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结清和李庆远在周铭这里领命离开了写字楼,他们是怀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去找那些渠道商们沟通的,但得到的结果却仍然并不那么让人满意。
“杨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之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我会给你尽可能早的排出时间来,怎么现在才不过几分钟你就过来催我了?而且还说要今天晚上就投放你们广告,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李经理我个人很敬重你,但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根本是在胡闹好吗!你也是个生意人,难道你不知道任何生意都是需要时间调整的,我的广告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任何调整都是费时费力的,但是你现在居然让我今天晚上就做好投放你广告的机会,你自己不觉得这根本是个笑话吗?”
“不是我不给你们这个面子,而是我们实在帮不了你们这个忙,这个时间太紧张了,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就像要你们马上给我一**八宝粥,或者马上把寰宇大厦盖好一样,就是不负责任的话!”
杨结清和李庆远他们接连找的人,他们给出答案都非常统一:根本不可能晚上帮他们投放广告。
他们各自想了很多办法,也联系了很多人,但最终结果都一样,经历了很多次失败以后,杨结清和李庆远无奈只能先放弃,他们相约来到茶楼要先商量对策。只是当他们到了茶楼,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后还是杨结清先说话道:“要不……我们找周铭先生再商量看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李庆远却摇头表示:“我可没办法向周铭先生开这个口,周铭先生既然已经把这个事情交给我们了,就代表了他对我们的信任,我可没那个脸再回去。”
杨结清有些不耐烦了:“不回去那我们能怎么办?你又不是没有找过那些渠道商,他们的话你也不是没有听到,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又不是国家领导人,难道还能强压着他们必须服从我们的安排吗?我觉得周铭这样的要求根本就是任性没道理的!”
“但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呢?”李庆远仍然坚持道。
“试一试?”杨结清冷笑道,“你拿什么试,凭什么说这句话?难道你也想学周铭先生那样,把这些渠道商们都再邀请来参加饭局吗?那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自信了,他们凭什么要给你这个面子?”
李庆远沉默了,杨结清这时说:“现在明白了,说不出话来了吧?这个事情现在已经根本不是咱们能处理的了,既然是周铭先生他那么任性,就让他来解决好了。”
“那还要你和我干什么?”李庆远突然反问,他还说,“还有杨老板你可别忘了,周铭先生是在为谁做的这个事情,你可别忘了现在寰宇公司的事情是你的,周铭先生就算马上撤资丢在那不管也毫无损失。”
杨结清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寰宇公司对周铭来说只是一时兴趣,但对他来说,就是把整个杨家都赌上了。
“我不是说撂挑子,只是现在情况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呢?”杨结清说。
李庆远当然也没有功夫在这里和杨结清掰扯,他想了想说:“我在想杨老板你刚才的话,我们当然没办法把渠道商全请过来,但我们却可以邀请其中几个关键先生,比如袁成让和刘仁浦。”
杨结清不是笨蛋,当李庆远说出这个办法来,他立即明白了李庆远的打算。
的确,渠道商们太多太杂,他们性格各异每个人的眼光和对事情的判断也都各不相同,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滨海商人,可以完全不给自己的面子。
这就是中小商人,他们要这么做,自己也拿他们没什么好办法,毕竟自己首先没有和他们有很直接的利益往来,除此之外自己的势力范围也不在滨海,这些中小商人们别说不给面子,就是当面朝自己吐口水,自己也只能干瞪眼。这就像是在体制里,哪怕你是书记,对下面那些无心晋升,只想混到退休的小干部,也同样没啥好办法一样。
不过这些中小商人们却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很会看风向,只要形势不对他们会马上做出改变。
所以李庆远才选择了以袁成让和刘仁浦为突破口。
因为这俩一个是东海早报的总编,另一个是电视台的总编,可以说这些渠道商们或多或少都跟他们有合作,要仰仗他们的,因此只要做通了他们的思想工作,就很容易改变其他渠道商们的想法了。
“只是他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吧?”杨结清仍然感到很难办,“你别忘了之前就是周铭先生也借用小西天做了那么一出,才勉强说服他们。”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李庆远说。
随后李庆远主动联系了袁成让,并在城隍庙旁边的茶楼见了面,李庆远首先就把他们的想法给他说了。
“这个事情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很难办呀!”
