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怪不得刚才我认为这老太婆被“灵猫诈尸”了,还瞎猫碰死耗子,用“灵猫诈尸镇身符”给她镇住了。
李梅:这老太婆怎么死了?怎么到棺材中去的?
我:师傅曾经过,巫教有一些人能够预料的自己的旦夕祸福,可以选定自己的死亡日期,然后自己睡在棺材中,闭气而死。我看,这老太婆应该是这么一种情况。但是,十几支灵猫守卫着她,还听她指挥,又不像是自己死的,好像有人协助她。
李梅:管她怎么死的,反正是死了,我们要找的关键人物不在了。你是领导,下一步怎么走?
我:你是老婆,是领导,你,下一步怎么走?
李梅:本人正告你,刚才在战斗中你喊我老婆我没有计较,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了,今后再不准称我老婆,要么喊师傅,要么喊大名。
我:战斗并没有结束,大战还在后面。我们出发时好的,以情侣的名义开展工作,不喊老婆怎么干革命?
李梅抬腿给我一脚,:耕端公,正事,下一步怎么办?
我:怎么办,问神婆呗。
李梅叹了几口气,:你这个已婚暴蔫死老头,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问吧,神婆的尸体在棺材里面睡起的。
我悄悄从:师傅,我正事,神婆才去世一,刚才又被灵猫诈尸,明她的三魂七魄还没有去报到,我试着问一下她的魂魄。但有刚才的斗争,它们不一定买账,不定又要发生打斗,你要做好十二分准备。
李梅露出了笑脸,:嘿嘿,这才像耕大师。你问神婆吧,需要我们打下手时尽管吩咐。
我仔细一看,神婆的三魂七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棺材周围,静静地守望着肉身,恶狠狠地看着我和李梅。
我悄悄给李梅:老婆,你记得历史上“两桃杀三士”的故事吗?
李梅瞪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悄悄:阳界画神符、舀神水的神父、神婆,大多有神经病,也就是神经是错乱的。从端门角度而言,它们的三魂七魄勾心斗角,极不团结。我要启用端门“五礼乱十魂”的秘术,让老太婆的三魂七魄再次发生狗咬狗的斗争,从而捕捉我需要的信息。
李梅点了点头:赶快。
我立即从旅行包中掏出冥币,连同刚才敬献给神婆的祭礼,分成大、成色不同的五份,在神婆的棺材前点燃。
李梅立即一扫刚才病怏怏的样子,趁机精神焕发地走到神婆棺材前,一边整理神婆被刚才打斗弄得皱巴巴的衣服,一边:神婆,你老人家真是神仙,三、五下抓捏,就让我的病魔顿时消退了,我们两口子来感谢你老人家了。
我一边焚烧祭礼,一边:神婆,你老人家驱走了我老婆身上的病魔,这大恩大德我们两口没齿不忘。本来准备好好孝敬孝敬你老人家的,但出发时准备不充分,没有想到你老人家八十大寿,更没有考虑到你老人家正要驾鹤西去。这里有五份薄礼,你老人家就按照刚才驱赶病魔贡献的大,分给三魂七魄吧。我们回家后一定再行供奉,人人有份。
神婆的三魂七魄看着五份祭礼,当即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职业不先出手抓拿。
我立即:神婆,刚才你给我老婆治病一出手就是狠招,我以为你要杀我老婆,不得已自卫还击,出手相救。但你又认为我要杀你,又出狠招,我们彼此之间形成了恶性循环,多有得罪,敬请你老人家谅解。
神婆的魂首先发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魂是人三魂七魄的重心,相当于一个单位的“一把手”,此时当然该它出来发话。他脑满肠肥,穿着一副对襟马褂,留着一副大背头,煞有气势。
我:我们真的是来找你老人家求医问药的夫妻,路上听村民今日是你八十大寿,顺便给你老人家祝寿,祝你老人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魂:你自己会一些阴阳学,为什么要找我们,还镇住我们的肉身?
