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毛这一番话,将去接黄铁蛋的原因,说了个仔仔细细。
黄铁蛋认定父母只是暂时受困在桃园秘境里,于是心情已然平复,他自我安慰一番,自己的父母只是暂时受困,等自己将来长大了,成了大修士之后,必定能将他们救出来的。
此时,黄铁蛋听言,问道:“孔药士,不知你老是如何与我父母相识的?”
孔二毛听言,开始娓娓道来,说一说他和黄公正的故事。
孔二毛先说道:“这个嘛,个中自有一番曲折故事。”
孔二毛又说道:“青城宗,每一纪也就是一百年,就会开放宗门,招收散修,这称为招灵大会。这青城宗自有一部排字谱,将每一次招收的弟子进行排辈。这排字谱,具体是什么,本药士倒是忘了,本药士只记得自己是金字辈,而黄公正是本药士下一辈,为铝字辈。但是,想要获得这排字谱当中的字却非易事。”
孔二毛这届招灵大会,在一百六十多年前,是为金字辈;黄公正这居招灵大会,在六十多年前,是为铝字辈。
黄铁蛋听言,问道:“那具体如何得到这字谱呢?”
黄铁蛋的意思是,如何获得排字谱当中的辈份之字。
孔二毛回道:“具体是什么,这是宗派之密,我也不太清楚,总之非易之事。”
黄铁蛋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
孔二毛说道:“你这小混蛋,不要插嘴,待我慢慢讲来。”
黄铁蛋只好点点头,不再说话。
孔二毛又娓娓道来,说道:“本药士是一百多年前,金字辈的修士。不过,说来也惭愧,本药士虽说一心向上,无奈资质确实差点,在那届招灵大会当中,由于资质比不过别人,只被宗派收为外门弟子,此后就被分派至此,为宗派种植药材,这一种就一百多年,估计要到死的那天了啰。唉,所以,本药士这才想着,如今已经年老,不如归还故乡,算是叶落归根。”
黄铁蛋两眼看着孔二毛,并不说话,但是一副心有疑惑的样子。
孔二毛见此,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黄铁蛋听孔二毛开口询问,这才说话,他说道:“难道这外门弟子,不能晋升为内门弟子吗?”
孔二毛先说道:“这个可比登天还难。”
孔二毛又说道:“青城宗最重资质,资质不行,修真的速度就不行,成为大修士的可能性也极低,这种资质低下的修士,青城宗是不会冒险收为内门弟子的,这青城宗最注重资质,最想要出几个大修士,所以不可能将外门弟子晋为内门弟子的。”
孔二毛又说道:“这外门弟子,说白了,不过是为青城宗杂役,为青城宗做苦力的,只比普通的散修,地位高那么一点点,青城宗真正的核心,还是内门弟子。”
黄铁蛋又点点头。
孔二毛又说道:“这内门弟子,平时都居于五峰之上,偶有一些内门弟子,被派出来,就是为了管理青城,管理各个小镇,管理青城州所有的外门弟子和散修、乡民,也包括我们这些山谷居住的外门弟子。我们外门弟子,虽然也自称宗修,却与内门弟子,不可同日而语,地位差了极远。”
孔二毛又说道:“本药士的经历稍好,本药士原本在这情人谷种药材,以为这辈子都是这样了,谁知某天,张铜车张丹士心血来潮,到我们情人谷来了,说要看看这里有无稀有药材,他见本药士的药园里,药香四溢,生机盎然,觉得本药士是个人才,这才招本药士为炼丹童子。这可是一个十分光荣的差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本药士跟着张丹士,好歹也学了一些灵药之术,算是一个普通的药士吧。”
孔二毛又说道:“过了许多年,又是新一届的招灵大会,黄公正就是在一届的招灵大会之上,成为内门弟子的。按照辈份,黄公正得称本药士一声师叔。但是呢,这宗派还讲实力为尊,就算本药士是金字辈的宗修,那些铝字辈的内门弟子也是瞧我等不起的。就因为这些原因,本药士就和某个新内门弟子产生了一些予盾,也因此与黄公正结了善缘。”
黄公正这一届招灵大会,正是在六十多年前。
黄铁蛋听到孔二毛与黄公正相识的故事,兴致更盛,两眼放出期待之光。
孔二毛又说道:“那日,有内门弟子巡察使来情人谷考核。这巡察使,是由宗派选拔出来的,一般由新生内门弟子担任,是管理外门弟子的上司。这次派下来的巡察使有两位,一个就是黄公正,另一个则是个龌蹉下流之人,叫做秦汉建,二人皆是新生的内门弟子,上头派下来,定期管理我们情人谷的。”
原来,青城宗每一百年,就会召开一届招灵大会,将有资质的散修,选为宗修内门弟子,这些新的内门弟子,会被任命为巡察使,为宗派管理众多的青城事务,同时也管理众多的外门弟子和散修。孔二毛口中所说的黄公正和秦汉建,正是这样的巡察使。
孔二毛又说道:“这秦汉建,好生的威风,刚刚当上巡察使,就来我们情人谷耍威风,他将我们一众外门弟子招来,一顿无事生非的训斥,说我们情人谷这药材,长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合他的标准。对此,我们一众人也都忍了,本药士心道,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眼前这秦汉建又是青年得意之时,刚刚当上巡察使嘛,难免得意啊。我们也没人敢说话。”
孔二毛又说道:“不曾想,这王八蛋却变本加厉,他眼见我们当中有一女修士,长得貌美如花,于是心生觊觎,想将这女修士纳为小妾。”
孔二毛又说道:“要说这位女修士,叫做周芷若,确是一位美丽女子,来自于青城州北部的吴桑镇,无奈她同本药士一样,资质差点,只能成了一名外门弟子,被分配来我们情人谷。”
原来,这青城州北部,有许多城镇,除了北堂梦绮镇之外,还有吴桑镇,孔二毛口中所说的周芷若,就来自吴桑镇。
孔二毛又说道:“周芷苦在招灵大会之时,被秦汉建看了一眼,当时就被这王八蛋给惦记上了,这一回又让他给碰上,那还能有好。这王八蛋口出浪言,说什么只要周芷若跟了他,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呸,王八蛋,你妹的老粪球。”
黄铁蛋听了这话,义愤填膺,连忙问道:“那我爸爸又说了什么?”
