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楼的卧室中,穿着轻薄睡衣的女人抽着烟,目光冷冷的看着被两个男人压在地板上的青年。
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被丢到一旁,此时棕红色的发丝散乱。
主宰着家中一切的女人审视着韩立,淡淡道:“你知道现在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韩立冷漠道。
女人冷笑一声,道:“老女人,你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厨娘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对她的称呼感到不满,但是还是听话道:“在会客厅的小柜子发现了奶粉和那只死老鼠的尸体,韩立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又怎么了?”韩立依旧冷静。
女人轻笑一声,抖了抖自己手中的烟灰,“韩立啊,姐姐我很欣赏你,你长得好看,身上有股子劲,所以初来乍到我也不难为你,但是,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啊。”
“......”
压着他的男仆之一哼笑了一声,“人啊,就是贱,你对他好,他就弄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了,姐,给他点教训吧。”
女人又吸了口烟,道:“让我想想。”
她看向厨娘道:“你,去把那狗崽子给我拎过来。”
“好。”厨娘出去,没几分钟就把男孩揪了过来,她攥得很紧,生怕男孩挣脱。
可是天知道,男孩整个身子都没她大腿粗。
男孩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哪怕手腕都被捏青了。
女人看着韩立,道:“你说吧,为什么要干那些事?”
韩立看向她,眼中什么都没有,冷漠的吓人,“没有为什么,就是同情他吧,活的连狗都不如。不然为什么,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像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
女人吸了口气,语气莫名,“同情他?为什么要同情他啊,对了,韩立你还不知道吧,这栋别墅是他老娘给他建的,光这栋别墅就花费了几千万联盟通用币啊,等他长大了,不知道要继承多少家族产业呢,你同情他?呵呵,他才应该同情我们这些穷人啊!”
“是吗?那确实很让人嫉妒呢。”韩立淡淡道,看向瑟瑟发抖的男孩。
“对吧,凭什么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人上人啊?!真是狗杂种,呵,就像他们这种人,一定要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明白,这富贵命不是谁都享受的起的!”女人看向男孩,眼中燃烧着嫉妒的怒火。
这滔天的嫉妒把女人姣好的脸蛋扭曲的面目全非。
其他三人的表情也变了,又怨又恨,似乎恨不得把男孩取而代之,继承他的好命。
女人看向神色不变的韩立,道:“韩立,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做到了,就能证明你是我们的人了。”
“什么事。”韩立看向她。
女人重重的吸了口烟,笑容扭曲,满溢恶意,道:“我这屋子里有点小玩具,你动手,给这狗崽子留下点深刻的印象,随便弄,只要不死就行。”
这话题似乎让她兴奋起来,她的双目绽放着光芒,那是令人惶恐的兴奋,她看着男孩,道:“你来做,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只要你做了,你就是我们的人了,你之前做的事,我都可以不追究,怎么样?”
韩立的眉头蹙起。
女人俯下身,“很简单吧,韩立,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做,你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她的眼眸大睁,布满了红血丝,神态癫狂。
韩立看向她,道:“你疯了。”
“什么?”女人一愣。
韩立看着她,再次道:“你疯了,嫉妒一个还不到七岁的男孩,你真的疯了,你有病。”
女人坐直,看着韩立,嘴角勾起,“我明白了,那事情就简单了,不想活?我倒要看看这个贱货能做什么,记得,玩够了就把他弄死,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能传出去。狗杂种,滚过来!”
女人拿起长鞭,面目扭曲的看着男孩,冷声道:“记住了,你今天收到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要不是他多管闲事,你不会被我打!”
长鞭狠狠地的甩在男孩身上,让男孩发出了悲鸣。
本来被两个男仆压在身下的韩立表情一变,猛地挣脱了两人的束缚,扑上去,抱着了男孩,把他藏在自己怀里。
女人的脸色扭曲,“很好,给我打,我倒要看看!这人能不能护住这狗杂种!”
男仆的拳头狠狠的砸在韩立身上。
韩立只是一个正常人,他看向窗户,但是别墅的窗户都镶嵌着护栏,他们没有办法逃出去。
这里的权限都在女人手上。
逃不了的。
韩立看向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男孩,声音难得温柔,“乖,闭上眼吧,不要再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男孩只能缩在保护者的怀里,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去看,不去听。
在怒骂声中,鲜血从男人的额头留下,滴在男孩身上。
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液体。
画面猛地消失,留下空荡荡的白色屏幕。
洛洛的眼泪早已经流满了脸庞,她哭哭啼啼,整个人都要哭晕过去了。
张不清不得不护住她,哄道:“不哭不哭了,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呜呜呜,我,我不行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呢?呜呜呜,啊啊啊,我不行了,凭什么啊,那帮渣渣,那帮垃圾,他们真该下地狱,呜呜呜。”洛洛嚎啕大哭。
木头人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看着之前大喊大叫说讨厌他的女人为他所受到的一切感到不公平,心中有着奇怪的情绪。
看看,就连这些人,这些陌生人都会为他经历的一切感到苦楚呢。
“咯咯咯,你们感觉怎么样呢?”木头人歪了歪脑袋,“很糟糕吗?”
