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这个,这个,奴家,我……”
叶翠莲又是羞涩又是尴尬,一时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完全无法面对徐长青。
很多事情做是一回事,被暴露出来却完全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眼前徐长青,也就跟她女儿差不多大……
徐长青的眼神却很真诚,没有丝毫的挑逗戏弄的意思,沉稳道:“伯母,这件事很关键,会直接关系到你两个女儿性命的问题,还请你如实回答我。”
“这……”
叶翠莲纠结了一会儿,两个女儿的安危还是占据了上风,尴尬的小声道:“很少,很少吧。以前年轻的时候还……现在,我们来到山东一个多月了,也就一两回……”
徐长青眼睛顿时微眯:“伯母,黄秀才以前的时候,身体怎么样?包括在房事的时候?”
“嗳?”
女人究竟是敏感的,叶翠莲此时也隐隐捕捉到了什么,蹙眉仔细思虑起来,好一会儿才道:“他以前身体倒是还不错,力气活倒也能干一些,包括,包括那事也还行……可这几年,他身子不太行了,很多时候都是应付一样……”
叶翠莲此时已经不是太害羞,抬起头来,看向徐长青的眼睛。
徐长青点了点头:“伯母,黄秀才生活状态如何?每天晚上你们都是一块睡吗?”
“这个……”
叶翠莲习惯性的捋了捋额头边的青丝,又有些羞涩:“这个也不太一定。有时候一起,有时候也不一起。特别来山东后,他一直有很多事情,有时候晚上也不一定回家……”
说着,她有些惊恐的看向徐长青:“伯爷,老黄,老黄他到底怎么了?他这人虽说毛病不少,胆子也小,可总归还是不错的。这些年,要是没他照顾,我们娘仨恐怕早就……伯爷,您行行好,就饶过我们一家人吧,我们也是被教主逼的没办法啊……”
说到最后叶翠莲眼泪止不住翻涌,忙跪在地上,对徐长青用力磕头。
“伯母,你先起来说话。你们家老黄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他跟教主有牵扯,说清楚也就没事了。”
“谢谢伯爷,谢谢伯爷……”
……
离开了叶翠莲的营帐,徐长青的眼神陡然变的冷冽。
这黄秀才,不但有问题,而且有大问题!
前世今生,徐长青见多了酒色过度、身子被掏空了的人。
初看那黄秀才,他看着像是懦弱,但再仔细看,那厮完全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
身上的肉养的比女人还娇贵,虚弱,疲惫,肌肉仿似都消磨殆尽。
可他一个穷教书的,又哪来这么多资源酒色过度?
而且,那厮的脑子很好使,连吴三辅都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这种性子的人,谁会甘于寄人篱下?
徐长青这时也隐隐有点后悔,对这黄秀才动手动早了,青州包括周边,肯定还有不少白莲教的余孽。
但事情已经发生,覆水难收,徐长青也只能是将计就计。
来到黄秀才的帐里,这厮此时已经睡过去,徐长青嘴角边忽然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招过值守亲兵,低低耳语一番。
亲兵
顿时一个机灵,赶忙连连点头,旋即便是上前去,揪着黄秀才的耳朵把他叫起来。
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其实并非一定要用暴力手段。
后世,对付一些贪官污吏,我国有个办法便是非常值得借鉴!
不让他们睡觉!
徐长青也想看看,就黄秀才这小身板,能坚持个多久!
……
因为黄秀才这边并不够牢靠,济宁那边,徐长青自也不会贸然,明早张虎他们还是按兵不动。
不过,徐长青的伤势,已经可以‘还阳’了。
……
次日上午,听到徐长青‘醒了’,朱由众人纷纷过来慰问查看。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朱由,徐长青有些好笑,不过,这死胖子人倒是真不算错。
究竟没有真正入仕,又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他在很多方面还是很单纯的。
“王爷,劳您挂念了,卑职这边应该无碍了,休养一段时间,差不多就能恢复了。”
看着徐长青虚弱的模样,朱由赶忙连连点头:“伯爷,您安心休养便是,这件事,孤一定会让他们给伯爷您一个交代!”
