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第一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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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兮愣了一下,张毅笑了笑回教室了。原来,在张毅的世界里,一切早就结束了吗?那些记忆,早就不存在了……对于他来说,那根本就恍若隔世了吧。

感觉陈羽好像没有走多久,但想想陈羽在的时候,好像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陈羽真的存在过吗?韩兮突然的这么一个想法让自己也觉得好笑,但是……为什么陈羽一走,周围就再没了陈羽的消息,没有人任何人再提起过他了。

韩兮想着朝实验楼走过去了,穿过走廊,走过楼梯,一路上像是要去寻找见证什么,终于到了,韩兮站在表白墙前找到了自己和陈羽的名字。

有些回忆扑面而来,无法阻止,好的坏的,站在表白墙前,看着这堵墙,韩兮终于知道什么叫物是人非,多么讽刺?在写这个名字之前,陈羽也许都已经知道有一天他要离开,他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把所有东西都弄好了,这蓄意已久的离别多么自私。

陈羽,你到底在哪里?给我勇气好不好,如果我足够勇敢,我想看看你给我写了些什么话在那个送我的笔记本里。我不想傻傻的等下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学校,你曾经是第一名啊,年级第一名啊,怎么你离开以后,学校里就没有人再提起你了,我想听到你的过去,也没有了……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在争夺着第一名,曾经的第一名的名字会被接下来第一名的名字替代,只有你在的时候,大家还记得你,你离开了,好像你从来不曾存在过了。

只有一直在前面站着,一直在那里,才会有人记得你,韩兮突然明白了什么。自己必须一直是第一名,即使成绩再不重要,如果不在前面了,就没有人在意到自己了,就没有人看到自己了,自己很快就被接下来的人掩埋覆盖,甚至被后起之人嘲讽,自己一定必须是第一名,因为陈羽已经不在了,自己考第一名的话,还有可能会有人想起陈羽曾经存在过,自己……可是陈羽最好的朋友。

冬天的风直往韩兮的脖子里灌,韩兮冻得缩了缩脖子,环视了一下周围没人,伸出手踮起脚轻轻地抚摸一下自己和陈羽用改正液写下的名字,收回手看着笑了。等着,陈羽你等着,这是你欠我的,我先替你考着第一名,等你回来要是考不了第一,我打死你。

教室里,张毅一回座位,蓝语静就好奇地趴过去问张毅:“韩兮叫你什么事?”

“没什么。”

蓝语静听张毅这么敷衍的回答,显然不满了起来:“什么啊,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

张毅显然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本来想很平淡地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就是不想说出口,李佳琪,这三个字似乎已经成为自己内心的禁忌,羞于面对又无法抹去。

“你不说我问韩兮去了。”蓝语静生气地扭过了头,“还有舍不得告诉我的东西……”

“嗯,你问韩兮去吧,”张毅说着低下头假装在课桌上找书,手却翻来翻去脑子里一片混乱,“我不知道怎么说。”

“好吧。”蓝语静抬起头去看韩兮的位置,没人吗?蓝语静把脑袋往上探了探,看起来她也没有蹲在课桌下捡东西什么的啊。她去哪里了?蓝语静拍了拍张毅的胳膊问,“韩兮呢?”

“啊?”张毅看了一眼韩兮的位置,“也许她还在外面走廊吧。”

蓝语静走出了教室一看,没人啊……虽然现在距离上课还早,韩兮这是去哪里了……算了,等晚自习再问问她。

韩兮回到教室刚坐下一会儿就上课了,第一节自习,老师让写阅读摘抄,韩兮刚拿出摘抄本,旁边的张欣怡小声问韩兮:“上次借给你那本《青城拾光》你看完了吗?”

“啊?”韩兮才想起来那本书,最近没有摘抄作业,自己光顾着写别的作业什么,完全没来得及好好看那本书,但,这本书是付凌写的,一定要看,嗯……要收藏一下。韩兮凑过去小声问张欣怡:“这本书是在咱们学校书店买的吧?”