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洛洛看向它,眼泪汪汪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之前不该说讨厌你的,呜呜呜。”
已经快要哭到昏厥的女人已经开始大脑缺氧了。
张不清的思维转向另一方面,要是现在让洛洛看看她之前的那十多年,这小妮子也会哭死吧。
比较,她经历的一切也没有比那男孩好多少。
她唯一好一点的地方就是有着家人陪伴,度过了那难熬的一段时光。
“我们的感觉吗?真的不算好,这是你经历的一切吗?”张不清看向它。
“咯咯咯,也不算吧。”木头人看向一侧,突然问道,“其实还有后续的,你们要看吗,咯咯咯,会很有意思的。”
张不清感觉这狗东西不怀好意。
“行啊。”青年点点头。
他无所畏惧。
洛洛趴在他怀里,看向木头人,抽泣着问道:“他们最后受到惩罚了吗?”
“咯咯咯,当然啊。”木头人看向光屏,似乎想起来什么。
“那我看!”洛洛表示赞成。
于是光屏画面转化。
在阁楼中,遍体鳞伤的男孩坐在床上,半响,他看向自己的衣柜,一步
一步移过去,打开衣柜,凝视着里面的东西,然后坐到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
“......对不起韩立哥哥,是我害死了你,对不起。”男孩的眼泪掉下来,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眼泪一滴滴的砸下。
他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膝上,似乎这样就能逃避现实了。
半响,男孩的脖颈动了动,脑袋抬起来,目光森冷的看向衣柜,阴沉道:“对不起,韩立哥哥,我会帮你报仇的。咯咯咯,你们会死的,咯咯咯,要付出代价......”
男孩从地上爬起来,把衣柜中的东西拖出来。
那是韩立的尸体,上面沾满了血污。
男孩拿着自己的衣服擦拭他身上的血液,一寸寸的擦过,看着他被扯烂了几处的制服,男孩眉头皱起,“对不起,韩立哥哥,等一会我帮你换新衣服,还有,谢谢你,谢谢你保护了我,咯咯咯。”
他把尸体放在地板上,歪了歪脑袋,从爬梯爬了下去,午夜时分,一切都静悄悄。
男孩如同夜行的猫,睁着自己的眼睛,直接向一楼走去。
二楼还没有被改造,只有几个房间。
男孩走向其中一个房间,那里是医疗室,有着治疗仪器和各式药物。
药物也有一些服用过量会致死的。
男孩看着柜子里的各式药物,每一个柜子上都有药物的名称,用途和注意事项,男孩把和某些物质相克,甚至会产生毒性的药品挑出来,他看向针剂,挑了几根出来。
走了出去。
他走向了一楼,穿过了餐厅,来到了厨房。
拿起了悬挂在墙壁上的剔骨刀,开心的走了出去。
现在的他和那个懦弱胆怯的男孩不一样了,他的眼中闪着光,那是嗜血的光芒。
他打开了三楼的房间,那本应该是他父母的卧室,被另一个女人占据了。
他的手环也放在这里。
但是他并不是向父母求救的。
说句实话,他甚至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子了。
他们已经很久没来了,或许一个月,两个月,半年。
他们很忙,忙于工作,忙着继续财富。
躺在床上的女人睡的很香,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潜入了房间的男孩。
男孩拿着针剂,小小的走到窗前,抬起手,狠狠的扎下去。
被痛觉惊醒,女人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盛满了可怖快意的眼眸。
腹部的剧痛拉回了她的意识,她猛地推开男孩,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那明晃晃的针管在捅在她的腹部,里面的液体已经进入她的身体。
男孩笑眯眯道:“谁知道呢,咯咯咯,但是你该死了。”
女人的口鼻涌出鲜血,根本止不住,她徒劳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看着男孩,眼中带着凶狠。
“狗杂种......”女人的咒骂脱口而出。
男孩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怨恨而死,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咯咯咯,狗杂种?我是狗杂种,你又是什么呢?嫉妒狗杂种的东西,咯咯咯。”男孩看着女人在床上痛苦的挣扎着,没两分钟,她就连手都动不了了。
这种药剂,过量的话会造成血压的急剧增加。
最终会因为血管壁爆裂而死。
同样,她的内脏也会不堪重压,统统碎裂。
会很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