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未来星的四个少女，四双眼睛，在同一瞬间，盯着佟菲菲的脸，她们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从别人的脸上，她们又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那么，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燃瞪着佟菲菲，使劲咬着唇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她拽着菲菲的衣服质问：“菲菲，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

菲菲握住她的手，松开，然后轻声说：“我想你已经听到了。这是我的决定。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

阮琪也惊愕不解：“菲菲，为什么？难道——”她盯着菲菲的脸庞：“你最终，还是接受了H2O的邀请？”

菲菲没有说话，她茫然地望着台下，舞台下，观众席上一片嘈杂，有许多专程买票来观看录播的未来星的星星粉们，不敢相信地站起身来，她们激动地交谈着什么；

评委席上，几名评委交头接耳，小声窃窃私语，娜英指着菲菲，不知与JAY在谈论什么，大概是说自己是不值得培养的新人；

佟菲菲最想忽略的，是一起并肩奋战的伙伴们的指责和挽留，声声入耳，却又飘渺如在云端，以致于她听不清众人的声音。

她转过头，在后台的角落里，搜寻到了经纪人江映迟的身影，江映迟正环臂抱胸，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那眼光，既非责备，也非挽留，而是比这些更深远的，另外一些什么东西，佟菲菲形容不出来，只知道那眼光令她胸口一阵发闷。

“菲菲，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乔燃哭泣的声音，将佟菲菲的意识从九天云外拉回现实，她看见乔燃红了眼眶，看见阮琪的怀疑，看见了奈亚子的不舍，也看见了柳儿的挽留。

佟菲菲低下沉重的头颅，她可以面对粉丝的责骂，可以面对评委的唾弃，但是，无法面对小伙伴们的目光。

“你不是曾经说过，谁也拆不散我们吗？”乔燃想起，菲菲第一次被封为污力女王，也即是她们的团队第一次遭到质疑，有人质疑她们内部分裂时，菲菲曾经说过的话。

那也是她们第一次录播不正经节目，也是那次，她们趁势推出生写。

佟菲菲当时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她说：“我们依然是一个团队，我们喜欢在一起的日子，谁也拆不散我们！既然你们号称是我的粉丝，那希望你们也能相亲相爱，不，相杀相爱好了，可以有各自支持的人，但不要因为这个就互相伤害，如果你们还敢在我们的官网论坛里互相撕逼把论坛黑得乌烟瘴气，就别怪我们封杀你们的ID，这样的幼稚也不配做我们的粉丝！”

乔燃喜欢佟菲菲，正是因为菲菲维护团队的这份霸气，她怎么能够预想到，昔日曾说出这番话的菲菲，竟然在决赛后的舞台上，说她要离开了。

“菲菲，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乔燃抓住菲菲的衣服不放手，就好像这样，她就不会离开。

菲菲再度甩开她的手，狠下心来，冷着脸说：“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现在，也是认真的。每个不同时期，人都会有不同选择，请尊重我。”

“我不能！你这个骗子！”乔燃崩溃大哭，这一瞬间，通过决赛的喜悦，也不能冲刷她心头的愤怒和难过。

菲菲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录播现场短暂陷入混乱，星星粉里，有人大喊：“污力女王，不要走！污力女王，不要走！！”

佟菲菲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她只能拼命地向前跑，跑，甩掉身后追随而来的乔燃，也甩掉身后粉丝们的呼唤，甩掉那一切让自己不舍的情感因素。

佟菲菲，你没得选择，谁让这是你的命运。

除了接受，又能怎样。

佟菲菲躲进洗手间里，关上门，门外，传来乔燃敲门的声音，佟菲菲不断地按压冲水马桶的按钮，只有水声一次又一次冲刷，才能冲淡她的哭泣声。

菲菲，你没资格哭，你是背叛者，无论是乔燃，还是粉丝，或者江映迟，他们都可以，但你，你是最没有资格哭泣的……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坚定自己离开的信念。（未完待续）