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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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我以前那所学校的同学。”莫寒以为纪念一定有很多问题想知道,只是不知道怎么来问,于是主动开口说道。“莫寒,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纪念被厚厚的围巾包着,脸也被遮挡了将近一半,因此每次说话都要用手把围巾往下按,“那些对于来说并不美好的回忆,我也不希望你总是去回想。”

“都过去了,”莫寒无奈的笑了下,“我没那么脆弱的。”纪念吐了吐舌头,“好吧,那是我小瞧你了。”

“那个时候我总是跟他们在一起惹是生非,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报复自己是在报复那个人。后来???也就是遇到你以后,我就不愿再与他们为伍,他们不希望我退出,于是就经常拿我的身世对我冷嘲热讽。”

莫寒如今说起这些事来,竟也没有那么不堪回首,因为他在纪念的眼中,并没有看到鄙夷或是厌恶,似乎在纪念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自己那些荒唐的过去,也能被洗涤干净。

“我的生父,是沈家和。”莫寒嘴里的名字,和报纸上常常刊登的那个名字,是一样的。“就是那个捐建了很多所小学和图书馆的慈善家,沈家和?”莫寒的眼里充满了讽刺,“慈善家?”慈善家会把别人的家庭逼得家破人亡吗?“沈家家大业大,不会在乎那些钱的。”

纪念能理解莫寒的心情,虽说是和他有血缘关系,可就因为这一点点的血缘,把好端端的一个家庭拆散了,甚至以这个孩子母亲的生命来威胁他认祖归宗。纪念想,莫寒的心中一定也很煎熬吧,明明不想承认这个生父,可为了母亲的治疗费用,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心意,换了自己,可能不会做的比莫寒更好。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纪念扬起笑脸,鼓励道,“就算你曾经虚度了很多日子,但是亡羊补牢的很及时,而且第一次模拟考就考了学年第一,”纪念的语气很真诚,真诚到让人没法不信,“我很佩服你。”

“抱歉,你遇到我的时候,总是没好事。”莫寒是发自内心的向纪念表达自己心中的歉意。“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觉得,都是很好的事情啊!”纪念补充道,“你也帮助了我很多呀!”

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了纪念家楼下—

“喏,谢谢。”纪念摘下围巾,一阵冷风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莫寒没接,“你戴着吧!”“不用了,我家里有。”纪念揉揉鼻子,“走了啊!”莫寒戴上围巾,上面还残存着纪念的温度。看着纪念进了单元楼,莫寒才转身离开。

“我到家了,你的脚好些了吗?”回到家里,纪念立刻给景言发去了短信,因为不能送纪念回家,所以景言每天都会让纪念在到家以后告诉自己一声,可今天纪念发出去,却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纪念倒也没急,拿起习题做了起来。

另一边,景言之所以没来得及回复短信,是因为他的父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且受了伤,特意来看他,想让他回家休养。“不必了,反正也快要好了。”景言听见手机振动,打开一看,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景言妈妈难得看见景言这样的笑容,好奇道。

“没什么,”景言的脸上还挂着笑,“妈,挺晚的了,您跟爸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景言妈妈也没再追问,只是道:“好吧,如果你不愿意回来住就在这儿好好养伤,但是还有一件事,我们想跟你说一下。”出于对父母的尊重,景言将手机放回兜里,问道:“什么事?”

“出国?”景言以为自己听错了,“是,我们想送你去英国读书,等你完成学业,也可以接管公司了。”景言的父亲景傲继续说道:“至于高考,你愿意参加就去考,不想考就算了。”“我想有一点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景言冷笑了下,“我没有出国的打算。”“误会的人是你,”景傲倒是很冷静,“我门只是在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景言忍不住质问道,“前十几年你们都没有管过我,现在爷爷不在了,你们就来行驶作为父母的权利了吗?”“景言!”景傲微微动怒,语气饱含警告,“注意你的措辞!”“我—”“小言,”景言的妈妈适时的站出来打了圆场,“我们是觉得英国的那所大学更有利于你的学业,而且凭你的能力,绝对可以在国外适应的很好。”