朱由刚出去,一直强忍着眼泪的一水姑娘便是忍不住了,扑到徐长青身边淘淘大哭:“徐郎,你吓死我了,呜呜呜……你要是……我还怎么活啊……”
一水姑娘明显比前几天清减了不少,眼睛都肿了,止不住颤抖。
徐长青握着她的玉手,心中不由苦笑,最难消受美人恩那,这种情债,这他么真的是越欠越多。
此时不比后世,除却那些天生水性杨花之辈,许多女人,特别是士大夫精英阶层的女人,把名节看的比天还重。
依照一水姑娘的性子,如果徐长青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这妞儿恐怕真得帮他守一辈子寡。
“好了,一水,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好了吗?快扶我起来,你这几天怎么瘦了?爷我也可不喜欢这么瘦。”
然而,即便徐长青极度想转移话题,可一水姑娘究竟不是纯粹的傻白甜,很快还是捕捉到了问题的核心,问到了唐钰身上。
徐长青心里不由苦笑,也不再隐瞒一水姑娘,把她揽在怀里,低低对她叙说一遍。
“什么?”
“你,你都是装的?”
一水姑娘陡然伤心欲绝,整个人就像是瓷娃娃一般要碎裂。
徐长青忙解释道:“一水,这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瞒你,而是……怎么说呢,如果装的不像,出纰漏肯定会坏事。加上还有沾化这边……”
徐长青解释了好一通,一水姑娘的俏脸这才逐渐转缓,委屈的泪眼朦胧道:“那,那你也不该瞒的我这么辛苦啊。呜呜呜,恨死你了……”
但徐长青这时却已经抓到了事情的主动权,贴在一水姑娘耳边低低耳语几句。
一水姑娘的俏脸顿时红了,“你疯了,青州知府衙门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那就让他们等着咯。老子在这边出事,不找他们找谁?”
……
半个多时辰后,一水姑娘这才出了帐外,紧紧抿着红唇,俏脸红红的,犹如一只诱人的红苹果。
……
等徐长青忙完应酬,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一水姑娘这边亲自把午饭端了过来,刚要亲自服侍徐长青吃饭。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禀报,李公公赶过来了。
一水姑娘忙看向徐长青,就想先离去。
徐长青却是一笑:“一水,你可是我媳妇儿,不必退避,就在这陪着我。”
“嗳?嗯。”
一水姑娘俏脸不由的红了,忙是小鸟依人的靠在了徐长青身边。
与唐钰不同,出身豪门深宅的她,对这东西看的比天都重。
很快,李公公便是心急火燎的进帐内来,眼泪‘唰’的就留下来:“伯爷,您可吓死杂家了啊。都怪杂家无用啊,竟然让伯爷受到了这种伤害……伯爷您放心,这次,不把这劳什子的白莲教连根拔起,这事儿就绝不算完!”
徐长青笑了笑:“公公,有劳您担心了。我现在问题应该不大了。对了,朝廷方面如何?”
李公公忙看向了一水姑娘。
徐长青笑道:“一水是我的爱人,只管说无妨。”
李公公本就是从宫里出来,何等精明?忙谄媚的讨好了一水姑娘一笑,这才看向徐长青,仔细解释道:“伯爷,如果说之前事情还有些难办,但现在嘛,事情肯定没有啥问题了。杂家估计,至多三五天之内,京里应该就会有消息传过来。”
徐长青点了点头,却道:“公公,博兴的事情,看看还是先拖一拖吧。我估计我养好伤得年后,等年后再办,先把封赏的事情弄好。”
因为徐长青要吃午饭,李公公也不敢再这么墨迹许多,聊了一小会儿,解决了核心问题便是恭敬离开。
一水姑娘此时考虑问题已经完全站在了徐长青的角度上,测着头看向徐长青道:“徐郎,博兴这边划给咱们山东左协,不用太麻烦吧?博兴这边好地还是很多的,人口也不算少,你干嘛拖到明年?”
徐长青不由一笑:“这段时间我也不想.操心了,就想好好陪着你们。一水,你今年十八了吧?明年这个时候,能不能帮我生个大胖小子?”
“讨厌。”
感受着一水姑娘在自己怀里撒娇,徐长青却是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白莲教就算麻烦,却究竟只是疥癞之患,真正让人头疼的,还是鞑子啊!
此时应对山东左协的人力,徐长青就已经很吃力,如果再加上博兴这几万人,那,徐长青恐怕裤子都要穿不起了。
破后而立!
不破不立!
清军入关,某种程度上也倒并非就是一件坏事!
如果清军到时候能帮把徐长青把博兴梳理一遍,徐长青无疑会省下不少的力气。
那帮乡绅们,清军动的,徐长青一时还真动不得。
话虽残忍,但现实比这更残忍!
这种东西就算徐长青不想,却是也只能适应这个大环境啊。
……
舒舒服服的吃完了午饭,徐长青起床来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正准备让一水陪着自己睡个舒服的午觉。
这时,亲兵传来消息,黄秀才那厮已经撑不住了,交代出了许多核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