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的节目,什么该死的合资?这简直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现在整个华夏的报纸都在骂你是汉奸,骂我们是侵略者,骂这种合资行为是在卖国,甚至连学生都开始针对这种行为上街游行请愿了,事态已经严重到无以复加,可你特么还有闲功夫去做什么节目?这太荒谬了!”
“你这个人和这次合作就是我经历最荒唐的事情,幼稚愚蠢,上帝请原谅我,我都已经无法用任何一个文明的词汇来描述,只能极尽所能的诅咒痛骂,因为这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异想天开!”
“梅塞德殿下请恕我直言,这位周铭小朋友根本就是个重度的妄想症患者,我想你必须马上离开他,否则这种让人后悔的决定会不断反复的重演,他根本不懂经商……不,我想他根本连任何一件事都不会做。”
“现在我就等着看笑话了,反正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决定宁愿撕毁合约也不会再往华夏投一个美分,我可以以自己的勋爵荣誉发誓!……”
莱特和这些各大企业的经理人们气冲冲的离开了周铭的房间,一个个骂骂咧咧,一点高级企业家的风度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副街头泼妇的样子。
就连梅塞德也有些生气了:“周铭先生,虽然我知道你脑中很多奇思妙想,但那也是对你自己而言,你难道不觉得这些东西真的说出来就有些太过夸张了吗?你要知道这些经理人就是你的投资者,就算是善意的欺骗也好,你首先要做的总是要稳住他们给他们信心,而不是宣扬你那稀奇古怪的想法,那真的很幼稚!”
周铭却对他说:“王子殿下,知道吗我曾经做过一个很真实的梦,在那个梦里我并不是什么商人,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了公司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拼命出去跑销售,拼命活在别人的脸色里,我的上级主管说我做的不行就是不行,哪怕他说的再怎么不切实际,我也仍然要按照他说的执行,否则我就会丢掉工作。”
周铭的语气很落寞,因为他说的这个梦其实就是自己的前世,也正是前世活的太累太不自在,总是要听这个指挥那个指挥,见谁都要低头,为了一个几万块的单子要陪客户喝到不断反复去厕所抠喉咙吐酒,那么自己现在好不容易中个头彩重生了这次,那就要活出个新花样来!
想要指挥老子,就是一句滚你吗逼的!
周铭随后又说道:“所以现在我的梦已经醒了,我并不愿意再活在别人的脸色里,我特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请你不要干涉我的想法,或者至少等到结果出来。”
“你太固执了,你应该听听别人的想法,并且……这并不是梦。”梅塞德说。
周铭点点头:“我知道,但就像你们这些股东和莱特他们那些职业经理人的相处方式一样,你对我不满觉得我的做法有问题可以换掉我,但是我有我自己的一套做事方法,请你们不要没事瞎逼逼。”
梅塞德张嘴还想说什么,但什么话到了嘴边却都始终说不出来。
最后周铭摆摆手:“好了王子殿下,你等着看结果就好了,不要跟那些傻b一样瞎逼逼,我待会还要和杨老通电话。”
“我突然感觉来琼海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梅塞德很无奈,如果是其他人,这位骄傲的王子殿下早就甩手不伺候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去!但这次不行,莱特那些人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来的琼海,如果他跟周铭闹最后打的是他的脸,所以不管怎样他都必须站在周铭这边,这是让他最郁闷的。
周铭对此却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亲爱的王子殿下,我这艘贼船你上来可就下不去啦!”
周铭随后送走了梅塞德,很快电话又再次响起,是杨老亲自打来的电话,尽管周铭并不是第一次和杨老通话了,但对于这位一手主导了改革开放的老人,周铭还是很尊敬的。
不过这次和杨老的电话也并没什么特殊的,就像和梅塞德他们说的那样,只是让杨老帮忙在央视的黄金时间准备一档对话类的节目,要求把在新报上刊登文章的马明远和这次组织学生上街请愿的领头人,还有新报的主编都一起请去,周铭要现场和他们对话。
杨老在电话那头愣了好一会才说:“这个忙倒是不难,我一天之内就可以做好,只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杨老想了想又补充提醒一句:“你知道你要请的这些是什么人吗?”
