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和伟大,就是哈鲁斯堡的代名词,七百年前王位空缺,正是哈鲁斯堡家族挺身而出底定了天下,而后七百年,无论世界如何变迁,哈鲁斯堡始终像太阳一样闪耀不衰,在这一刻,我仿佛望穿了时空,看到了七百年前的那一天,那位国王在亚琛大教堂里的加冕!”
“而今我也要见证这神圣火焰的延续了,从今天开始特蕾西亚·凯特琳·f·哈鲁斯堡,你就将从你父辈们的手中继承这一切,成为新的哈鲁斯堡大公了,我非常愿意亲眼见证这一切!”
“但是请你要记住,你手上的权力并不是一切,他是上天赐予你的苦难,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任何家族都是如此,接受了恩赐你就需要通过自己的双手把这些恩赐分发给大家,在过去哈鲁斯堡是非常优秀的,就是因为他能做到这一点,然而我却希望哈鲁斯堡能在未来能做的更好!”
在哈鲁斯堡城堡内大厅的讲台上,大主教范纳普在为凯特琳做着祈祷和洗礼,当然比起那些普通的神父,作为大主教的范纳普并不会张嘴闭嘴的把上帝带上,那样会显得很low逼很没有水平。
他会像诗人和哲学家一样去歌颂,最后才把两者给联系起来,毕竟到了他现在的身份上,上帝就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范纳普手持着一本圣经高高站在讲台上,浑身上下散发着圣洁的气息,他的眼神平静和蔼;而凯特琳则是按照传统跪在他的面前,她虽然只是穿着一身白色的素服,但此刻在范纳普面前,她却能让画面变得如此和谐,仿佛只有她才是最适合的一般。
其实这是每一次家族继承都能看到的画面,但此刻城堡里的那些人,不管是费迪南德还是伊丽莎贝,亦或是其他宾客,他们却都是很目瞪口呆的,对他们来说,眼前的画面太诡异了。
要知道,原本范纳普是安德烈请来为他的继承进行祝福的,同样奥斯兰和费迪南德也是来给他当后盾的;可是现在,范纳普大主教却在给凯特琳进行祝福洗礼,另一边奥斯兰跑了,费迪南德他们就真成了凯特琳的宾客,也就是说安德烈所做的一切安排现在都成了给凯特琳的嫁衣。
“虽然刚才我们都在这里,但我们却仍然不知道周铭究竟是怎么变的这个魔术。”伊丽莎贝轻声说。
胡安也煞有其事的点了头:“的确,这个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要换成是我,就算我能看明白安德烈那边的虚张声势,恐怕我也不会敢正面出手的。”
“所以这就是我们和他的区别,或许是文化之间的差异,但不得不说,他的到来会改变很多东西。”伊丽莎贝说,“还有那句屋顶和天空,让我想起了苏格拉底的著名辩论,富有哲理。”
听着伊丽莎贝的话,胡安突然有些沉默了,因为他突然有些拿不准自己邀请他加入他们的联盟是对还是错了,他感觉自己根本掌握不了周铭。
“这真是太好了!斐迪南我的哥哥,你看到了吗?你的女儿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她终于继承了你的位置,成为了哈鲁斯堡家族的首领!我早就知道的,她和你一样坚强勇敢睿智,她的运气也比你更好,她遇到了能改变她一生的男人,听说那还是你指定的……”
露易丝喜极而泣,十分激动的在向斐迪南那个衣冠棺不住的诉说着,而在她身旁,比利时国王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
现场心理波动最大的就要数哈鲁斯堡家族的人了,包括梅特涅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泪流满面,当然他们的哭泣并不是激动和高兴,而是因为他们真的要哭,他们之前都是支持安德烈的,哪知道这事情就和翻牌子一样说反转就反转了呢?让人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要知道他们刚才可都还是指着周铭鼻子骂来着!
他们都拼命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拉扯着自己的耳朵,想要看到不一样的结果,可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简直不明白周铭究竟是施了什么样的魔法。
还有范纳普,你不是乌尔勒支教堂的大主教吗?你不是管理着天下十三分之一的财富,今天不是来为安德烈做祝福和祈祷的吗?怎么就能给周铭三言两语说的就背叛了自己的初衷,转而为凯特琳进行祝福和洗礼了呢?
还有奥斯兰那就更离谱了,你可是卢森堡大公,手里握有多少万亿的财富,今天是作为安德烈最重要靠山的身份出现的,怎么给那个华夏人随便一句话就给吓跑了呢?你还有没有一点作为卢森堡大公的骄傲和尊严了?你这样连个随便三流小贵族都比不上了好吗?
