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唐初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是她不孝,这么久没来看她父亲。
唐父也只是这么久没见女儿了,忍不住抱怨了一下,谁能想到唐初夏就哭成了个泪人儿,忙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这怎么又哭上哭成这样了,爸错了,爸不怪你,不怪你。”
唐父说了半天话,唐初夏才缓过了些情绪,“爸,我没事,您怪我也是应该的,是我不好,这些年都没能来看您......”
唐初夏和唐父这些年都没见过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因为楚威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可以给他们些时间多聊会。
聊到最后,父女两人的眼睛都红肿得不行的时候,两人才把这些年来对彼此的关心都倾诉完。
唐初夏也告诉了唐父现在她换工作了,给演员当助理,工作不算重,工资也挺高。
唐父知道就算唐初夏说得就算再好,助理也是伺候人的活。
“是爸爸不好,不能一直照顾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爸,您放心吧,我现在很好,您什么都不用操心。”
之后,唐初夏又问了问另外几位叔叔的状况,因为唐父和他们后来不在一个监狱,所以对他们的状况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唐初夏便说她回头问问,再去看看他们。
眼看着已经到了能让他们见面的最长时间限制了,唐父才把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夏夏,爸在监狱的这几年,想了很多,也想清楚了很多,当初是爸贪得无厌了才走入了一条不归路,如果能重新来过,爸宁愿辛苦一些带你过一些简单清苦的生活,咱们爷俩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不希望像现在这样,隔着一堵墙不能常见到。”
“爸,你知错就好,你如果能想通能放下就好了,以后的生活也能过得顺心些,我不怪你,我现在也过得很好,如今我回来了,以后我会常来看你,咱们还能跟以前一样。”
唐父叹了口气,怎么还可能跟以前一样呢,他是以后一辈子都要待在监狱里了,他如今只希望唐初夏将来能活得轻松些,“行,将来你多来看看我就行,爸如今只担心你的终身大事,说实话,小落他是很靠谱的孩子,虽然是他将我们送进来的,但这不怪他,他有他的使命,他是值得托付的人,如果不是他,说不定我们就已经被判死刑了,你也别怪他了,如果他还能像以前那样对你,你就跟他在一起也可以,爸不会怪你,你伯伯和叔叔他们也不会怪你,我们现在能在监狱里生活得轻松,也多亏他帮我们想了很多将功补过的办法,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能有机会出去看看我外孙或者外孙女。”
小落是当年楚威混入他们之中时用的化名,他说他是被家人遗落的人。
后来他们才知道他说得一切都是假的,他们才知道他有一个很正直很霸气的名字,叫楚威。
前一段时间楚威就来看过他,跟他很诚恳地道了歉。
但若是重回当年,楚威还是会为了自己的使命选择相同的道路。
唐父也明白,他也想通了,不怪楚威了。
听到唐父说到最后,唐初夏又忍不住红了眼。
就算唐父这么说,她也不能真得做到毫无芥蒂地和楚威在一起。
但是为了让唐父放心,唐初夏还是说道:“您放心,今天就是他陪我来的,我们现在关系还不错,我会好好考虑他,您不用担心我的终身大事,只有您在里面身体好好的,我才能一切都好。”
唐父答应了唐初夏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两人才真正地道别离开。
......
外面的太阳很大,但是冬天的风很冷。
楚威在监狱外面等了很久,即使昨天刚打架受过伤,他也依然站得挺直。
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才终于见到唐初夏从监狱里出来了。
一双眼睛明显得红肿了起来,可见刚才和唐父在一起哭诉了很久。
还没走到楚威面前,烫出下就咳了起来。
刚才忍了许久,如今这一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楚威急得不行,赶紧到车里给唐初夏找药。
唐初夏如今是离不开药的。
虽然她出院了,也像正常人一样能走能跳,但终归身体损了根基,平时经不得苦力劳动,也经不得情绪的大起大落。
平时她还好,但刚刚见到唐父,她还是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等终于咳完了,唐初夏原本略显苍白的脸都咳出了一层不正常的绯红。
楚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只默默地开车。
他虽然知道唐初夏现在应该没有胃口吃饭,还是带她去了一家粥店,她如今的身体差,不好好休息怎么能行。
唐初夏实在没胃口,只吃了几口粥,剩下的都是楚威帮她吃的了。
也不是楚威没钱,在多一份粥就买不起,可能只是习惯了吧。
以前的时候,他也曾经吃她吃不完的馄饨。
如今两人都没有胃口,吃一份也刚刚好好。
吃完后楚威又赶紧开车带唐初夏赶回去。
唐初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楚威听到了她嘴里喊小落。
愣了片刻后,楚威才想起来小落是他以前的名字。
也许,唐初夏心里更希望他是小落而不是楚威吧。
等回到了酒店,见唐初夏还没醒,在车上等了会后,楚威才叫唐初夏。
可是叫了半天也没叫醒,他觉得事情不对,就连忙到车后座查看,这才发现唐初夏发高烧了。
也顾不得多想,连忙将唐初夏送到了医院。
唐初夏如今的身体抵抗力不好,不能挨饿受冻。
过了一晚,唐初夏的稍烧才退了下去。
唐初夏一睁眼,就看到了在她身边趴着睡着了的楚威。
简单地回想,才想到她昨晚发烧了,楚威昨晚应该是照顾了她一晚上。
他脸上的伤昨晚没上药,今天没什么好转。
看着这样疲累又满是伤痕的楚威,唐初夏真得很想如她父亲所说彻底放下,但她做不到啊。
唐初夏想从病床上起来,还没怎么动作,听到动静的楚威就醒了,“有事怎么不叫我。”
唐初夏摇了摇头,“我能行,不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