孔二毛回道:“黄公正是个正人君子,为人堂堂正正,见这王八蛋口出辱人之语,就出言制止,叫这王八蛋有所收敛。那知这王八蛋一听,就将黄公正骂了个狗血淋头。”
黄铁蛋又问道:“然后呢?”
孔二毛又说道:“这王八蛋说,他是游江镇第一散修家族秦氏的大少爷,他还有一位祖宗,乃是什么狗屁巡察总使,说我们这情人谷的修士,就是一众蝼蚁,分分钟就可以灭杀我们。”
游江镇,就是青城东堂所在的城镇,它处在青城州的东部。
孔二毛又说道:“这王八蛋还大骂黄公正,说黄公正只不过是个乡民,运气好才成了内门弟子,即没背景,也没实力,奉劝黄公正别多管闲事。黄公正听后,并不害怕,而是义正辞严的警告这王八蛋,说他这是强迫他人为妻,属于违反宗派规定,要将这王八蛋的丑事报告给巡察堂。”
青城宗巡察堂,是青城宗内门的一个堂,专门负责管理所有的巡察使,是一个权力较大的堂。
黄铁蛋听言,又问道:“然后怎么样了?”
孔二毛回道:“王八蛋听言,却在那狂笑,说这巡察堂总使是他老祖宗,这巡察堂如今姓秦,黄公正去告也没用,这王八蛋还说,如果黄公正再说废话,就连黄公正一起收拾了,反正这黄公正也没后台,不过是个乡民罢了。这王八蛋还说,黄公正这样的乡民,没有资格跟他平起平坐,也没有资格当巡察使。黄公正那时年轻气盛,一听这话,马上就要翻脸,要与这王八蛋比斗。”
黄铁蛋被这故事吸引,又问道:“然后呢?我爸爸有没有和这王八蛋比斗?”
孔二毛说道:“本药士见此,连忙出言相劝。小混蛋,你不知道,这比斗不可是闹着玩的,是要决生死的。本药士听说,这青城山最高的山峰青鸟峰上,有一巨大擂台,就是比斗用的,内门弟子之间,如有予盾,无法调解,就可在上面比斗,比斗要论生死,不死不休,是一种十分凶险的决斗。”
黄铁蛋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孔二毛不理黄铁蛋,继续说道:“本药士见黄公正出言要与王八蛋比斗,连忙劝解。哪知这王八蛋被黄公正吓到了,他这种人,最惜小命,怎敢真真与黄公正比斗,当时就不敢应答。”
孔二毛又说道:“王八蛋见本药士出言劝解,刚好让这王八蛋就坡下驴了。本药士这一说话,这王八蛋就将气全撒本药士身上,将本药士骂个狗血淋头。本药士这个人吧,虽然年老,但气性尚在,那里受得了这个,于是义正辞严,将这腌臜泼才、卑鄙小人,骂了个痛快,也为周芷若出了口恶气。”
黄铁蛋连连点头,对孔二毛的行为表示赞赏和祟拜。
孔二毛又说道:“本药士和这王八蛋,言语之间生了龃龉,这王八蛋就说,要好好收拾本药士。”
孔二毛哈哈一笑,又说道:“本药士才不怕这个王八蛋,本药士告诉这王八蛋,本药士乃是张铜车丹士的炼丹童子,并不怕他。”
孔二毛又说道:“这王八蛋必定听过张铜车的大名,这时才有所收敛。不过,这王八蛋又说道,这张丹士张上修乃是高高在上的修士,一年到头难见几次,总是出去云游世界,估计也没时间管本药士这种老年童子,总会逮到机会,将我们情人谷一众人,收拾一顿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