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大皇子不等答话,红霜忽然狂妄的大笑起来。。。。。。
“荒谬,荒谬,我红霜竟沦落到让别人来决定生死的地步了吗?!哈哈。。。。哈哈。。。。我的命运不需要别人来掌控!”
噗~~~~~~~~
“不,霜儿!!!”
乌云遮月,寒鸦悲啼,宝剑饮血,佳人悲愴。
红霜凤目落泪,森冷的霜云剑穿过了红霜的胸膛,张道一只觉痛彻心扉的痛在身体里蔓延,辛吕的伤心张道一感受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辛吕不顾一切的挤过人群,一把抱起倒地的红霜,声泪俱下的喊道:“霜儿!!!霜儿!!!”
红霜眼含热泪,颤抖着手,抚摸着辛吕的脸颊,说道:“相公,我。。。我想和你。。。悄悄的。。。说几句话。”
辛吕点了点头,将红霜抱紧,红霜满足的趴在辛吕的肩头,说道:“相公。。。这国。。。亡了,我,我对不起你,我。。。我要走了,我。。。我若不死,他们对你。。。。不会放心,你。。。你可以去。。。餮国隐忍,嬛姬是爱你的,但,你。。。要。。。记住,终。。。终有一日,你。。。你要复兴饕国。。。。”
颤抖的声音戛然而止,红霜心满意足的睡在了辛吕的怀里。。。。
“不,霜儿,霜儿!!!”
辛吕涕泪横流,抱住红霜的身体泣不成声。。。。
嬛姬难过的流下了泪水,饕国剩下的将士纷纷跪倒在地,发出山崩地裂的吼叫:“王妃,走好!!!”
一名年轻小将擦干泪水,站起身说道:“大王,你快走,我听说在南方的旃檀林中有位仙人,仙法神奇,你可以带着王妃去找那仙人,说不定能令王妃起死回生!”
“对,大王,我等愿为大王万死!”
“愿为大王万死!”
一个个饕国勇士,怒吼着站起身,浑身热血沸腾,若说刚才饕国的兵士是出笼的猛兽,那现在,饕国的勇士们便是下山的猛虎。
大皇子被众人的气势所慑,后退了数步,所有餮国人都身不由己的退后了。
饕国最后的力量虽然不足百人确有撼天之势,然而,泣不成声的辛吕万念俱灰,张道一甚至觉得自己的心,空了。
辛吕抱着红霜,喃喃说道:“时至今日,我才明白,没有红霜,我辛吕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又有何德何能坐这大宝之位!?霜霜,我,对不起你,诸位,我对不起你们!”
噗~~~~~~~~
“大王!!!”
悲伤的霜云剑黯淡失色,难过的明月隐入天空。
辛吕用尽全力抱紧红霜,任那霜云剑穿过胸膛,辛吕嘴角流血,笑着说道:“霜。。。霜。。。我们这也算。。。心。。。连。。。心了。”
“不!!!不!!!你为何如此对我!辛吕,你为何如此对我!?”
嬛姬紧跑几步,抱住辛吕哭成了泪人,辛吕伤心的摸着嬛姬的脸说道:“圣人说。。。。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诚不欺我。。。。霜儿我喜欢,你。。。。我也喜欢。。。。我,不能抉择。”
嬛姬热泪盈眶,说道:“辛吕,你为何如此?!时至今日,红霜与你我都想保全,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父王一定会为我们大婚的,你,你为何要如此?!”
辛吕苦笑道:“我是亡国之君。。。。这是我。。。的。。。宿命,我若成了。。。敌国的驸马,死后,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嬛姬咬着牙点了点头,抱住辛吕的头,说道:“相公,我小看你了,你也小看你自己了,你今日终于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君的高傲,王的气节,夫君,我来了。。。。”
辛吕瞳孔一缩,正要说话,已然来不及了,嬛姬将自己的心撞向了辛吕的心,用自己的心撞向了锋利的霜云剑,张道一下意识的抓住了胸口,他觉得他的心碎了,不,是辛吕的那颗心,碎了。
“啊?!公主。。。。”
“妹妹。。。。”
兵士们跪倒一片,大皇子哭着跪倒在地,嬛姬流着泪说道:“辛吕。。。是我这。。。十八年来,除了。。。父亲和哥哥,接触的。。。第三个男子,哥哥,我。。。没选错。。。你。。。看。。。他。。。可有气节?!”
