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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所长冲过来,摊着两只说:二位原谅,我求胜心切,不该开枪,误了大事,现在只有下井捉拿,这下就靠二位大显身了。
赵大说:刘东马、刘东狗知道我们要抓它们,抓到之后必定被将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肯定不会出来。局长给你们的侦缉期限不到一个月了,如果我们一直在洞口等,岂不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说:我看过富民煤矿的图纸,矿井是斜井,最深处有五公里,主井套着四个副井。两年前那次瓦斯爆炸对井下设施破坏较大,矿难之后一直没有通风换气,还不知道井底透水没有。如果刘东马、刘东狗躲在里面不出来,下井抓捕风险极大。我要想法将它们朝外赶,我们到途拦截。
罗所长和赵大问:你怎么赶?
我点燃一张符纸,不久,土地公公飘然而至,我将它们介绍给罗所长、赵大,罗所长不停特别感谢土地公公在“困龙潭”大战对我们的帮助,赵大也不停感谢土地公公为清除楚害群之鬼所作的巨大贡献。
我问:公公,在下又要烦劳大仙,请问富民煤矿矿井里有哪些鬼魂?
土地公公说:报告大师,年前的矿难之后有十多个孤魂野鬼在此栖身,那次矿难之后全部被刘东马、刘东狗两弟兄赶走,如今只剩下它们两弟兄了。
我问:凭公公的法力能否将它们赶出矿井?
土地公公说:大师,这两弟兄身强力壮、心狠辣,小神年老力衰,断然不是它们的对,实难完成使命,请大师另选高明吧。
送走土地公公,我说:我还有一张牌,就是请地脉龙神将它们朝外赶,这是我今年请地脉龙神的最后一张许可证。如果这一招不行,还请赵处长在丰都调兵遣将。
赵大说:如果地脉龙神不愿意帮忙,或者不能将刘东马、刘东狗赶出来,我再召集重兵,下井捉拿。
我点燃一张符纸,不久,地脉龙神从天而降,将铁镐在地上一杵,地面颤抖了几下,我急忙行端公大礼。有了“困龙潭”的接触,地脉龙神不像以前那么高傲了,哈哈大笑一阵后,说:小兄弟,又有什么好差事要安排给小神?
我急忙说:不敢安排大仙,有点小事非大仙出马才行。
说后,我将罗所长和赵大介绍给他,地脉龙神见地方城防司令和阴界高官和我关系要好,在共同办案,更加客气了,豪爽地说:兄弟,只管安排,只要小神有这个权限、有这个能力,我一定照办。
我将缉拿刘东马、刘东狗的事告诉了地脉龙神,他说:这两个败类早该灭了,我可以在矿井里引发透水和小型地震,但我引发透水的权限只能够将矿井淹没九百九十九米,也就是说,如果它们潜藏在矿井最里面,我只能够将它们朝外赶九百九十九米。
我问:那地震呢?
地脉龙神说:我的权限只能够让矿井轻微震动,让它们认为矿井要垮塌了,胆子小的可能要朝外跑,胆子大的可能不跑。
我问:凭大仙的法力和武功,能否将它们往外赶吗?
地脉龙神说:小神这几年很少操练,武功早就不行了,走路快了都喘粗气。但是,法力还在,我可以结合透水、地震试一下。
我说:我们采取里应外合的办法抓捕。请大仙在矿井里发起透水,将我们的战场缩短九百九十九米;然后,请大仙发起地震,威胁刘东马、刘东狗。如果它们朝外跑,你就跟在后面不下。如果它们不向外跑,你就在后面攻击它们,逼迫它们朝外跑;我和赵处长从外向里夹击,每到一个叉洞口都布下墨斗线、镇鬼符,逐洞搜索。同时,我们布在外围的包围圈不撤,这是最后一道防线,请罗所长把守。
罗所长、赵大、地脉龙神都赞成我的方案。地脉龙神闪身入地,我和赵大在旁边捡了两个废弃安全帽戴在头上,打开电,守在井口。不久,一阵冷风从矿井内扑面而来,我知道地脉龙神已经发起了透水,带着赵大小心翼翼走向井内。
矿井缓缓向下倾斜,我们能够直立行走。但是,这里横着一根枕木,那里架着一根钢轨,这里有一堆煤炭,那里有一块石头,行动比较困难。下井不久,一群群蝙蝠从头顶“呼呼”往外飞,一支支小猫大的老鼠“嗖嗖”地朝外跑,它们明显被井底的透水吓住了,想逃往井外保命。矿井废弃后里面要产生一种矿物质——硝,是制造炸药的主要原料,也是蝙蝠、老鼠的辅食。蝙蝠、老鼠吃了硝以后,特别喜欢群居,个头猛长,性格像炸药一样,说爆就爆,争强好胜,战斗力强,煤矿工人称其为硝蝠、硝鼠,都不敢招惹它们,因为一群硝蝠不到二十分钟就可以将一个大活人血水吸干,留下一具皮囊;一群硝鼠十分钟不到就可以将一个大活人啃成一具白骨。我既担心它们袭击我,又担心它们成群结队外出撞断我的墨斗线,带走我的“镇鬼符”,让我功亏一篑。
