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那魏紫昆卖房子的事吧。
话说那魏紫昆急于想将个闹奇异的房子出手,终遇到了一不知他房子底细的外乡人,不由内心好不欢喜,遂自作聪明地掩盖了自己是房主的真实身份,而装作是一受委托的、以帮别人卖房子的中人,与那人谈了起来,不由也想忽悠一下这外乡人,以便在这一场买卖中多赚他些银子,于是就将房价抬高了,不料,那外乡人也不是个含糊的,竟不知从哪儿听说了相关这房子的底细,遂有了怀疑,就与他搞起价来了,结果那外乡人提出的一个价,竟一下子说到本里去了,这一下,把魏紫昆给气得啊,恨不碰头。
呵呵!
你当那魏紫昆仅仅只是生气吗?才不是呢,而是极其地怕那外乡人不买,呃如真是那样,这一场的忙活,岂不就如同那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所以那魏紫昆非常地不甘,但他也知道,如这人不买,却是再难有买的人啦?一时间,好不地为难。
迟了一晌,他的为难,倒让那买房子的外乡人给看出来了,那外乡人遂说:“多好的房子啊!可惜,价不适宜。”
而许是看到了那魏紫昆在为难,而这魏紫昆也实实在在地为了他买房子而忙活了一晌,这人遂好似非常地过意不去,便又接着说道,“哎,掌柜的,你也别难过了,俗话说,交易不成交情在,你我的这一场,之间定没的任何不好,以后,依然是好朋友,你呢,也只不过是个中人,是受那主家委托的,这不怪你,只怪那主家贪婪,明知自家房子不好卖,还不懂个见好就收,说得那么死,贪婪无限,活该让他的房子卖不出去,如此,那房子还是他的。”
这魏紫昆听了,如同被人扇了耳刮子一样,满面通红,燥热燥热的,却又没的任何话可说。
接下来,那外乡人又说话了:“老兄啊,看得出,你是个实在人,决不等同于那惯施欺诈的奸邪小人,相反的,你为人却极其地真诚和热情,心地也善良,一心怜悯我这流落的外乡人,一心想要帮我这外乡人买房子,却是人家出的房价太高,我买不起。你呢,也不必太为难了,我不买他也好,你也大可不必为此而再找那房主说好话了,量那死板的房主也不会轻易改变的,如此,咱就还不求他了,就让他在那高高地端着吧。呵呵!再说了,这齐州府里这么大的地方,我买不了他这房子,难不成到别处就没房子可买了?”
哈哈,这一席话,前面的,是继续扇那魏紫昆的脸,直扇得他有口无言,无地自容,后面的,则是对那魏紫昆施威胁来啦。
再往下,那人的威胁继续,且听他说。
“昨日,我还听说这齐州府,另有一**房子的王员外呢,人家手下可不多的是房子么?前时还有个人在他那买了一院落呢,呃,好象是王家胡同吧,据说那买家喜得不得了。”
这魏紫昆听了,不由地一凜,目光遂也悻悻地转向了那人。
但那人好象不甚在意,继续往下说:“呃!要说这齐州府吧,也真是个好地方,恁大的地方,好一花花世界,只要是人用的上的,这里应有尽有,想买什么,只要有钱,没有买不到的,没的,我找他去?说不的,他那会有比这更好的房子呢,人家毕竟是专做这的,如此,你还怕我买不到房子吗?”说着,俏皮地冲着魏紫昆笑了一笑。
那魏紫昆心内正毛糟糟的,没的任何心思随他笑。
只听那人又道:“呵呵!老兄呀,有道是安家才能乐业,而阖家幸福也是人人都想要的,我呢,即是已起意要在此安家了,即会在此继续做我的买卖,而我那娘子也跟着来了,如此,那就非要在此买个房子不可,并且要买个让全家都满意的房子不可,那不过日子吗?嗨!过日子,即得让人人都喜欢,俗话说‘家和才能万事兴’吗,呵呵!”
这人说了一晌,直说的喋喋不休,又眉飞色舞,真不愧是个能说的,说完,很友善地拍了拍魏紫昆,跟着便爽朗地笑了。
那魏紫昆却哭笑不得。
不!那魏紫昆根本就是欲哭无泪。
魏紫昆干着急,却不出汗,观此一时阵势,还真有煮熟的鸭子要飞走的意思。
不过那魏紫昆虽不吭,却是在焦虑中,正暗暗地、痛苦地思索着挽回这局面对策呢。
突然,那魏紫昆猛一下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说:“客官,这么吧,我,我作主了,这房子就依你,你拿六百两银子,就归你了。”
那人一愣,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噫,怎一下子,你竞同意了,怎改变得恁快?呃,你不说得九百两银子吗?怎六百你也卖?呃!你作得了主吗,那主家该不如割肉般的心疼吧,难不,你不怕那贪心的主家埋怨你?”