“我当然知道,或者说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必须要搞这么一次对话。”周铭说。
“解决办法有很多,你非要这样选择吗?”杨老忍不住又问。
“杨老,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明白要想解决这件事有很多其他的办法,没必要摆下这么一个擂台,我和他们打一场你死我活的拳击,但是杨老您有没有想过,赖星城或许也就在等着我选择一个温柔一点的办法。”
周铭最后说:“我就是明白,所以才必须这么选择,面对这些一天到晚在背后搞歪门邪道的家伙,我必须在全国人民面前,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出他们的真面目,否则这些事情将永远不会结束!”
“但是你选择的这三个人可都是很厉害的,你有想过那是直播,万一出了问题呢?”杨老又问。
“背水一战有死无生!”周铭铿锵有力的说。
杨老那边这次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明白了,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么这个忙就交给我了。”
随后周铭对杨老表达感谢就挂断了电话。
杜鹏一直站在旁边,见这电话说完他又说道:“既然这个事情已经这么定下来了,那么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吧?毕竟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周铭看了他一眼:“准备当然是要准备的,那么杜鹏你就先帮我订四张去燕京的机票吧,不管怎么说中央台还是在燕京的。”
杜鹏刚才还激动和摩拳擦掌的兴奋顿时就垮了:“周铭你老大就不能挑点厉害的事情给我吗?”
周铭哈哈笑着给他表示:“我只是开个玩笑,其实到了燕京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这个地头蛇,四九城里的**,毕竟我现在可是人人喊打的大汉奸,赖星城他们可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的。”
虽然周铭一脸笑嘻嘻的,但杜鹏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他重重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好杜鹏你现在就去准备吧,以杨老的能量恐怕根本用不了一天就能安排好,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周铭说。
杜鹏那边点头要去准备,梅塞德这时却突然跑进来:“还有我也要跟你们去燕京!”
梅塞德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让周铭和杜鹏都没想到,因为不管国内外对私人飞机的航空管制都比较严,要搞到飞行许可也是麻烦事,不过梅塞德却表示自己只要能跟着去就好了,不坐私人飞机,跟着他们去民航也行。他还表示这次合资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不能丢了自己梅塞德的脸面。
于是在这位王子殿下的一再坚持下,杜鹏只好多帮他和他的保镖们订了几张机票。
……
此时此刻在燕京的中南海的某一间办公室里,杨定国杨老正慢慢放下电话,他怔怔出神久久没有说话,林泽康就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也不敢打扰。
好一会以后杨老才回神过来,歉意的对林泽康笑了笑:“抱歉啊泽康同志,我年纪大了,经常会走神。”
林泽康表示有时候就算是机器也有走神的时候,更何况是人。
杨老表示自己可比不过机器,自己只是国家的一颗螺丝钉,随后杨老才入正题:“泽康同志,你知道我这个电话是给谁打的,我也知道你想知道他的打算,那么在我告诉你之前我想先问你,如果你是周铭,现在碰到了这种局面,你会怎么做?”
林泽康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首先必须向琼海的省委书记盛克林解释清楚自己的意图,取得他的支持,然后再由他上报中央,如果可能的话可以面向中央的工作组陈情自己的想法,在说服了这些关系后,再由中央帮助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公众解释清楚。”
“很稳妥的做法,和五年前琼口风波发生后的做法一样,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浪费很多时间?并且能不能解决不说,可能还会留下类似的后遗症。”杨老问。
林泽康点头表示明白:“但这是没办法的,有些环节无法跳过,最多我会亲自赶赴校园或者其他反应激烈的单位,亲自面对面的向他们解释清楚。”
“正如那一年你在滨海做的那样。”杨老接过林泽康的话头说。
林泽康很诧异杨老这个时候会提起这件事,就是当年发生了一些事情,自己身为滨海市领导,却敢只身奔赴校园说服那些意图暴乱的学生,林泽康也很清楚自己能坐上主席的位置,那件事的加分太重要了。
“但是周铭小同志的做法比你还要大胆,还要更加激烈。”
杨老突然话锋一转,他告诉林泽康:“你知道刚才向我提了什么要求吗?他要我帮他在中央台的黄金时间准备一档谈话类节目,他要邀请马明远张明他们参加。”
林泽康当时就忍不住惊叫起来:“他疯了吗?他是要找他们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打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