“嗯,很多人买,真的写的很好,你不会还没看完吧。”

“我最近……没来得及看,你先拿去吧,明天我有时间自己去买一本。”韩兮说着就在抽屉里找出了那本书,递给了张欣怡。

“你可以趁这节课看一下,真的超级好看。”张欣怡没有接过韩兮手里的书,还是在给韩兮力荐着这本书。

“好,我看看。”韩兮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坐好打开了书的封面。付凌写的书,李佳琪的朋友写的书,到底是什么样的,会这么吸引人,自从上了高中之后,自己真的很少看小说了。

一节课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听到了下课铃声,韩兮才再次抬起头。付凌的书像是带人进入了最黑暗的地方去探寻人性,虽然是校园青春,但……女主懦弱胆小,朋友背叛,唯一依靠着的男主,在自己看到的这个地方,似乎是想和女主分手了……这样的书,在自己初中的时候应该很喜欢看,光看男主和女主的感情线,都会觉得甜到不行。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个故事……对自己来说没有代入感,只是,这本书的语言真的很优美,用词真的很讲究,很多地方的描写是真的可以摘抄下来的,不过,这本书的故事,真的喜欢不来。

付凌这么写故事,是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他的青春就是这样的吗?如果不说他是男生,自己看这本书,完全会以为付凌是女生……

“好看吗?”韩兮收起了书,想在课间去外面走一圈休息一下,还没站起来,张欣怡就过来听反馈。

韩兮看着张欣怡那股认真劲笑了:“我觉得还可以,里面的语句真的可以摘抄。”

“是吧……”张欣怡看着韩兮的表情,然后问,“你是不是也觉得里面的故事很悲伤。”

张欣怡想和自己讨论这本书吗?韩兮想了一下说:“这本书里的故事我不大赞同的,你没发现这个女主全都是在依靠着别人吗?她好像完全没有办法了一样,但事实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要求朋友对她好,要求男朋友非她不可,为什么呢?这种要求没有理由啊。”

“不是吧……”张欣怡完全没想到韩兮会有这样的想法,有点惊讶,“那作为男票不应该对她好吗?作为朋友不该对她好么?”

“主要是……”韩兮叹了口气,“女主内心不开朗,我感觉很阴暗,如果她在有的时候可以多说一下内心真实的想法,大概就不会这样了……”

“韩兮……你这也太理智了吧,青春期啊,你现在不也是在青春期,你怎么就不懂呢,你内心肯定有不好意思说的话吧,肯定有时候明知道错了还想死傲娇不道歉让别人来哄的时候吧,再说了,书里女主的家庭情况和男主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她肯定有自卑感,而且……男主那么优秀,女主学习成绩又不好,这不说,女主朋友的学习成绩也很好,这周围都是优秀的人,光想想每天压力就够大了,我感觉,你好像没看懂……”张欣怡听了韩兮的评价不服气的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付凌的这本书她很喜欢,不想听到有任何不恰当的负面评价。

“我确实不是很明白这些事情,我现在是青春期没错,可我的青春就是每天要写一堆作业,过几个月就要考试,所有的人好像都在伸着手找你要成绩,哪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爱情什么的,太遥远了……”韩兮不想和张欣怡辩解太多,说完这句话却陷入了沉思,陈羽,你还好吗?

“反正你遇到了会懂的。”张欣怡看着韩兮陷入了沉思,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刚才是不是说话太重了?就是不想听别人说这本书不好而已。

韩兮被张欣怡这句话给拉回了思绪,却突然忍不住想要逗一下她,于是笑着说:“那你遇到吗?”

“我虽然没遇到,但我见过这样的人。”张欣怡八卦了起来,凑过去小声对韩兮说,“我跟你说过的吧,高一的时候我们班有人喜欢你们班的那个陈羽,因为他考了全校第一嘛,那时候我们去看成绩,看到那个名字,我们寝室那个就说这名字让她怦然心动,然后她就拉着我去你们班看了,后来就问了你们班的人,看到了陈羽,当时陈羽正在擦黑板,结果她莫名其妙就说爱上他了,神奇吧,后来就是疯狂的幻想啊什么的,她考不好的时候,就在寝室特难过的说配不上陈羽了,还说一定要考到全校第二天天撵着陈羽跑,这样陈羽就会注意到她……”

张欣怡说着陈羽,韩兮听着脸却渐渐的红了起来,什么时候陈羽的名字也成为了可以让自己脸红的秘密,原来不是没有人提起陈羽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个女生叫什么啊?现在在文科班还是理科班?”韩兮好奇地问了一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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