这。。。”
老方一挥手,喝道:“事分轻重缓急,此事非同小可,这等消息,我岂能放心让别人转告曹大人,你速回,兵士我留下十人,其余五人你带回去,速去!曹大人不会怪你!”
那锦衣卫又想了想,支支吾吾的说道:“方大人,我,我要如何同曹大人说!?这妖魔之事,我如何对曹大人讲?!”
听了这锦衣卫的话,老方差点气乐了,他摇头说道:“你如实禀报,说是我说的就行,若是曹大人要怪罪,也只会怪罪我,不会怪罪于你,快去!”
那锦衣卫听的一头雾水,眼见老方急了,不敢怠慢,分调了兵士,拨转马头,直奔开封而去,鬼怪妖魔的事,恐怕够他想一路的了。
张道一和谭崇道虽然不知道那文书上写的什么,但听了锦衣卫老方的话,也能猜到与那八个刺客有关,谭崇道叹了口气,说道:“张道一,这野狗妖还真会给你惹麻烦。”
唉~~~~~~~~
张道一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多亏方大人在场,不然,我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锦衣卫老方安排兵士护卫两侧,回头说道:“张道长,你可知道我为何来黄河古渡吗?!”
“一直事忙,我都忘记了询问方大人,不知方大人怎会如此巧,来此黄河古渡?!”
锦衣卫老方笑笑说道:“我乃是奉了我家曹大人的令,来黄河古渡查那龙卷风的事的!”
“龙卷风?!”
张道一恍然想起,在水府时,黄河水君曾经怒吼一声,似乎有一道飓风,从水府中飞出,似乎是飞出了河面,莫非?!莫非这就是那龙卷风?!
张道一想到此事,额头又见了汗,锦衣卫老方自信的说道:“此事,如今我已查明,定与张道长有关!”
啊?!~~~~~~
听了老方的话,张道一差点从牛车上摔下去,意欲对郝玲珑图谋不轨的事,还没说清楚呢,怎么黄河出龙卷风的事又跟自己撤上关系了?!
谭老道哈哈大笑,正想出言安慰张老道一句,忽听一个声音喝道:“张道一,你再哪?!你这卑鄙小人,无耻之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