不过比起范纳普和奥斯兰,更让他们感到无语的是站在身旁虔诚祈祷的像个稻草人一样的安德烈。
我擦你不是自诩自己才是哈鲁斯堡唯一的继承人,任何要和你抢夺继承权的都是你的敌人,你会和他不死不休的吗?那么现在你在干什么,说好的不死不休呢?怎么就因为周铭的几句话,你就成了他的信徒,现在还站在这里为凯特琳的继承祈祷起来了呢?你的坚持和你的勇气呢?
但不管他们怎么不能接受,他们呆呆看着讲台上正在接受洗礼的凯特琳,都明白以后哈鲁斯堡要彻底变天了。
他们都这么想着,梅特涅偶尔小心翼翼的看了周铭两眼,却见周铭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只认为周铭或许是高兴吧,可是他却并不知道,周铭这个时候实际上是不满意的,他并不想听范纳普这个神棍在这里啰嗦。
如果周铭这话说出来,肯定会惊掉一地的眼镜,毕竟文化传统不一样,这边教会就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哪怕是英女王的加冕,也不过就是由当地教区的大主教来为她洗礼罢了,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那么现在凯特琳能得到范纳普的祝福,这已经是最高待遇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对周铭来说,一个家族的继承哪里需要教会的认证呢?
整个祈祷和洗礼一共持续了约摸半个小时,最后当范纳普大主教将象征权力的权杖交到凯特琳手里,整个仪式才算结束。
“接下来他们就将面临最难的选择了。”伊丽莎贝突然说。
胡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伊丽莎贝,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伊丽莎贝对他:说“看来你好像忘记了,安德烈究竟是凭什么才得到了奥斯兰他们的支持。”
“那些被安德烈出卖的家族产业?”
胡安也反应了过来,他仔细想了想然后说:“我觉得周铭那个家伙应该会做出一定的妥协吧,毕竟安德烈当初选择的对象都是非常厉害的贵族们,如果全部推翻那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啦!要换成是我的话,我会先稳住他们这边,先承认之前被出卖的产业合法性,然后再慢慢把这些东西给买回来。”
伊丽莎贝点头说:“这是很好的想法,毕竟没有谁是真的想吞掉哈鲁斯堡家族的,所以只要给足了面子和钱,那么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不过伊丽莎贝的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她看到了周铭大踏步的走上讲台。
“各位尊贵的来宾,首先我非常欢迎你们今天来参加哈鲁斯堡家族的继承仪式盛典,现在在范纳普大主教的祝福下,凯特琳也正式继承了哈鲁斯堡家族。那么现在我受凯特琳的委托,在此向所有人声明,此前安德烈作为哈鲁斯堡家族首领是不合法的,那么因此他所做出的一切行为也都将无效!”
周铭这番话说出来让现场一片哗然,胡安和伊丽莎贝当时就惊呆了。
“这个华夏人他胡闹也应该有个限度吧,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难不成他还想让那些已经得到好处的贵族们再把产业给吐出来吗?这根本不可能的!”胡安当即说。
伊丽莎贝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却也很不屑,觉得周铭太胡闹了。
“我们知道此前由于安德烈的一些个人原因,他出卖了很多的家族资产,鉴于当时的原因特殊,我们可以放弃追究责任的权力,但是这些被出卖的资产必须都要还回来,否则哈鲁斯堡将会采取一些可能的手段,以确保家族的稳定和资产的完整。”周铭又说。
随着周铭这话说出来立即引起现场一阵轩然大波,虽然听到了周铭之前的话他们就有心理准备了,但现在听到了如此强硬的话,还是让他们感到惊讶:这华夏人也太嚣张了吧?他凭什么能这么嚣张?凭什么说那些已经被卖出的资产不算数了呢?
而梅特涅这些哈鲁斯堡家族的人则又哭了,他们觉得周铭这么做也太胡来了,在他们看来周铭这么做根本和要毁了家族没什么两样。
还放弃追究责任的权力?那你也有追究责任的能力才行啊;还有要所有被卖的资产都要追回来,你凭什么追啊?好吧且不说这些事情你能不能做到,光是你现在这么说就已经是最大的罪过啦,我求求你行行好,给哈鲁斯堡一条活路吧,现在哈鲁斯堡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啦!
这是所有哈鲁斯堡成员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