袁成让一边用力掰开了面前的螃蟹,一边皱着眉头表示为难说:“大家做生意的,本来就是讲一个诚信,今天中午的时候,本来我们都已经说好了的,怎么现在又非要在明天以前全部投放呢?要任性乱来也该有个限度吧?”
袁成让接着说:“而且中午的时候,我也已经跟你们都说的很清楚了,现在的广告市场竞争非常激烈,很多渠道的单子都已经排到明年去了,现在让你们插队已经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了,你们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要求?这个话,我就当没有听过。”
“袁总编我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个广告对我们非常重要。”李庆远说。
“没有考虑的必要!”袁成让的语气十分斩钉截铁,“我现在并不是在和你们商量或者讨价还价,而是要准确告诉你们,这个事情是不可能的!”
李庆远的眼睛眯起来了:“那么我想我也有必要告诉袁总编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现在也并不是在和你商量或者是讨价还价,也是在准确的告诉你,为了能达到最好的广告效果,我们必须这样做!”
袁成让停下了手中的螃蟹,他抬头起来看着李庆远突然失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吗?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信不信我明天早上让东海早报整个版面都是寰宇大厦的负面新闻?让你的广告见鬼去吧!”
“袁总编请您不要这样李庆远他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想您一定是哪里误会了!而且我也觉得我们商人都应该信守承诺,既然决定了怎样,就该怎样去做。”
杨结清马上站出来做起了和事佬,开玩笑,他是吓的连魂都要掉了,寰宇公司可是他赌上了杨家未来的,如果要是因为今天吵架而毁了,那杨结清是真的要吐血了。
“但是我觉得袁总编你不敢这么做,你可知道李复达老师对这个事情是什么态度……”
李庆远还想说什么,但杨结清马上打断了他的话:“李庆远你够了!我认为你需要冷静一下!”
随后杨结清就拉着李庆远出门,杨结清还赔着笑脸给袁成让:“袁总编很不好意思,请允许我们商量一下,我们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袁成让则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那你们得快点,我的时间有限,不想在你们这浪费!”
杨结清点头赔笑表示一定,然后他拉着李庆远出了房间,大声质问李庆远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这么做会毁了合作的!”
李庆远则反问他:“是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我们根本没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李庆远指着包厢里:“袁成让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以为你低声下气的哀求,他就会高看我们一眼吗?你错了,你还记得当初周铭先生是怎么说服李复达老师的吗?我们在这种时候就是应该更狠一点才行!”
“可那也需要委婉的态度呀!就你这么直愣愣的和他正面怼,是个人就不会接受好吧,我们做事需要讲究方式方法呀!”杨结清说。
李庆远摇摇头:“我也想讲究方式方法,但是你觉得现在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吗?”
杨结清当场愣住了,面对李庆远这番话,他再说不出什么了,因为的确正如李庆远说的那样,按照周铭的布置,广告明天就要投放出去,他们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讲方法呢?
“我现在算是明白周铭先生这一路都是怎么过来的了,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去反复考虑,我们必须当机立断,尽快做出决定!”
李庆远对杨结清说,说完他直接推门走进了包厢,他张嘴就说:“袁总编,我们刚才讨论过了,我们觉得广告还是应该更快投放!”
嘶!
杨结清倒吸了一口冷气,尽管从李庆远推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李庆远的态度了,但这一刻当李庆远真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仍然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了。
周铭是个疯子,他带出来的李庆远也是个疯子,他们都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疯子!
杨结清在心里大喊大叫着,他也明白这一次是真的豁出去了。
然而下一刻,他却看到刚才还满脸寒霜的袁成让突然带着微笑站起来了:“我也觉得这是应该的,毕竟广告就是讲究一个时效嘛,这个忙我还是能帮的。”
啥?
杨结清和李庆远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