那魏紫昆的脸一霎是红的,一霎又是白的,只跟着唯唯诺诺,连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的那人。
其实魏紫昆,是个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但那人接下来,却似承心想让魏紫昆懊丧难堪,他涎涎地看了魏紫昆一眼,打趣般地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魏紫昆痛苦地点点头。
那人不觉露出了一狡黠的微笑,却又似嫌魏紫昆懊丧难堪得不够,继续打趣道:“那,就如此了啊,他可亏大了,可别反悔啊!”
魏紫昆再次痛苦地点点头。
呵,这不如同猫逮住老鼠后又不吃的样子吗?
接下来,那人便脱了他的长袍,开始取银子。
原来,那人的长袍下,竞有一鼓鼓囊囊的褡裢,真够有气派的,不过,原先竞没让人看出来,不知当初他是怎么戴在身上的,
那人呵呵一笑,道了声“掌柜的,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白辛苦的。”说着,高高提着褡裢中间,从褡裢里哗哗向地上倒银子,倒了一晌,倒出了一堆,那人说,“这是四百,是你的辛苦钱。”然后又向外倒银子,倒出了更大的一堆,说“这是六百,是你那朋友亲戚的房钱,你可都收好啦。”
这一霎,仿佛是惊雷,沉沉地击中了魏紫昆,魏紫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人收起了褡裢,又放在了肩上,面对着他,脸上绽出了极灿烂的笑容。
一晌了,魏紫昆似才意怔过来,内心不由连连感叹。
天呢!这!怎!怎这么多的钱?
天呢!这,怎真的还有辛苦钱呢?且恁多?多得吓人,多得竟快抵得上一房子的钱了。
天!哦!对了,这四百两辛苦钱加上那六百两房钱正好是自己最早提出来的一千钱。
哦!那钱,那钱,总算让他舒了口气。
呵呵,这魏紫昆即使到此时了,首先关注的还是那钱。
之后,魏紫昆又看向了那人,也看向了那人的褡裢,不得不奇怪于那人鼓鼓囊囊的褡裢,那人明明从里面倒出了一千两银子,但那褡裢仍是鼓鼓囊囊的和先前一样,且他那褡裢恁小,还没这地上两堆银子大,不知这银子原先是怎么在里面装的?
突然,魏紫昆又似想到了什么,以至于让他好不的心惊肉跳。
原来他看出了那褡裢的蹊跷,那褡裢里莫不有装不完的银子,也有倒不完的银子,他该不会是如同传说中的聚宝盆吧?
啊!天呢!怪了,神了,
那他,他又该是何等的人呢?
魏紫昆不觉又呆了,又傻了。
那人却呵呵地笑了,道:“怎的,你可还满意?”说着,那人手中不知怎得多出了个袋子,然后,他便将袋子递到了魏紫昆的手中。
魏紫昆不由地再次看向那人,但见那人脱下了厚重的绸袍后,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原来,那人里面穿着的是一牙色的丝质轻袍,非常地华美,连他这做丝绸买卖的,也不曾见过,但见这美丽而华贵的丝袍非常妥贴地裹在他的身上,显得他的身材非常的高大威武,却是属于那种宽背细腰的英武型的威武,如此,便有了说不出玲珑和纤巧,也有着说不出的优雅和细致,他赤红脸,丹凤眼,眉似卧蚕,脸颊上微有青须,满头青丝如墨,前端高高盘在头顶,后端一丝不乱披在肩上,一举一动,都透着格外的飘逸、潇洒和干练,当他转动身子时,正有一股清风迎着他吹来,这魏紫昆一下子子明白了什么叫“仙风道骨”,天呢,他竞宛如天人一般。
一时间,魏紫昆内心有了好多思绪,一面厢,直庆幸自己最终还是得到了一千两银子,好不的遂人心愿啊,另一面,却是对那人有了很多的猜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辛苦,而自己不过是帮他买了房子而已,且之中还骗了他,他却给了自己这么多的银子,而这样也算得上辛苦吗?
那人看了看他的表情,莞尔一乐,之后涎涎地说:“哎!掌柜的,新家可好?上次搬家,你辛苦了。”
这魏紫昆听了,一下子如醍醐灌顶,如茅塞顿开,同时也依稀地猜出了更多东西,随之便有了股莫名的惊惶和恐惧。
只见朗日下,那人如玉树临风般地昂然挺立,此一时,他目光淡定,面无表情,再没了刚才嗔嗔涎涎地嬉戏了,这魏紫昆遂惊惧地断定,这一场中,他遇到的是个非人。
那人朗声道:“掌柜的,此一场,劳你好费辛苦,本当好好请你,却是在下,是极不会应酬的,还望你多多包涵,如此,也不想再耽搁你了,带着你的辛苦钱,你还忙去吧。”说着,竞丢下他,向着屋里走去了。
那魏紫昆遂慌不列迭地,用袋子拾起地上的银子,匆匆地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