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骞野没有责怪夏小冉的意思。
“关于小曜的成长过程我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见,毕竟当年是我缺席在你们的生命里。”
他握着她的手,语调里带着抱歉。
夏小冉看着盛骞野那双略带忧伤的目光,她知道他是在自责。
“关于小曜的事你也没有错,当年你知道忘记了真相。”夏小冉说道。
盛骞野拧着剑眉,低眸看着她,他放在捧在手上的饭碗,轻声说道,“事实上,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什么事呢?”
她见到盛骞野严肃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变得紧张。
“关于我的记忆就连我父亲也说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据说,我小的时候知道一个秘密,所以,爷爷才会带我去做催眠手术,篡改了记忆,但是白薇薇的事我总觉得有点蹊跷,六年前我和她之间的事有点牵强,你想想看就算我和你有了一夜的关系,当时的我们是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生的那次关系?还有,事后爷爷为什么不让我记得你?忘掉白薇薇是理所当然,可是忘掉你这件事很怪异。”
盛骞野一直在想,六年前夏小冉怀孕的事,为什么盛一德不告诉他?
还是夏小冉怀孕的事,其实盛一德也不知道呢?
可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不知道夏小冉怀孕这件事,关于这一点盛骞野还没有想明白。
夏小冉仔细的回想盛骞野的疑问,她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我也好奇,要是六年前我怀孕了,那么刘雅芳没有道理让我离开,尤其是在知道孩子是你的情况下,还有我要是怀孕了,爷爷不可能不找我,除非事情和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夏小冉说道。
盛骞野起身,将碗筷收拾好,“你先在医院里安静的呆着,今晚我会过来陪夜,不过我需要先离开一下,回家帮你拿一些换洗的衣服。”
“好,麻烦你了。”夏小冉说道。
他回去的目的主要是去找盛一德确认一件事,顺便去找个人确认一些信息。
夏小冉目送盛骞野离开病房,他出去后,她一何人躺在病床上,表情里是不曾有过的迷茫。
白薇薇坐牢了,那么接下来的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她猜不透盛一德的心思,也猜不透刘雅芳当年为什么会选择把她送到酒店,这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盛骞野驱车前往宋基的酒店,他直闯宋基办公室。
“帮我查个人,是你酒店的员工。”他拉开椅子大刺刺坐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长这模样。”
宋基拿起盛骞野放在手边的手机,他的双眼仔细盯着手机屏幕,几秒钟后,他放下手机,“这个人已经辞职了。”
“你怎么知道?”
盛骞野惊讶的反问道。
宋基没有隐瞒,他把知道的细节告诉给盛骞野知道,“他赌博输了很多钱,前阵子有人上酒店追债,被部门经理知道后炒鱿鱼了,至于你为什么找他我就不细问了,但是有件很奇怪的事我需要提醒你。”
他皱着剑眉,黑眸深沉。
“什么事?”
“我听说,他一下子还掉了几百万赌债,甚至还有钱要搞什么小本生意,那笔钱的来路很有问题,我特地派人打听过,他没有中什么彩票,也没有借高利贷,那笔钱是一下子从某个户口打到他的银行卡上。”
宋基详细的告诉盛骞野关于那笔钱的来历。
那个侍应今天还去了盛家作证,现在却下落不明,正如他说的,侍应很有问题。
“关于那个打钱的账户,你知道是哪个账户吗?”盛骞野问道。
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关于那个账户的事你最好还是自己去调查,我怕我说的你不愿意相信。”
宋基不愿意背包袱。
盛骞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俊庞冷峻,阴沉的目光睨着宋基,“不说你都说的差不多了,现在隐瞒转账户口算什么意思?”
“别生气,我说还不行吗?”宋基赶紧求饶,他一边观察盛骞野的脸色一边说道,“这笔钱是从你爷爷的账户转出去的,就算你骂我我也接受。”
调查的结束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他没有办法撒谎去欺骗眼前的好友。
“你确定是从我爷爷的账户里流出去的资金?”盛骞野冷冷地反问道。
宋基好脾气的拉开抽屉,把一叠资料递到他面前。
“上面都有解释,你自己看吧!”
与其听他解释,不如自己看资料来的快速。
盛骞野低头查看手上的资料显示,发现那笔钱的确是从盛一德的账户里流出去的,正如白薇薇说的,那个侍应是收了钱才会说那番话的,六年前他能够协助刘雅芳,六年后为了钱他也可以协助别人。
知晓这个真相后,盛骞野从椅子上站起来,“资料我拿走了。”
“没事,你拿去吧!”宋基说道。
反正多余她来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盛骞野拿着一叠资料离开宋基办公室,他乘着电梯下楼,走出酒店开车回到别墅,走进玄关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盛一德。
“爷爷,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没有睡呢?”
“我年纪大了睡不着,小冉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关心的问道。
“吃过晚餐后精神看上去好了一些,伤口痊愈还需要点时间。”盛骞野说道。
想到下落不明的侍应,盛骞野看着盛一德问道,“爷爷,有件事我想问你。”
“问吧!你招来的那个侍应六年前就在宋基的酒店里工作了是吗?”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了这件事,他自己不是说了吗?当年在酒店里见过你和小冉。”
盛一德面无表情的说道。
盛骞野没有任何的怀疑,对于盛一德说的话深信不疑。
“爷爷,人撒谎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全程注意盛一德表情变化。
盛一德对盛骞野今晚屡屡反常的表现感到不满。
“你似乎有话想说?”
“六年前我和白薇薇的事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一件事……”盛骞野观察着盛一德的表情变化。
内心的疑虑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