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两人提着桶走远了,我对江篱说:“我们去别墅拿几件衣服来换吧,现在我们这副模样出现在人前,估计要引起骚动。”
江篱问:“小小,我们也赶了很久的路了,你在奉城留下的内伤也没有好全,要不我们向山腰的那栋房子主人借宿一晚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一直都是你抱着我赶路,我其实一点都不累。”
江篱说:“那我们去拿了衣服就走?”
我把流岚给召唤出来,流岚动了动狐狸耳朵:“叫我出来做什么?”
江篱看到流岚,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也是,江篱一直都知道流岚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问过我罢了。
我对流岚说:“你能去那山腰的别墅给我们带几件衣服吗,我这一身破破烂烂的纸衣加上江篱的龙袍,活像从恐怖故事里走出来的人。”
流岚一双桃花眼从我和江篱身上扫过:“看着是有些吓人。”
江篱抱着我继续赶路,流岚去半山腰的别墅逛了一圈,带了一套男士休闲装和一条红色连衣长裙,顺手还给我带回一把梳子还有香皂,连换洗的内衣都给我和江篱各自带了一套新的,甚至十分周到的为我和江篱各带回来一双白色板鞋。
有了换洗的衣服,我倒不着急赶路了,让江篱找了一处有水的地方把我放下,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山里的气温很低,水也比外面的水凉上许多。
江篱十分贴心的用灵火将一水沟的水帮我烧热了,等我下了水,江篱便另外寻了一处水源进行清洗。
站在温热的水沟里,我畅快的洗了个澡,闻着香香的自己,这几日里,疲于奔命的状态终于离我而去。
流岚带回来的这条裙子竟然十分的合身,质感的裙摆长至脚踝,上身效果十分古典优雅。我对着水面照了照,十分满意。
我换好衣服没多久,江篱也回来了,只见江篱穿着一条合体的黑色长裤,腿又长又直,上半身套着一件白色棉麻长袖T恤,及腰的长发用一根绳子轻巧的系在身后,身材颀长,眉清目秀。
江篱就这样穿着简单的现代的服装,简单的站在那儿,就无端让人生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江篱问我:“小小,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流岚选衣服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江篱点头:“你家式神的眼光的确很不错,你穿上这条裙子竟然也有美人的感觉了。”
我:“呵呵,拒绝聊天。”
江篱也没把我这句话当真,走到我身旁,双手抬起我湿漉漉的长发,从上到下的顺了一遍,我头发上的水就全部蒸发干净了,打湿的长发经过江篱这样一理顺,就如同做了上好的离子烫一般,顺滑的披在我肩后。
我笑着对江篱说:“以后你可以考虑做个理发师。”
江篱说:“并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的。”
我:“我深感荣幸。”
江篱说:“小小,我们这样出去就不会惹眼了吧。”
我:“其实还是惹眼的,毕竟你实在是长得好看,只是这种惹眼比起原先我们俩穿得跟神经病一样的惹眼好太多了。”
江篱:“原来如此。”
我对江篱说:“我们还是抓紧赶路离开山里吧。”
在路过半山腰得别墅外围时,江篱问我:“小小,你看这天都黑了,要不然我们今晚就在别墅里借助一晚吧。”
我摇了摇头。
江篱有些不解:“为什么呢?”
我指了指身上得衣服:“偷了人家的衣服还送上门求借宿,你是深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小偷不是?”
流岚说:“那别墅里备用的衣物多得很,我只是随意拿了两套。”
我:“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想去借宿。”
流岚:“你开心就好。”
流岚说完这句就重新回血玉里了。
江篱说:“你这式神你是从哪找到的?”
我:“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江篱:“只是好奇。小小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江篱转过身往别墅的方向走去,我见他没有主动抱我的意思,助跑了几步,一下子跳到了江篱的背上。
江篱背住我:“小小,你这是干什么?”
我手搭在江篱的肩膀上,很是不要脸的说道:“我的伤还没有好玩。”
江篱闷笑了几声,也没有揭穿我想要偷懒的心思,背着我走得飞快。舒舒服服的洗了澡,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我心情好得不得了,我心情一好就开始唱歌,都是一些没有歌词的哼唱。
江篱听我咿咿呀呀的唱了半天,他问:“小小,你这是在唱什么?”
