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江处长等侦缉队员每人一摞“镇鬼符”,虽然他们不会咒语,镇不住鬼怪,但“镇鬼符”自带三分煞气,万一有鬼怪来袭,至少可以让鬼怪有所畏惧,让他们趁鬼怪退缩或者迟疑之际寻找躲避、攻击的战机,生命健康安全多几分保障。
村长住家附近的几家村民按照我的要求找来了四架木梯子、七个蓝灯笼、一支雄鸡,我在梯子和蓝灯笼上粘了“镇鬼符”,洒了雄鸡血,贴了熊鸡毛。这样,我们的木梯架上地心暗河上以后,一般的鬼怪绝对不敢来破坏梯子;弟兄们蓝举着灯笼走路,或者我们将蓝灯笼立在那里,一般的鬼怪绝对不敢来破坏我们的照明工具。
江处长作了简要的、激情洋溢的战前动员后,我带着大家悄悄走进地心鬼窟。
在进入地心鬼窟的坡地上,我让大家稍作停留,将双手捧在嘴巴上,仰高呼:鹭冲、鹭冲、鹭冲!
鹭冲来还是不来,是否像我在鲁王府呼唤恍惚道人一样立即来,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试一试吧,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它老人家当时真心承诺,此时如约而至,我不是多了几分胜算。
三、四分钟以后,空中传来一声洪亮的“嘎”地一声鸟叫,大家抬头一看,一个大鸟像战机一样轰鸣着,扇动着机翼一样的翅膀缓缓转圈滑翔而下。接近地面时,那翅膀刮起的风让地面飞沙走石,让侦缉队员站立不稳,纷纷拔枪准备射击。
我立即高声制止,那是我的好朋友,是我们飞跃暗河的助手,千万不得对它无礼,更不得伤害它。
鹭冲稳稳当当站地在我面前,我立即行端公大礼。
鹭冲用翅膀拍打着我,笑着:子,我们当年好的,你我见面不需要这些凡夫俗子的礼节,老夫不喜欢这些陈规陋俗。
看来,鹭冲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不拘节。
我把江处长介绍给鹭冲,江处长是我们这一带侦缉界的最高领导,比阴界鬼事侦缉处处长的官职还要大,至少能够与鲁王平起平坐。
鹭冲立即将两扇硕大的翅膀轻轻拍打着江处长,:长官,幸会,幸会!
然后,我将鹭冲介绍给江处长,鹭冲是我和许华二在地心暗河结识的老前辈,法力和功夫盖世无双,生性豪爽,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要不是它老前辈将我们背出来,我们可能早就被水鬼吃得无影无踪了。
鹭冲见我它好话,不失时机吹捧我,:江处长,你有如此猛将,没有破不了的案,没有抓不了的人。怎么,你这位猛将召唤老夫,刚才又给我戴高帽子,有什么需要老夫效力是不是?
我立即将我们要进地心鬼窟抓捕嫌疑人的事告诉鹭冲,请他协助我们飞跃地心暗河,抓捕布阵嫌疑人。
鹭冲:子,你这就让老夫为难了,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们当年可是在鲁王府水牢立下协定的,我确实过,你今后在抓捕鬼怪需要飞沟越堑时,只要大喊三声鹭冲,我立即就会赶到你面前助你一臂之力。但是,我并没有要协助其他人飞沟越堑,并没有要帮你诛鬼抓怪。况且,鬼府鸟王的肩背是随便哪个**凡胎都可以坐的?
鹭冲不但是鬼府鸟王,还是鬼府的机灵鬼王,肚子里东西多得很,江处长凭自身的本事要越过地心暗河确实非常困难、非常危险,万一掉下去了我不就成了一辈子的罪人?必须求助它,借助它的宽大的肩背。
我急忙圆场,同时也决心将鹭冲一军,:江处长,鹭冲前辈当年就是鲁王的座驾,相当于阳界中央领导的专机,负责背着鲁王在辖区视察,在鲁王府只背过鲁王和鲁王的公子。
鹭冲:子,你龟孙子又当着这么多人揭老夫的短,好在老夫不在乎那些。江处长,当年我就是背鲁王的公子,不,就是背着鲁王五岁的私生子到鲁王府水牢玩耍,一不心将这混账儿子跌下肩背,被水鬼吃了,被鲁王判处终身监禁,关入水牢。幸好遇见你这位手下和许华二兄弟,他们解开我的镣铐,让我恢复了自由。
看来,鹭冲这老家伙是记得恩情的鬼怪,只要它还记得恩情就好办,我不但要让他将我和江处长背过暗河,再背出来,还要将张闷墩背出来。
我急忙:老前辈一言九鼎,我必须照办。不过,这次我要进地心鬼窟抓捕一个涉及阴阳二界的要犯,必须要我这位德高望重的领导在现场坐镇指挥,他老人家心宽体胖,位高权重,岂是人间普通木制梯子能够承受的?能否将我这位领导送过去、送回来,其他的弟兄就自己爬梯子了,耕二娃有礼了。
完,我立即跪拜。
鹭冲:好、好、好,我也难得接触一个你们人间的大官,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走。
我们慢慢向地心鬼窟开进,沿途平安无事,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来到地心暗河边上,吊桥还是没有恢复,也没有鬼怪守桥。对面进入地心鬼窟大厅的洞口隐隐约约露出蓝光,明里面可能有鬼怪。
我想,向掌官不敢返回这里,应该是其他不知道向掌官被赶跑的鬼怪临时回来了,或者就是张闷墩在里面。
但是,如果里面是张闷墩,他一个凡夫俗子如何能够飞跃接近十米宽的地心暗河?想到这里,我暗暗紧张,因为张闷墩如果能够飞跃地心暗河,要么自身有强大的法力,要么有强**力的鬼怪协助。
如此来,抓捕张闷墩绝对是一场恶战!