“你觉得?”景言不愿再和他们争辩,“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出什么国的,我的人生,也不需要你们为我决定!”说完,景言转身上了楼。“嘭—”门被景言大力的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孩子,真的是被爸给惯坏了!”景傲气的坐在沙发上,捂着心脏,景言妈妈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消消气,你还不知道小言,从小就有主见,我们突然告诉他这个消息他肯定心里不舒服,等过一阵再劝劝他。”

“哎???”景傲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些年因为忙于工作,他们很少陪在景言身边,看着景言成长为现在的翩翩少年,他心里是又庆幸又遗憾。

庆幸的是,即便没有他们,景言依旧成长的很好,学习好、性格好、品质好,无论从哪方面看,景言都十分优秀;遗憾的是,他不能亲眼见证景言的成长,以至于如今和景言的相处,总是像隔了些什么。他希望景言出国,是真心为景言好,可景言???似乎并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上了楼的景言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其实对于父母的忙碌,他小的时候不是没有过怨言,但是那时有爷爷的照顾,有慕辰的陪伴,再后来,他遇到了纪念。似乎父母在不在身边,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

可是今天,他们两个人突然告诉他,要让他出国读书,这让他无法接受,凭什么,凭什么在他成年以前都没怎么管教过他的人,要在他可以决定自己人生的时候,反过来决定他的命运。更何况,他现在有纪念,怎么可能扔下纪念独自出国呢?

烦躁的景言随手将枕头摔在了门上,猛然想起自己还没回复纪念的短信,他调整好情绪,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纪念发来的短信,此时,唯有这短短的几行文字,能让他的心情稍稍好些。

“今天到家的时间好像比昨天晚。”纪念看见景言的回复,原本想把原因告诉他,但想到会涉及莫寒的身世,终究还是没说。“你今天回复的时间也比昨天晚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景言。

“我???爸妈来看我了。”景言如实说道,的确是来看他,虽然结果是不欢而散。“那你一定很高兴吧!”纪念觉得景言很少和父母见面,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里还是很希望爸妈能多关心他一点的。

“如果我说,并没有呢?”景言知道不应该把不开心带给纪念,可是如果不和纪念说,他也不知道该和谁去倾诉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纪念察觉到了景言今晚的反常,立刻问道。景言简单的讲了一下,纪念沉默了半晌,不知所措的看着短信内容。

是啊,她忘记了,景言不只有高考这一条路可以走,他可以出国的。可现在景言不愿出国,又是否和自己有关呢?景言不走,她固然开心,但会不会,出国对景言的未来更有帮助呢?如果是因为自己而牵绊住了景言,纪念大概永远不能原谅自己,那么优秀的景言,应该拥有广阔的空间,去发挥他的才能。

“念念,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分了。”景言见纪念久久没回复,有些摸不准她的想法。“没有,只是景言,你要考虑清楚,不要意气用事。”纪念很客观,可是这样的客观,不是景言想要的。“你希望我走?”纪念的脑子有点儿乱,她不知道是否应该按照内心的想法,把想说的话告诉景言。没等她再回复,纪念的妈妈又推门而入—

“怎么又拿着手机?”看见她手里拿着手机,金丽有些生气,“我看看你和秦菲都在说什么。”说完,伸手欲拿手机。“妈,你干嘛啊?”纪念下意识的往后躲,“拿来!”金丽见她这样,更是觉得纪念心里有鬼,眼见妈妈已经濒临要发火的边缘,纪念只能乖乖的把手机交上去—

“短信呢?”看着空着的收件箱和发件箱,金丽质问道。“删了。”这是纪念的一个习惯,只要看过的和发过的短信,她都会随手删掉。“纪念,”自从上了高中,金丽很少再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和纪念说话,“我希望你不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做一些影响学习的事。”

到底是心虚,纪念含糊的答应道:“放心吧妈,我心里有数。”“行,手机我先还给你,但是以后回到家,就把手机交上来。”金丽没有办法,她绝不允许这么多年的努力,在这个时候毁于一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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