大皇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嬛姬欣慰的笑了笑,说道:“大。。哥。。。我。。。求你。。。我要与。。。辛吕。。。同穴而葬。。。”
大皇子流着泪,说道:“好,好。”
乌云满天,暴雨突至,仿佛老天也为这三人哭泣,红光一闪,死在霜云剑下的亡魂越来越远,张道一泪水满眼,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红霜默默的看着张道一,没说话。
过了半晌,张道一擦干眼泪,起身说道:“这就是情吗?!这就是爱吗?!为什么我没感觉到快乐,却全都是痛苦?!”
红霜痴愣愣的说道: 情长本是毒,饮鸩为爱卒,
红妆鸳鸯被,枯冢穴同窟。
“我又何曾感受到了快乐?!不过是反反复复的让自己更痛苦罢了。”
张道一摇头说道:“既然你们能为爱而死,却又为何还有恨意?!”
“哼!”
红霜冷笑道:“辛吕虽然为我殉情而死,可直至最后,他也还是放不下嬛姬,只是说心中有我,却也有嬛姬,我与辛吕双生共长,爱恋千年,竟不如嬛姬见他那几面,让他印象深刻,你说,这是为何?!”
张道一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红霜的提问,他犹犹豫豫的说道:“我就是辛吕,辛吕就是我,辛吕的痛我最清楚,在你死的那一刻,辛吕万念俱灰,这才同你殉情,可嬛姬同样让他心碎,这辛吕的情,我不懂。。。。”
红霜抬起高傲的头,说道:“我如今不再谈什么情和爱了,我只要我的公道,凭什么我为他相守千年,而他却移情别恋?!”
张道一盯着红霜看了半晌,叹气说道:“方才,你附在辛吕耳边说话时,明明情真意切,辛吕,亦或是我,都感受的非常清楚,可如今,你又为何如此的决绝呢?!”
红霜目光连闪,嗔怒道:“牛鼻子,休要胡言,我与那冤家哪还有爱?!全是恨罢了!你且看来!”
混沌衍生的阴阳二气,再次席卷而来,张道一镇定自若,负手而立,他也想知道,这一世,又将如何?!
呱呱~~~~~~~
呱呱~~~~~~~
一阵夜莺的啼叫令张道一苏醒,这是。。。。
眼前,月明当空,舟横江中,起伏的山川犹如一只猛兽在月下匍匐,清风徐来,芳草清新,一声声夜莺的啼叫,令人伤神,断魂。
一位白衣女子,披着素锦披风,站在一棵树下,看着远去的大江,吟唱道:常饮长江水,不曾遇知音,谁能知吾意,做吾知心人。
那白衣女子吟罢诗,玉手一挥,一张瑶琴出现了手中,她席地而坐,轻拂琴弦,唱到:
桫椤树上开双花,
花落赠与哪个他,
此花只应天上有,
吸阴啄阳吐云霞,
阳花只在日间开,
阴花只可留月下,
桫椤宝树意双曲。
一颗情种入谁家?
那女子唱的动情,唱着唱着竟落泪了,大江东去,月光迷离,山川寂静,愁肠谁听?
张道一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女子,用手轻拍了那女子的肩头,那女子扔掉瑶琴,抓住张道一的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张道一顿时觉得手足无措。
那女子莫名其妙的的哭了半晌,抬起头来说道:“辛吕,你说,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姐姐?!”
借着月光,张道一终于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却震惊的嘴都合不拢,这女子弯眉偏淡,眼若黛丝,容貌消瘦,一副愁容,这,这不是嬛姬吗?!
不等张道一反应过来,那嬛姬已经起身扑到张道一怀里,半愠半嗔的说道:“辛吕,今夜,你必须说清楚,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姐姐!”
“嬛姬?!今夜,月色大好,长江无雾,你我何必要糟蹋了这良辰没景?!嬛姬,不如,你抚琴一曲,我舞上一段剑,你看如何?!”
嬛姬趴在辛吕的肩头,半晌无语,辛吕也不着急,捡起那张瑶琴,放入嬛姬手中。
嬛姬半推半就的坐在地上,继续抚琴。
辛吕看着明亮的皎月,从背后抽出一把利剑,舞了起来,张道一惊讶道:霜云剑?!怪了,这不应该是红霜之物吗?!却为什么在辛吕的手中,那红霜又在哪?!
这只是他的猜想,却根本无人应答,辛吕,身影矫健,将霜云剑舞的寒光连闪,风雨不透,那嬛姬边抚琴,边欣赏着辛吕的献艺,目光中除了爱慕,还是爱慕。
辛吕舞完剑,擦了擦汗,搂住嬛姬的香肩,指点着大江的景色,与嬛姬一起赏月。。。。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中,玉兔西坠,金乌东升,在朝阳快升起来的一刹那,嬛姬化做一道白光,消失了,辛吕依恋的嗅着身上属于那女子的香气,回味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