我立即让耕红、皮皮、呦呦飞过暗河,让鹭冲将我和江处长背过暗河,在对面接应其他弟兄们。
暗河这边的弟兄立即按照我的要求,将两架梯子绑接在一起,用绳子吊住靠我们这端,像安放古城护城河上的吊桥一样,慢慢放下去,迅速搭建了两座木桥。
但是,听着底下暗河传来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侦缉弟兄个个双腿发抖,担心梯子断裂,或者行进中有鬼怪来犯,根本不敢跨上梯子半步。
我让大家在腰间拴上保险绳,将保险绳抛到我们这边,我固定在大石头上。然后,江处长将双手捧在嘴上,悄悄做战前动员,让大家发扬红军飞夺泸定桥的精神,学习飞夺泸定桥的模式,慢慢从梯子上爬过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除了两个弟兄在对面守桥以外,其余八个弟兄全部爬过来了。
我让两个弟兄留下守桥,耕红在前面探路,其余人随我悄悄往大殿方向行进。
我们还在进入地心鬼窟大殿的半路上摸索,耕红跑出来报告,大殿正中有一个胖子正在睡觉,酷似张闷墩。
我问:以前地心鬼窟正中央不是没有床吗?怎么有人睡觉?
耕红:我在地心鬼窟这段时间,那里一直没有出现过床。主人,你管他有没有床干什么,我看那睡觉的就是张闷墩,我们冲过去把他抓起来、拉出去不就行了,何必多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江处长立即悄声发令:大家高度警觉,屏住呼吸,减轻脚步,千万不要惊醒睡觉的胖子。
我们蹑手蹑脚,悄悄来到进入地心鬼窟大殿的道口,大殿里支了两支蓝灯笼,一个胖子躺在大殿中央的一张石床上。我仔细一看,这胖子的确有点像张闷墩,立即朝江处长点了点头。
江处长悄悄发令:我们先悄悄把张闷墩包围起来,然后由二娃担任主抓手,官晋队长协助,我在外围指挥、警界。二娃动手以后,你们立即冲过去,一招制敌,让张闷墩毫无反抗之机。
江处长的抓捕方案,确实是按照缉捕重大案犯的要求指定和下达的。
张闷墩,你已经是瓮中之鳖,你子就等着认栽吧。
我看弟兄们将张闷墩包围以后,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把这子看得更清楚了,他盖着雪白的被盖、枕着雪白的枕头,被盖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皱褶,感觉就是一具尸体躺在那里。
离床边只有三、四米时,我看清楚了,睡觉的人绝对是张闷墩。
我猛地一步跨到床边,突然伸出右手卡向张闷墩的喉咙,准备捏着他的喉咙,迅速将他摔下床,用右膝跪压其腰部,双手迅速将其双臂反锁到背上,用“苏秦背剑”的方式捆起来。
我的右手刚刚伸到张闷墩的喉咙边,最多还差半厘米,张闷墩睡的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形状和张闷墩身子差不多的黑洞,张闷墩一下掉进洞里。
因为用力过猛,我站立不稳,身子跟着趴在床沿上,抓张闷墩的手跟着伸进黑咕隆咚的洞里,整个上半身都趴进洞里了,如果刚才冲得再猛一点,整个人都要倒栽进去。
瞟眼一看,这个洞深不见底,里面还传出凄惨的、恐怖的鬼叫声。
我刚要直起身、收回手,突然,洞里“嗖”地冒出十几根好像是头发编织在一起的枯槁的藤条,将我的右手牢牢缠住,使劲向洞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