我:神婆息怒,四年前,我老婆突然浑身无力、头昏脑涨,走了很多医院都不凑效。三个月前,一个道士从我们所在的市场路过,自称法力高强,我们就请道士上门。这道士有鬼魂纠缠我老婆,让我出了一万元驱鬼。我们支付一万元后,道士在我老婆贴身衣服中放了几张符纸,请了四位金刚护体,鬼怪近不了身;还给我一沓符纸,让我在老婆今后受到伤害时,立即用符纸还击,四大金刚将立即现身帮助我们。刚才我误认为你要诛杀我老婆,看老婆命悬一线,就掏出道士给的符纸还击,不想你老人家是在给我老婆驱魔。
魂:那为什么又来找我们?
我:神婆,那道士拿了我们的钱,我老婆的病情并没有好转,我们认为受骗了。这不是吗?他有四大金刚给我老婆护体,刚才我掏出符纸,竟然只出来了两位,有一位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孩,与高大威猛的金刚想去十万八千里。前日,我们在边境市场听这道士上了目山,又听神婆你老人家法力无边,就想找你老人家驱魔,顺便上目山找老道算账、退钱。
魂点了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我:我看,你老人家劳苦功高,应该享受最大的一份祭礼。
魂踌躇满志地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最大的一份祭礼。
李梅趁机:老公,不想法力无边、威名远播的神婆,竟然居住在这样低矮、破旧的草屋中;竟然无夫、无儿、无女,孤苦伶仃,八十大寿要不是我们两口子上门,连一个祝寿的也没有;竟然落得个没有人送终,一个人蜗居棺材的境地。老公,佛渡有缘人,神婆治好了我的病,我们又碰上其八十大寿,偶遇其百年大喜,我们是不是在后山找一块风水宝地,让老人家入土为安?顺便祭献一些牛羊车马,让她老人家在阴界生活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拮据。
我立即点了点头:可以,但要征求老人家意见。
魂:不用了,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孤苦伶仃的生活。
地魂急匆匆地:喂,妹子,不要胡言乱语,我们有两个儿子,在中国那边做事,混得有滋有味,怎么叫无夫、无儿、无女,孤苦伶仃?
地魂是三魂七魄的又一重心,相当于一个单位的常务,它没有经魂允许就开口,并且与魂的意思截然相反。看来,神婆的魂、地魂关系不够融洽,可能由来已久。
地魂留着山羊胡子,带着瓜皮帽和一副断了腿的眼睛,感觉是神婆三魂七魄的师爷。
我立即拿起一份不大不的祭礼,恭恭敬敬地递给地魂,还给他鞠了一躬。
魂见自己的祭礼都是亲手去拿,一个副职的祭礼居然是祭献之人亲手送上,还得到了深深一个鞠躬之礼,脸上当即露出愠色,立即制止地魂:休得乱讲。
我装作没有看见,:神婆,刚才我老婆提议在后山给你找一块风水宝地,让你入土为安,你老人家意下如何?
魂、雀阴、非毒异口同声地:不用,不用,这里就是我们的风水宝地,既能保我们升,也能保后代万事齐昌。
看来,魂至少和雀阴、非毒是一伙的。
我心中暗暗冷笑,你他妈的一个儿子被挖心而死,一个儿子亡命涯,抓到了百分之一万的枪毙,你的后代在这一代就断了,还要保他们万事齐昌,真是睁起眼睛瞎话。
看来,这神婆的本领不过如此,我正好糊弄她一下,正好加大力度启用“五礼乱十魂”的秘术,让三魂七魄加速内讧,从三魂七魄口里套取情况。
地魂:子,难得你们一遍孝心,我们这块风水宝地处在岔河之间,目山的来龙在此以“仙蝶匐地”之势入地,我们想在岔河前三百三十三丈之地修一道河堤,让目山的去脉在此慢慢入地,荫庇后代万事齐昌。
臭肺、吞贼、尸狗立即在一旁附和,要修河堤。
看来,神婆的三魂七魄中,魂和雀阴、臭肺是一伙,地魂和臭肺、吞贼、尸狗一伙。两伙魂魄长期不和,互相争斗,怪不得神婆要疯疯癫癫,成为当地的神婆。
现在,还有人魂、伏矢、除秽没有发言,到底是跟着魂,还是跟着地魂,还是单独一伙,情况不明。但是,它们刚才既没有附和魂,也没有附和地魂,极有可能是单独一伙或几伙。
神婆三魂七魄的“一把手”和常务两个分别带着一帮人内讧,这个单位已经够热闹的了,可以想象神婆没有去世时的疯癫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