我:“就是瞎唱,我也不知道自己唱的什么。”
江篱说:“别唱了,挺难听的。”
我:“真的很难听?我觉得挺好听的呀。”
江篱:“你这是仗着嗓子好,瞎吼吼。”
我:“难听你也忍着。”
江篱:“你再唱,你就自己走路。”
我连忙停止了哼唱,打着哈欠,在江篱背上睡着了。
我是被江篱给叫醒的,我揉了揉眼睛,趴在江篱背上:“我们已经到镇上了吗?”
江篱把我从背上放了下来:“小小,桥断了,没路了。”
我打着哈欠:“什么桥?”
我活动活动睡僵了的骨头,发现我和江篱站在山腰一个宽阔的瞭望台上,从瞭望台上往下望去,可以看到山脚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瞭望台对面是一座不算高的山丘,山丘顶上有一处仿古的楼阁,原本瞭望台与楼阁之间架着一座吊桥,现在那吊桥不知道什么缘故从中断成了两截。
我目测了下瞭望台与楼阁之间的距离,约莫有百米左右。
“江篱,这距离你飞不过去吗?”
江篱:“我过去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关键是你怎么过去呢?”
我有些吃惊:“你不能带着我一块过去吗?”
江篱如墨漆黑的眼看着我:“小小,抱着你缩地成寸没什么问题,抱着你长时间御风而行有点困难。”
我:“那怎么办呢?周围还有别的下山的路吗?”
江篱:“我试过了,没有呢。”
我摸着下巴说:“要不江篱你先过去。”
江篱的眸色加深,气息变得危险:“小小,你是想丢下我一个人?”
我冲江篱眨了眨眼睛:“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就在这儿歇一晚上,等天亮了你带着我下山也方便些。”
江篱:“你在这儿等着,我拣点干柴生火。”
我手指搅着自己胸前的长发,站在瞭望台,看着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流岚,你说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
流岚说:“季云水会来救你。”
我:“季云水伤得不严重?”
流岚:“你可真会给自己良心减罪,季云水若是伤得不重,定会天天在你面前刷存在感的。”
我微笑脸:“我没有良心。”
流岚:“我很同情季云水。”
“啊!救命啊!有鬼呀,有鬼!”
“哥哥!哥哥等等我!”
我转过头往身后看去,只听“啊”的一声,隐约可见一个椭圆形的东西朝我飞了过来,我条件反射的接住了那个球状物体,温热湿腻的触感让我浑身僵硬,一道手电筒的光束朝我打了过来,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瞪大双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吼叫,然后晕了过去。
江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小小,你没事吧。”
看到江篱出现,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终于有勇气看向我接住的物体,呵呵,就凭我手心传来的毛发与皮肤的触感,我就猜到了我接到了一颗人头,尼玛,果然是一颗人头。
“噗通噗通!”我的心跳在寂静的四周中那么突兀明显。
江篱:“别抱着了,放下吧。”
我几乎快要掉下泪来:“我身体僵住了。”
江篱抓住颗头的头发,将它从我僵硬的手中扯了出来,然后随手一扔,那颗头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感觉头盖骨都被砸碎了。
江篱一把抱住僵住的我,找到一处水洼,温柔的将我染血的手指一根一根清理干净,然后静静的抱着我,直到我的身体软了下来。
江篱头伏在我的耳边,声音温柔又蛊惑:“小小,别怕,我在呢。”
我的眼泪唰唰的掉了下来。
等我整理好情绪,我才想起还有个晕倒的小男孩,我对江篱说:“江篱我们回去看看。”
江篱抱着我回到瞭望台,我从江篱的怀里跳了下来,捡起小男孩掉在地上的电筒,江篱蹲下身,手指戳了戳小男孩的脸庞,说道:“这孩子没啥事,只是晕过去了。”
我拿起电筒扫了扫周围,看到一具无头男尸倒在了小男孩前面五米左右的位置,我正准备上前几步查看清楚。
江篱提醒道:“小心。”
我站在原地没动,江篱上前几步,纤长又有些苍白的手隔空抓住了什么东西,我用手电筒一照,原来江篱捏住的是一条银色的丝线,这长长的丝线绑在小路两旁的树木上,高度大约在我眼睛上下,丝线中间还挂着几滴血珠,应该是那具无头男尸的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