下井大约一公里,风没有往外吹了,蝙蝠没有往外飞了,老鼠没有往外跑了,说明地脉龙神完成了透水,但还是没有刘东马、刘东狗的动静。我平心静气,没有听到鬼的呼吸声,只有顶部的水滴偶尔掉进地面的水坑,发出“咚”的一声脆响。继续朝内走不远,左右各有一个叉洞,姑且称其为一号井、二号井,我和赵大仔细查看了十多米,地面、井壁都没有鬼进去的足迹,说明刘东马、刘东狗没有藏匿在这两个洞里。我在两个洞口地上各布下道“镇鬼符”,用煤炭粉末轻轻掩盖,鬼看不见符光,但一踩上就会被镇住,然后继续往里搜索。
大约又走了一公里,主井左边出现一个叉洞,姑且称其为号井,地面煤灰上显示有一只鬼进去的足迹,说明这只鬼在这里停留过、迟疑过。主井地面煤层上也有两只鬼走出的足迹,有一只鬼走进的足迹,说明刘东马、刘东狗一个逃进了主井,一个逃进了号井,它们的意图很明显,想分散我们的兵力,各个击破。在两个矿井的交叉处,鬼足迹重叠较多,说明两弟兄有短暂的商量。同时,两个矿井出来的鬼足迹显得比较凌乱,进去的鬼足迹显得比较平缓,说明他们成竹在胸,极有可能在里面给我们布下陷阱。
此时,我突然思念起我的红儿来,如果红儿在,他的计谋、勇敢,一定轻而易举找到刘东马和刘东狗,还可能将它们逼出矿井,减少我的风险。可是,师傅将我从离开覃家驹地宫救起时,并没有救红儿。我在“钟馗堂”救治时,也委托师傅打听红儿下落,但一直未果。我回到侦缉所后,被安排上了向掌官的专案,根本没有时间打听红儿去向。等这件案子办完后,我一定再次深入覃家驹地宫,向覃家驹打听红儿的下落。临阵交锋最忌分神,我想念红儿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想,地脉龙神从矿井端头发起透水,我们从主井和号井任一矿井进攻都能够与他汇合,就可以集者之力先抓住一个,再合力抓另一个。我在号井口的显要位置拉上“墨斗线”,挂上“镇鬼符”,远远就能看见,不管刘东马还是刘东狗一定不敢闯出来,也不敢闯进去,我们可以腾出精力抓另一只鬼。
从主井又向下走了百多米,矿井逐渐平坦、宽大起来,地面煤灰上的鬼足迹继续向里延伸,但步幅较此前要小,说明它要么体力不支,不得不放缓脚步,要么胸有成竹,认为我们不敢追击到这一带。
穷寇莫追,我们对它的老巢一概不知,它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吃亏的多半是我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已经追击了大半路程,半途而废实在可惜。我心里一直在抱怨地脉龙神为什么不发起地震,为什么不向外追击?我小心翼翼挪着脚步,伸长脖子、瞪大眼睛朝里看,希望发现刘东马或刘东狗的蛛丝马迹。突然,赵大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后领,猛地朝后拉,一下将我拉退一米多远。还未等我回过神来,顶上一块桌子大的石头突然掉了下来,“轰”地一声砸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几乎将矿井拦断,粉煤灰四处飞散,地面顿时颤抖一下。若不是赵大关键时候拉我一把,我早就被砸成肉泥,冷汗顿时从我背上冒出来。
我刚一回过神来,赵大已经跳上刚才掉下的巨石上,双突然长了一米多,抓向矿井顶部,还未伸到顶部,刚才在井外差点被我们抓住的一个鬼“嗖”地窜向矿井里面。原来,这只鬼“诱敌深入”,想用“鬼冒顶”砸死我们。我努力缩小身子,从巨石与井壁的缝隙挤进去,刚挤出身子走了几步,里面突然飞出几根枕木,呼呼生风,像箭一样射向我,我退进缝隙已经来不及了,旁边井壁也没有凹处可以躲藏,硬着头皮弯腰、偏头、跳跃躲过了、四根枕木。还在惊恐之际,第五根枕木像和尚撞钟一样,带着“呼呼”的风声,朝我当胸撞来,我的左右两边都有枕木阻挡,挪不开步子,只有伸出双掌抵住枕木,虽然身子努力前倾站成弓箭步,但枕木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推后两、米远,鞋子将地面刮出一道十多公分深的印痕,脚掌部都磨破了,直到后脚抵在那块巨石上才停住。那支鬼还在前面举起枕木朝我抛来,我丢下的枕木,掏出“阴弹子”射向它。因为我想抓活的,取得口供,弹着点选在它的旁边。这只鬼看见一道道符光射向它,同时被几粒“阴弹子”擦过衣服,顿时燃烧起来,情知不妙,急忙转身向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